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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斂也並不為自己辯解,「只要能見到你,無論是多卑劣的方法,我都會做的。」
眼前的少年重疊在兩年前那個青澀模樣的阿斂上,李幼如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阿斂也從善如流靠在她的手掌上。
「阿斂,該做什麼事情便去做吧。」李幼如認真道,「我不會再逃了。」
他們互相注視許久後,微生斂卻彎眼輕笑了一下,李幼如便問他為什麼笑。
微生斂俯身在她額頭落下輕吻,用另一種方式回答了她的問題:「阿游,我喜歡你。」
兩人在屋內鬧騰了好一會兒,隨後微生斂則將他同微生元雅所計劃的事情簡潔說了一下。
從漠北王的車隊來觀星台時開始,他便一直在後面跟著。但上官獲錦派人特意阻攔過微生家要參加祭禮的事情,所以沒能第一時間就到達觀星台。
在部署完所有事情之後,拿到明確線路圖的微生斂才悄然混進了觀星台內。
李幼如問:「那火也是你們放的嗎?」
「不是。」微生斂卻否認了,「若是放了火會引起昨夜那般的大動靜,此事應當是大將軍麾下的人做的。」
李幼如一怔,沒想到這火不是他們放的。
微生斂見她眼中露出疑惑,便輕聲解釋給她聽:「觀星台內都是婁旭和上官獲錦的人,漠北王豈能將自己的安危置於他人之手,所以才假借這齣戲碼來做的。」
「這也是你昨夜猜到的?」
「剛剛在床底下想明白的,昨晚上我只想著你的事情。」
「…這種猜測也有可能。」李幼如別過還有些發燙的臉,靜靜道:「我目前還不知道婁旭究竟意圖在祭禮上做什麼,但之後不久…你父親應該要到漠北來了,也許與此事也有干係。」
察覺她話里的顫抖,微生斂握緊她的手問:「你害怕嗎?」
李幼如無聲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她只輕輕道:「你身上有帶匕首嗎?」
微生斂點頭將一柄彎刀似的小刀從小腿處抽出,刀刃鋒利得吹發可斷。
「能借給我先用用嗎。」
他猶豫一瞬便將刀遞到她手中,「此刀只予你防身。」
此前李幼如一人單挑沙匪的事情在前,後有她拿劍對峙那些府中意圖綁架的刺客,都讓微生斂很是心有餘悸,但他還是選擇相信李幼如的決斷。
李幼如將戀戀不捨的人送走後才將匕首收好藏於身上。
觀星台內不許見血,除卻侍衛都不能私自持有防身的武器,他們進來之前都被一一搜過身子。上一次想要殺婁旭的時候,她也只情急之下拔出了頭上的簪子。
雖然被暗衛阻止了,可是聽聞婁旭的身手也不容小覷,只怕簪子也難以傷到他的致命處。
她坐在床榻偶然看向床頭的蘭花時,忽然發現枝幹上居然又長出了新的花苞。驚喜之餘又覺得它生命力格外頑強,不由得更加喜歡了。
等待花開的日子過得很慢,特別是小心翼翼愛護的花卻總是打不起精氣神,在她以為要被迫放棄時卻又努力抽出了新的嫩芽。
而夏季已然不知何時來臨了。
就只是一夜過後李幼如便感覺到空氣帶著幾分悶熱,起身給花澆過水之後才喚人送水來沐浴,此刻便是無比想念著在螢卓山上時的清涼,還能去溪水裡泡上一陣。
侍女也特地拿來了一些較為輕便的衣服,「今年雨水格外多,入夏的時間便早多了,觀星台處沒有冰鑒,姑娘忍到祭禮後回去便好了。」
她們好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天氣,反倒是李幼如有些水土不服,病懨懨靠在陰涼處納涼。
忽然有焦急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侍衛著急忙慌的張望著四周,見到李幼如身影時臉上的慘白才恢復了一絲血色。
只見他飛步上前來,俯身快速道:「阿游姑娘快些隨我來,王上身體不適!」
這句話恍若晴天霹靂將旁人都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侍女們神情慌亂的看向了李幼如,但李幼如卻狐疑看了一眼他。
怎麼好端端的達慕沙就身體不行了,這只不過待在經室剛過一日。
李幼如起身看向侍女的領頭,「你認得他嗎?」
侍女很快便點頭,「這位是王上近前的禁衛,這次的確也有跟著去護衛經室。」
侍衛聽到李幼如懷疑他身份,不由得更焦急道:「阿游姑娘不可再拖了!對,這是我的名牌,姑娘盡可查驗真假。」
他遞上一個銀牌,李幼如並不接過手,只是眼神打量著這個禁衛。
「阿游姑娘,確實是他。」侍女瞧過了銀牌,也確認了真假。
「好,我隨你走,等我先去拿上藥箱。」
雖然半信半疑,但事關人命李幼如還是快步的走回了屋內,將藥箱背上後就跟著侍衛去。經室都落座在修行禁區,閒雜人等一概不能進去,侍女們也不能跟著進來。
森嚴肅穆的氛圍從李幼如一踏入此處便感覺到了,與上次誤入禁區不同,這次每一步都覺得後背發涼,連剛剛的炎熱都變得好似不存在,身處在寒秋之中。
侍衛大步流星走在前端,時不時就要回頭看眼李幼如是否跟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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