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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山裡應該徘徊了很久,李幼如給他灌了藥、施了針,病症稍輕的人很快就會甦醒,可少年雖然臉上神色略有好轉,卻一直沒有睜開眼。
李幼如趁著人還暈著,將他上下衣物翻了一遍都沒找到可能推斷出少年身份的物件,除了腰側僅有一把長劍也已經被她提前收起來了。
她蹲著感覺腿腳有些發麻,才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在這個少年面前待了許久。李幼如勉強扶著一旁的桌子起身,近日連綿的春雨誘發出了一些陳年舊疾,她膝蓋有些發軟酸疼,濕寒的氣息陣陣吹入骨縫,寒意陣陣從內里發散而出。
確定人沒死,她打算回房再小憩一會,卻沒想手中的燭火忽明忽暗間,餘光之中有黑影襲來。
李幼如瞬間警鈴大作下意識護住面部要處,燭火台軲轆一聲滾落在地熄滅隨即吐出一縷灰煙,眼前猛地陷入黑暗,還未能拉開距離,她的雙手手腕已經被人狠狠攥在手中,力勁之大幾乎是要捏碎了骨頭。
對方僅用一隻手就壓制她雙手背過頭頂又被狠狠推撞在牆壁上,李幼如一時有些眼冒金星。而黑暗中的人只是單壓迫著她的行動遲遲沒有開口說話,仿佛是逼迫著她先一步開口求饒。
李幼如抬頭便能察覺近在咫尺的氣息紊亂且滾燙,室內愈冷,這道氣息則愈加炙熱。
這個屋內沒有第二個人,那麼自己被誰挾持已經是不言而喻,只是她沒想到對方刻意裝作昏迷的樣子等著自己放鬆警惕,不知意欲何為。
如果對方真的是沖自己而來,她也不介意一會兒把人埋到後山里養蘑菇。
僵持半晌,李幼如佯裝害怕怯生生地說:「我與公子無冤無仇,難不成只是救了你便要丟了性命嗎?」
黑暗中那人仍舊沉默不語,只是手上的力氣也沒松過,像是在分辨剛剛李幼如所說的言語有幾分真假。
「公子若不信,有什麼疑慮儘管直問,我絕無害人之心。」許是李幼如的語調過於哀憐,她隱隱感覺緊捏住自己雙手手腕的氣勁小了一些,雖然敵意未減,但總歸是退了一步。
「我的劍在哪裡?」
少年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但仍可聽出原本清潤的嗓音,他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防身的長劍,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屋子裡,四周堆滿雜物,連身上衣物都凌亂松垮。
眼前的女人很可疑,自己最後一刻的記憶明明是在山林之中趕路,可是醒來時卻並不在那裡。
李幼如說:「劍在另一個房間裡,我可以帶你過去看。」
當時情況不明,她收走長劍也是為了避免眼前這種情況的出現,如果那時留下長劍在這個少年身旁,此刻只怕早已被劍鋒指著脖頸了。
對方的警惕並不算李幼如意料之外的反應,畢竟這也不是她救的第一個人,會獨身來到螢卓的人沒有幾個人身上沒有秘密,包括自己亦是如此。
少年仍舊咄咄逼人:「我要怎麼相信你不是在其他房間設了埋伏,準備引我過去。」
「……公子。」李幼如無奈,但還是好聲好氣解釋道:「如果我要害人,為什麼要千里迢迢將你從山裡背回來,我大可在你昏迷不醒的時候就下手,或者讓你在山裡無聲無息死去。」
回應她的是一聲極其不屑的冷哼,仿佛早已看透了李幼如的內心。
「無論你有什麼意圖,都絕不可能得逞!」少年咬著牙恨恨道,他此刻仿若一隻感知危險而炸毛的野獸,對李幼如沒有絲毫信任,「若沒有半分好處,你為何要救我,又偏偏是這樣危險的地方正好有一個獨居的女子。」
他本來松卻幾分的手掌忽然又發力,將人又狠狠嵌固在牆壁上,繼續質問:「你是什麼人?」
我是你太奶奶!
李幼如數次吃痛也感到心中有股火直冒,罵自己上哪兒撿來這麼個不知恩圖報就算了,還要是一個會反過來咬一口的愣頭青。
既然對方不吃軟言好語,李幼如不再打算這麼僵持著蒼白的解釋,而是主動傾身去貼近對方身前,趁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抬高雙腿緊緊夾住少年的腰側。如她所預料的那般,突如其來的靠近反而會使得少年慌亂了手腳。
「你、你這女人怎可如此輕浮!」少年惱羞之下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想讓李幼如的雙腿趕緊離開他。
這一掙扎,李幼如的手腕找到了機會從他的禁錮中脫離而出,猛地抬手將人按倒反推在地。
局勢變化迅猛,瞬間主動權落入了李幼如的手中,她居高臨下騎在對方的腰腹,用盡雙手的力氣壓制著少年的肩膀,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公子怎麼與奴家靠得這般近?這荒山野嶺的,難不成是有意為之?」
第2章
「你放開我!滾開!」少年奮力想要反抗身上壓制自己的力量,卻驚覺眼前這個女子的力氣並不如同他以為的那般嬌弱,反而是相當有技巧和力氣。
剛剛那副模樣果然是故意裝給自己看的,真是太可惡了,果然是對自己早就有所圖!
他假寐時就感覺到了有人在自己臉龐出流連的目光,又聽到了女人自言自語的話語,對方定是早就貪圖自己的美色。
見他吃癟,李幼如這才感覺到心中惡氣狠狠出了一口,嗤笑一聲說:「公子剛剛不是還氣勢洶洶的問奴家名字,現在怎麼就變成薄情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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