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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慕沙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
「難不成婁旭會強搶你去。至於救不救你,便看你表現吧。」
李幼如默不作聲,實際上這種可能性也並非沒有,只是她在賭婁旭會投鼠忌器。
但凡婁旭還顧忌要給漠北王幾分面子,就不會輕易動自己,而是轉而想其他辦法。
終於外面再度有人傳話來:「婁大人來了。」
李幼如站至剛剛服侍達慕沙侍女的位置上,輕聲道:「你不救我,那麼門主再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救你。」
達慕沙微眯眼道:「你敢威脅孤。」
「是,我便是在威脅王上。」
帷幔層層被人拉開,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李幼如同達慕沙雙目四對,兩人眼底都有試探的意思,想要互相看透對方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利益。
而轉眼婁旭已經近在眼前,他迫不及待朝座上人道:「臣婁旭拜見王上。」
不待達慕沙點頭應聲,他便已經抬眼視線直穿向了李幼如的臉,露骨又充滿搶奪欲望的目光掃過了李幼如全身。
而李幼如的眼眸里只有積壓十餘年的憎恨,在這一刻這種恨意升至頂峰。
第57章
李幼如腦海中又響起了十幾年前親耳所聽見的話語, 這個男人將自己視作那個圍獵場中的一隻稀奇獵物。不論是出於何種原因,他都已經將自己視作囊中之物。
「婁卿,你來得正好, 孤正要同你細說上次你和我提及的祭祀之禮。」
達慕沙已經擺出了一副聽信讒言的昏君模樣, 很是熱情地同婁旭招呼道,「孤近來身子好了許多, 說不准真能出席祭禮了。」
婁旭這才緩緩收回視線, 大笑起來,「這可是對漠北而言的大幸事, 臣由衷感到高興啊!」
「孤就知道普天之下只有婁卿如此關懷我。」達慕沙也露出笑容,他一指身旁的李幼如道, 「這得多虧了孤的醫師, 若非她冒險為我去取藥, 我怎能好得如此之快。」
李幼如順勢道:「多謝王上讚譽。」
「醫師, 莫非這位就是那位醫谷門主的弟子。」婁旭藉機上前走了兩步, 再次將目光放在李幼如身上,「你叫做什麼名字?」
「婁大人貴人多忘事, 我叫阿游。」
婁旭笑著道, 「原來辛夷千方百計藏著的就是你,果然是珍寶。阿游這個名字雖好,卻不怎麼適合你。」
李幼如說:「說來很奇怪,王上, 我分明是去幫你尋藥,卻被當作逃犯一樣被押送回來。」
「誰敢這麼對你,這便是同孤過不去。」
「許是誤會, 但我盡責盡責為王上身體著想,不料卻被人如此揣測。」
而婁旭算是瞧明白了這兩人演的什麼雙簧戲, 難怪他收到消息說李幼如肯自願回王都,原來是早已打定主意靠住一顆病樹。
若達慕沙公開將李幼如留在身側做醫師,他也不能輕易將人帶走。
原本想的是若這個醫師阻礙了自己的計劃,便同之前一樣神不知覺不覺的處理掉,可現下卻仿佛有種驚喜。
上官獲錦信中提至李幼如的時候他還半信半疑,現在親眼見到後才相信原來人真的還活著。而他內心極度想要擁有這個女人,卻在望見李幼如眼中的厭惡時顯然一愣。
十二年前他未曾想通過李幼如逃婚的理由,剛剛卻隱約明白了。
婁旭拱手說:「既然人找到了,我也會命人早些知會醫谷門主,免得其日夜擔憂…阿游姑娘的安危。」
「好,此事便交由婁卿了。」達慕沙隨手拿起煙杆,忽然想起了什麼問:「祭禮既然要辦,國師可是出關了?」
「是,祭禮當日國師會出席,畢竟已經相隔多年未曾舉行過祭禮了。」
他們所說的事情李幼如是第一次聽聞,她對於漠北並不是十分了解,但也曾耳聞這個地方的人都非常相信漠北王室就是戰鷹的化身。
王室和最古樸的宗教同源,若有一天王室後嗣枯竭,血脈傳遞斷連時,漠北便會被傾覆。
婁旭今日不好直接朝李幼如發難,但他也有足夠的耐心來將人搶到手,便在與達慕沙談完政事之後就先老實退下了。
李幼如見他俯身退下時餘光一瞥向了自己,緩慢勾起了嘴角,眼神也富有一種被勾起的趣味。
「臣會再來的。」
人剛走出門,達慕沙就揶揄著李幼如:「他的眼珠子都快掛在你身上了,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魅力。」
李幼如心中翻了個白眼,沒接他這句話。
「這下我更加確信了,他勢必是要將你弄到手的,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達慕沙輕吐煙霧,隔著裊裊羽煙看向李幼如,覺得模糊了眉眼的人瞧著愈發有種熟悉感。
他眯著眼道:「你不說也無所謂,反正等到你被婁旭綁走之後我也會知道的。」
「我與他並無瓜葛,此話是真的。」
李幼如當時在長今城與婁旭也不過只寥寥說上過幾句話,彼時他還不曾是攝政王,只是初來奉安的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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