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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相試探無果,微生元雅便也換了話題說起他帶來哪些衣服首飾,不再提及昨夜的事情。
而微生斂凝視著李幼如眼底輕閃過的幾分動搖,不由得也眼神晦暗。
但李幼如忽然抬眼看向他,兩人目光相撞,微生斂這份心底的陰暗便霎時間收起。他伸手緊握住李幼如的手,努力想要將自己手中的溫度透過交握的手掌傳遞給她,心中想著不知何時才能將這份心意全然傳達。
微生元雅坐了一會兒便說他自己府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將東西留下後便走了。
待他走了之後,李幼如才感覺到略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微生斂和他是表兄弟,可是卻看不出有什麼相似之處,性格更是天差地別。若說微生斂的不好相處只在於初見時的冷言冷語,而微生元雅卻是喜歡將充滿挑釁的話語當做玩笑般說出。
昨夜阿斂也並未回房間休息,不需多想變能知道他就是忙著在處理自己同上官獲錦的事情。而他在漠北的地界上正如微生元雅所說的,不該明面上同攝政王一派的關系弄得太過緊張。
可現下來說最好的解決方法是自己離開漠北地界避開這些事情,眼下上官獲錦還並未十分肯定自己的身份,可是若他調查自己的消息傳回漠北王都令婁旭知曉,自己的身份想要再隱瞞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婁旭對於紅髮女子的癖好尚不知從何而起,但李幼如卻是絕對不想知曉其中詳情的。
微生斂忽然在她耳畔出聲道:「阿游,你在想什麼?」
「我只是覺得身子有些疲乏,想回去休息了。」李幼如神色如常回答,「阿斂昨夜並未回屋休息,可是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了?」
見她避而不談,微生斂面具下的神情有些哀傷,反問她:「那阿游可曾遇到什麼困擾嗎?」
聞言李幼如只別開臉終於道:「阿斂,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
而話音剛落空氣中卻瀰漫著一陣死寂,微生斂緊握她的手盯著李幼如緩緩又溫和的,仿佛是討好般道:「你不喜歡漠北,我們可以去其他的地方。」
「我雖然並不太懂得朝堂政局,可你是奉安派來漠北的使臣,你有公務在身豈能輕易離開此處。」
李幼如將手硬是從他手中抽出,嘆氣道:「我並非討厭漠北,而是現下情形不得不走。」
若沒有見到上官獲錦,或許她真的能同阿斂在此處過段平靜安寧的日子,可現在若再待在此處,難道真的眼睜睜看著微生斂一人去硬抗婁旭嗎。
不說他與微生一族的關系究竟如何,但只要寧石清知道了此事,就定然不會放過他們兩人。
「阿游,過去兩年你可有曾想過我是如何過的,可有曾想起過我?」微生斂死死的盯著她,「你現今要走,你要走去哪兒。」
「我並沒有想偷偷走掉,你稍微冷靜一下。」李幼如也想過要不要假意迎合,等至微生斂對自己放鬆警惕之後再悄悄離開,最終她在看到那株含苞欲放的蘭花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她想要珍惜這段感情,可說出口的真話必然是傷人的。
不同於兩年前她毫不顧忌下藥迷暈了微生斂,她是想過要同阿斂好好談論關於他們的將來。可是這樣的事情卻仿佛是不被允許的,一旦自己試圖過界便會有各種阻礙。
微生斂卻難以認同她此刻所說的話:「可是無論接下來你說什麼,你都已經決意要離開了不是嗎!」
李幼如閉眼許久才道:「是,我不否認。」
「阿游,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我並不畏懼那些人。」微生斂雖然十分氣惱李幼如私下想的這些事情,可是他終歸是與兩年前不同了,不會因此而轉身跑走。
「可是我會怕。」李幼如睜眼時目光已然堅定許多,她撫上阿斂面上的面具,「我不知道這里的水有多深,更不知道那些人抓我究竟是為什麼。就連我自己身處其中都一無所知,為什麼又要拖你入局呢。」
微生斂喃喃道:「所以我寧可你自私一些。」
李幼如不會告訴他,你就是我唯一的私心。
「微生元雅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時常都會事情誇大化。即便事情真的這般嚴重了,我也不會放手。」微生斂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他牽起李幼如的手走在院落里,「你覺得你離開了這里,上官獲錦便不會繼續追查下去了嗎。」
「他若知道你就是醫谷出逃的弟子,一定會將你悄悄壓送回王都,到時候便是醫谷門主的辛夷也沒法出面救你。」
微生斂很清楚這些人能使出來的手段,婁旭愈加想要徹底掌握漠北朝政,便愈加不能讓漠北王得到其他勢力的助力。
李幼如道:「我明白的。」
「上官獲錦與我也算有過一面之緣,他大約認出了我是誰。」
她思慮再三還是說出了這個事情,微生斂只要查下去終究會知曉他們當年演武場那一次比試,「十二年前在長今城,我曾經射箭勝過他一次,當時他便已經是婁旭麾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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