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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沒有帶解藥,這些都是些毒藥。」李幼如也熟練從寧石清身上摸出了好幾個瓶瓶罐罐,挨個嗅過辨認後道,「雖說都是些不入流的毒藥,但是卻很見效。」
「阿游。」身後的微生斂忽然喚她。
李幼如剛回過身,就被抱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里。依偎著熟悉的味道令人舒心,原本緊繃的心弦也不由得鬆弛幾分,本打算見面後就要好好向他抱怨這段時日的擔憂,此刻卻鼻尖一酸,反而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微生斂輕聲道:「現在見到你是我在做夢嗎,還是因為瀕死前出現的幻覺。」
李幼如從他懷中微抬起頭,嗔怪道:「你是傻子嗎,還是故意要惹我生氣。」
「是我的阿游。」少年染血的面頰仿佛是害羞般帶著紅意,露出的笑容既欣喜又帶著絲絲潰破,帶著隱忍哭腔的嗓音說,「我好想你……」
他手中顫抖著,握不住染血的劍掉落到地上,「我有好好做到幫你的忙嗎,阿游,我只有你了。」
李幼如心中跟著一絞,她明白今夜這些事情落在一個僅有十八歲的少年身上有多麼沉重,更何況阿斂本就是個纖細良善的心性,遭受這些事情於他而言就更加痛苦。
李幼如踮起腳尖,在阿斂唇瓣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你會討厭做錯事的我嗎?」
阿斂立刻搖了搖頭,含淚的雙眸凝視著她的面龐,從初見開始就發覺她靈動的眼瞳仿佛有星河流淌著。即使之後知道她將自己當做另一個人的影子,又寧可假死逃離了自己,微生斂卻從未心生厭棄。
只是不甘,不願意自己總是被拋下,不願意她去涉險。
「錯的人只會是我。」他十指緊攏住李幼如的腰身,「是我自身還不足以令你全然相信我。」
李幼如微笑著說:「我對阿斂的心意就如同你對我的心意。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麼,你都要陪在我身邊,不要再留下我一人,否則我就真會生氣了。」
此刻他們才相視而笑,而阿斂垂眼正想擁吻懷中的戀人,忽然卻被李幼如伸指定住在原地。
「等等,我還得先給你配藥。」李幼如還記掛著阿斂身上中的毒,可不能由著他繼續胡來,「這些事情就等到以後…你別那麼看著我,真不行。」
最終還是李幼如被纏著親了耳根處才作罷。
她帶來的人很快也將原先埋伏高處的弓箭手都綁起來了,醫谷跟來的人也將提前準備好的藥箱放置到李幼如面前,「門主,都已經處理完了,慕容公子那邊也很快過來匯合。」
李幼如專心調配藥物,只嗯了一聲沒多言。
反倒是微生斂忽然抬眸,他乖靜地緊靠坐在李幼如身側,眼睛卻帶著寒意掃過眼前說話的人。
「……」被他目光嚇到的人向後退了一步,找了個話頭離開,「我再去看看那邊的情況,等會再來。」
李幼如感覺得到阿斂從後摟抱著自己,便半哄著他道:「很快便好了,你先別亂動。」
微生斂只從後頭深深望著她,像是怎麼也看不夠,怎麼也填補不滿心中那份空缺。
直到李幼如匆匆忙忙配好藥,將目光放置在他身上,這份空虛感才從心中消退下去。
見微生斂毫不猶豫將解藥服下後,李幼如眼底的擔憂少了幾分,才開口問他,「若是我沒有來,你打算默默一個人拼到什麼程度,你本來可以避開他撒出來的毒。」
「不能讓寧石清逃出漠北,否則他還會有機會再捲土重來。」
「那你的安危呢,你不讓我以身犯險,自己卻是做了個徹底?」
微生斂眨了眨眼,才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嗯!」
李幼如盯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蛋,實在是有氣也一時罵不出來,只能伸手指在他額間一戳,故意冷著臉說:「往後再不許了。」
微生斂笑而不語,手握緊她收回的手撫過自己的面容,流連在唇角時則輕吻著她的指尖,又緩緩抬眸,眉眼間滿是昳麗與深情。
這樣的眼神勾得李幼如心神蕩漾,從指尖開始的經過手臂到脊背的戰慄感令人身子都仿佛酥軟了。
忽然馬蹄聲重重從遠處傳來,不多時便有一個有雙大眼睛的男子騎馬趕到了他們這處,他身後跟著的還有一些顯然穿著不同服飾的侍衛。
「公主,你沒事吧!」慕容千見到李幼如被人拉住了,下意識就要過去阻攔,「你誰啊,快鬆開手!」
微生斂略一挑眉,眼光先瞥向了李幼如。
李幼如輕咳一聲解釋道:「這位是慕容家的公子慕容千,此次行動他們幫了我很多忙,我已說服了慕容家主出兵,事態正如我們先前所說那般發展。」
侍衛下馬也跟著喊:「世子,我等來遲了。」
慕容千問:「什麼世子?」
李幼如不想在這挨個解釋耗費時間,便同阿斂道:「現下我還要回王都,上官家已經舉兵發難,很快事情便要有個結果了,你也做你該做的去吧。」
微生斂盯著她,「我隨你一同去。」
李幼如不由得看向一旁昏迷又五花大綁的寧石清,「那他呢。」
「我可以命他們將人帶去據點,只要將人交由太子一派,我所要做的便完成了。」微生斂眼神示意跟著他來的侍衛去將寧石清扛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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