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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如被他忽然凌厲萬分的目光緊盯上,仿佛也已經看透了自己,甚至於她不願為人所知的事情。
她後背冷汗涔涔,兩件事情對她而言都難以承受。
而辛夷卻不讓她閃躲,而是道:「當初我師弟臨終前寫信給我,將這麼多年的書信也一併還我了。他不願意讓你知曉極樂引,但我仍然告知那個少年人解藥在何處。」
「我想的方法很簡單,你若知道少年的來歷,必然不會再去救他。」辛夷一句話挑破了她鎮定的假面,「畢竟你肯定不會想救一個仇人的兒子,寧國公府未來的世子,微生斂。」
第28章
即便心中曾有過無數次這種可能性的猜測, 可一旦經由他人之口說出的時候,李幼如還是如遭雷擊至上而下的顫抖著。
若不是寧石清的兒子,第一劍客寧陸怎麼會成為教授他的劍術老師, 又怎麼會生來如此相似。
偏偏她自欺欺人般地說沒事的, 只不過是容顏相似,天下間哪能沒有幾個眉眼神似的人。
現如今只不過是將她那一絲絲的僥倖也叫醒了, 自食惡果的人又怎麼叫委屈。
李幼如雖然知道辛夷說的話應該都是真的, 可還是下意識反問他:「…你怎麼知道的?還有他既然是寧國府的世子,怎麼又不姓寧?」
「我不會張揚你的身份, 你也不必知曉我是怎麼知道的。」辛夷將地上的拐杖撿起,已經有準備離開的意思, 「他自行隨母姓, 與他父親的關係一向都不甚好, 多的你便自己去問他吧。」
他言盡於此, 走之前還將一本手寫的典籍放在她手中, 之後該如何做便交由了李幼如,待他的身影消失在下山的路途之中後, 李幼如才感覺有些腳軟無力地坐在了樹下。
不知道是殘存的酒意上頭讓她周身無力困頓, 還是因為身體在前幾日高燒後還沒恢復過來,亦或者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太多,精神上變得萎靡不振。
明知此時早就天色已晚,望著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 李幼如想起了自己同微生斂說過她會早去早回,此刻對方是不是已經在家裡等急了。
叫——微生斂嗎。
她心中反覆念著這個名字,寧石清的兒子。如果是姓微生的話, 應當就是她所知道那位早逝的夫人微生白露所生下的孩子吧。
也是那個因為從生下來便孱弱到送去古廟養著的嫡長子。
本以為這個孩子沒有可能活到現今,沒想到此刻就在自己身邊, 這種難以言喻的緣分讓李幼如不由得感慨難道真是孽緣?
畢竟當年自己若不曾知曉寧石清的計劃,她便會嫁進寧國公府,成為現在阿斂名義上的嫡母。
李幼如無言低頭看向手中的典籍,上面熟悉的字跡無需多認,這便是她尋覓已久關於極樂引的研究。
當年老者將它送給師兄辛夷,想必也是希望在辛夷手裡能夠將這本典籍的內容繼續完善。
最終辛夷將這本典籍送到李幼如手裡,想來還是不願意他師弟一生心血就這麼被埋沒,而是交由他的傳人來使用。
而李幼如起身在墳前重新祭拜後才離去,而回到木屋時,她一眼便看到了滿臉慍色的微生斂。
此刻的他目光將李幼如打量一遍,似乎看出她臉色有些異常,剛一走近便聞到了股濃厚的酒味。
滿身酒氣又晚歸的李幼如讓他很是生氣,當然他最擔憂的還是她的安全,「劉子峻便是這麼帶你出去的,我就不應該相信他。」
往常的李幼如聽到這樣的話必然會開口哄他,可此刻她只是安靜沉默地看著他,迷離的眼神中帶著幾分醉意。
不僅如此,她歪著頭半晌忽然笑了,指著微生斂說:「你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變老,還是老樣子哎!」
「我們好多年不見了,是不是。」
微生斂血色從臉上褪去,他看著李幼如搖搖晃晃的身軀走至他面前,又眼睜睜看著她伸手攏住自己脖頸靠在自己懷中。
她輕笑著問:「許久不見,你不抱抱我嗎?」
「你發什麼酒瘋!」微生斂氣得渾身顫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李幼如自顧自的說:「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每次想起你的時候…我便總會想到,若我們當初成親了又會如何。」
「你看清楚我的臉,我不是他,你看清楚!」
微生斂受不了如此侮辱,他雖然知道眼前人將自己視作是某個人的影子,可之前一切不都還好好的。
可李幼如呆滯的目光就這麼怔怔的撞向他眼中,她眼中隱隱有淚光,卻還是擠出笑容小心翼翼討好他道:「我…又說錯話了?」
與往日的孤傲自在截然不同,此刻她就像是一個被拋棄受過情傷的女人,可她脆弱的一面卻是為了另一個人。
微生斂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屋休息。」
「我沒醉呀。」李幼如被他攔腰抱起,她仍在額頭抵在微生斂的肩上,炙熱的鼻息陣陣扑打在頸間,可微生斂卻是周身如墜冰窟。
被放在床榻上的李幼如仍舊睜大眼睛瞧他,而微生斂一言不發便要起身出去,袖子又被她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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