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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獲錦在吃了幾次虧之後很快便找到了方法應對,達慕沙的優勢也在很快變小。從縱橫沙場經驗來說,這位年輕的君王還是無法與他們真正的武將相較,反倒是輔國大將軍帕爾木坐鎮王都內,至今沒有領兵外出過。
奉安本該壓境逼迫慕容家穩兵不動的軍隊沒有來,而監視慕容家的探子回報也已經說明了,慕容家主應王室的召令,此時也已經起兵。
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
他正焦急著該如何做時,忽然外頭有人急匆匆遞上來了一封密函,「上官將軍,大人特命我快馬送來此信。」
上官獲錦快步到他跟前搶過密函,將信拆開讀過以後臉色青白交加一陣後才恢復了平靜。一旁送信的人還等著他回話,他握住信思索許久後才道:「回稟大人,我會照著做的。」
「那下官就回去復命了,恭祝將軍武運昌隆。」
上官獲錦將密函用燭火點燃,看著紙邊捲起燒成灰燼,轉瞬就隨風四散去。
他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有什麼好猶豫的呢,事已至此再回不了頭。」
次日,達慕沙在戰場上同上官獲錦再度對上時,對方也張開了長弓,一箭堪堪擦過他耳畔,劃出了一道鋒利的傷口在眼角處。
差點就讓那一箭射到自己的眼睛,僥倖避過一箭的達慕沙卻被激怒了,猩紅的雙目怒睜,早就因為手中沾染的鮮血而血脈僨張。
他身後的將士勢如破竹將敵軍打得節節敗退,而上官獲錦看狀況不對便及時下令整軍撤退。
「王上,他們要撤軍了!」騎馬追上的將士是帕爾木的心腹,也是派來保護這位國君的人。
達慕沙緊盯著那要逃跑的隊伍,心中有股不安升騰而起。但是他迫切想要解決這場爭鬥,若能將上官獲錦擒住,婁旭便少了一個左膀右臂,我軍也少了一個神射手的威脅。
「另外派一隊精銳跟我繼續追擊。」
「王上!」身旁人果然立刻露出驚訝的神色,大聲道,「大將軍說了,最重要的是您的安危!」
達慕沙朝他怒吼著,「我自有決斷!」說罷便駕馬快速追上去,只留下那個將士在原地沒能多思慮,轉頭下命,「你們回去軍營跟大將軍稟告情況,其餘人跟我來!」
上官獲錦的軍隊一分為二撤軍,達慕沙稍微觀察一下便朝著人馬蹤跡更少的那一路追去。
追趕了一段路以後,看著四周逐漸狹隘的地形,顯然此處通向一處絕境險地,往前再無路可逃。
達慕沙的頭腦清醒了過來,勒馬停下發覺不對時也已經逃不出包圍了,他身側跟來的將士也察覺不對將他護在中心。
「原來如此。」他冷笑著看向圍向自己的敵軍,那些原本應該鎮守漠北各地的軍營,此刻卻朝自己刀劍相向,大笑著斥責他們,「你們膽敢弒君嗎?!」
上官獲錦騎馬走出來道:「我們需要明君,而不是你這樣的君主。」
「明君?你說的該不會是婁旭吧,上官獲錦,你騙騙別人就罷了,自己可別真信了。」達慕沙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在此刻命懸一線也絲毫沒有露怯,「上官家也受漠北王族多年眷顧,你只不過是想用這種說辭讓自己良心好過一些。」
同樣的指責,他所帶來的將士也罵著:「叛軍有什麼資格說這些,一直以來挑起事端的不就是婁旭嗎!你們是非不分不說,居然還理直氣壯認為自己沒有錯!」
忽然上官獲錦拉開弓對準了這個說話的將士,一箭貫穿了他的喉嚨,瞬間血涌如注從他的喉間噴涌而出。
他倒地時還睜大著雙眼,死死瞪著那開弓取了自己性命之人,轉瞬就沒了聲息。
上官獲錦拉著弓淡淡環顧著四周道,「還有要說話的人嗎?」
短暫的死寂後,他才望向達慕沙鄭重道:「王上,臣可以給你一條活路,只要你束手就擒隨我回軍,寫禪位詔書昭告漠北子民,你會將王位傳於先王王長子婁旭,並同意他與阿游公主的婚事。」
達慕沙抹去臉上被濺上的鮮血,黑著臉瞬時拔出劍回應,「孤仍是漠北的王,這裡輪不到你放肆!」
「有王室血脈與榮譽的並不止王上一人,往後公主與新王也會誕下新的王室血脈,這便是天意。」
「你既要追隨婁旭推翻漠北王廷,又拘泥於現有的血脈倫理。即便我今日身死在此,你們此戰也必輸無疑。」達慕沙此刻卻駕馬衝出人群的包圍,毫不猶豫向著他揮劍砍去,「凡是我漠北勇士都隨我沖!」
從接到弒君命令的那一刻,上官獲錦也是糾結過的,他從懂事開始便知道上官家多年榮耀與漠北王室息息相關。
如果沒有遇上婁旭,沒有被他所提拔認可,他的一生也將隨父輩一般,為了漠北與王室鞠躬盡瘁。
可婁旭與達慕沙之間的爭鬥終究要擺上明面,只要漠北王只能有一位,兩人之間就是永遠無法相存的。他原先本存有一絲留下達慕沙性命的想法,可現今只能承認弒君這件事情無法避免,達慕沙活著就是代表著漠北舊王廷,始終是一個禍患。
他這次搭上弓箭,上面所用的玄羽箭,只要能穿透胸膛就是一擊斃命。不像是剛剛戰場中需要手下留情,這一次他只要瞄準達慕沙的胸膛,對方已是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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