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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辦法就是速戰速決, 可製藥的時候必然是要支開阿斂的, 該用什麼理由讓他去別處呢。
再次沉沉睡過去的時候, 李幼如卻又再次夢見了她站在了長今城中,而面前的地方是寧國公府。
她記得少數幾次來的記憶, 實在說不上太好。寧國公本人雖然對於兒子寧石清要娶一個惡名在外的貴女並不阻攔, 可寧國公夫人卻不這麼想。
李府在朝中沒有實權,即便寧石清娶的是續弦,她也認為有更加賢淑可愛的貴女人選。而李府有那麼多女兒,為什麼偏偏要是李幼如呢。
一個發色奇異, 性情孤傲的古怪小姐,琴棋書畫都平平,偏偏對舞刀弄劍的興趣比誰都濃厚。
連在名門子弟的詩會都能同幾位公子大打出手, 簡直是毫無禮教,怎麼能放任這樣的女子踏入寧國公府的大門。
所以李幼如仍記得第一次去寧石清府上的時候, 她剛進門便聽到裡頭下人竊竊私語,將她同病逝的世子夫人微生白露相比較。
「世子夫人就是美人福薄,若是聽老夫人的話早早給世子爺納多幾門側室開枝散葉,何至於抑鬱多年,最後還是生了個小病秧子。」
「可不是嘛,我看那孩子也是命薄,還是指望新夫人過門後再多生幾個男丁為好。」
「不過聽聞這位新夫人也不是什么正經小姐…」
李幼如在欄後聽完冷笑一聲,隨手拿起一旁擺放的瓷器花瓶,將其甩手摔碎在了那兩個長舌的老僕面前。
「啊呀——!」
瓷器碎裂的聲音尖銳難聽,猛不丁就將人嚇得腿軟了,那兩個老僕這才轉過頭看到難得穿著端莊美麗的李幼如。
她高挑鋒利的眉毛下是極其冷漠的琥珀雙眸,此刻嘴角冷笑連連的盯著他們。
「這,這是怎麼了?」聽到響聲陸續有人圍觀著這邊,不料便看到本該今日來府的李幼如正在對著府內老僕們大發脾氣。
雖然剛及笄,可李幼如卻生來便要比同齡女孩子更高挑一些,此刻她緩步走到那兩人面前,歪著頭問:「什麼時候下人也能對主子評頭論足了,還喜歡當著客人的面嚼舌根?」
「是我們老眼昏花了,可貴女你也不該將花瓶摔在地上啊!這可是寧國公府,不是您自家府上!」
「遲了,」李幼如沒有一腳踢上去就已經是夠忍讓了,「事情我都幹完了,就像我不想聽到你們那些倒胃口的話,結果還是從頭到尾聽完了。」
「小姐息怒,這兩個不識相的雖然惹怒了您,可是他們都是府中老人,老夫人極為倚重。」立刻府中管事的人上前到李幼如身旁來勸說,重點咬在了老夫人三個字上,「老夫人也在堂屋裡等著小姐來,眼下這些我來處理就可以。」
跪倒在地的老僕聽到老夫人三個字仿佛有了主心骨,重新又直起了腰板,附和道:「是呀,小姐初次上府來,老夫人等急了便不好了。」
「怎麼回事?」忽然一道清潤明朗的聲音插入其中,一道如畫般的身影走來,他俊美面容上永遠帶著淺笑,叫人看著便倍感親和。
「世子。」管事的見他來了便退到後邊,知曉事情能解決了。
「世子爺!」老僕見到他眼中是又敬又怕,「還望您多勸勸這位小姐,讓她別讓老夫人久等了。」
寧石清看向李幼如,眼角微彎,「是這幾個僕人惹怒你了?你想要如何處罰他們,我也好吩咐下去。」
「世子爺!您怎麼…」
那幾個老僕以為寧石清會替他們說情,沒想到寧石清卻一眼未看他們,而是只將目光放在那位小姐身上。
當時的李幼如見寧石清出面,便下意識覺得此事難以再追究下去,剛剛也算給了個教訓,此事就作罷了。
更因為當時自己正對寧石清有所迷戀,許多事情未能看清。
而李幼如現在於夢中卻因為他的到來想清了一件事,這裡的僕人敢作惡,必然是逃不開上頭縱容。而寧石清多年主子自然不會不清楚府中這些人如何性情,可他卻也不曾將他們如何。
遇到自己這般急性子的人,這些僕人都並不將自己放在眼中,更不必說那位傳言之中的病美人微生白露。
這位世子夫人在府中的日子並不好過,而她多年抑鬱難孕,難道與她共枕的枕邊人會一無所知嗎?
夢中李幼如看著年少的自己踏入寧國公府,腦海卻想著那位香消玉殞的微生白露,若自己有幸能見到這位漠北而來的美人,對方會不會斥責自己此刻所作所為呢。
而自己卻想要告訴她,微生斂與寧石清的性子不同,他真誠而無畏的情感令人嚮往,所以她會拼盡全力去救下阿斂。
此刻夢境的場景卻仿佛江水倒流,一切的人和事物都不斷後退離她遠去,而李幼如回到了噩夢開始的地方。
奉安國都長今城曾有過一場盛事,各國使臣齊聚此處,慶典延續了整整一個月。
而李幼如曾想過若自己不曾在這次慶典中出頭,往後事態發展是否也會有所不同。
漠北王國擅武尤其是騎射,而幾國名義上切磋比試之中,奉安國派上去的人都節節敗退,面上幾乎都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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