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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斂?」李幼如回過頭,沒想到阿斂卻目光堅定的看向自己,「我想看看這座山。」
微生斂此舉也是為了自己,他不可能就這麼呆愣等著赤霄節後,若中間又生變故,即使他只有獨身一人也要進山。
帶多一個人巡山也不是什麼難事,李幼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是她本意也有想讓兩人暫且分開,好讓彼此都有個冷靜的空間。
於是她道:「可阿斂應該還沒洗完碗吧。」
「洗完了,你可以去查驗。」
「那……後院的柴火。」
「昨日我已經提前弄好了。」微生斂頓了一下,仰臉伸出三根手指,隱約有些許自豪道:「三日的份。」
不僅如此,他還將李幼如有可能提及的話語也堵住了,「水缸是滿的,地昨日剛掃過,衣服也是剛換洗過的。」
「那……」
李幼如欲言又止,「其實也不是不行。」
微生斂眸中一亮,裡頭的眸光晃得李幼如心裡頭有些發慌。
她還未明白其中的含義,只是望著那張臉便總是會心軟,明明對方只有安靜的時候看起來才會像是寧石清,可卻是不同神情之下的阿斂卻看起來更加順眼。
這不是個好苗頭。
雖然可以強硬讓阿斂留在木屋裡,不過她還是點頭同意帶上他,反正巡山也很無聊,就當是給自己找個解悶的了。
雨季之後的山林之中樹木抽芽,綠蔭盛滿在山頭處,走在林木間還能感覺到習習涼風吹來。
李幼如手握著鋤刀,餘光時不時就落在阿斂配在腰間的長劍上。
而這種注視的目光也很難逃過微生斂的雙眼。
「這劍沒有什麼特別的。」
「那你剛醒來時還死活要找它呢。」李幼如撇撇嘴,手上的鋤刀在地上揮舞得更快了,「這種時候,果然還是我的刀更好使。」
微生斂無言以對,只能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四周上。
此刻謐靜的樹林裡沒有一絲當初進山時兇險的模樣,仿佛當初在雨泥里打滾的記憶就只是錯覺。
他問:「我當初昏迷的地方也在這附近嗎?」
李幼如聞言手指指向另一處,「阿斂進山應當誤入了瘴氣重的地方了,我發現你的時候是在附近一處水源旁。」
既然少年提起此事,李幼如乾脆帶著他往那個方向走去,不出一會兒眼前視線便變得寬闊,一條自山澗而出的溪流綿延流淌在地。
碧綠的溪水裡面清澈見底,低處雜石叢生,約能沒過膝蓋的水深。
「阿斂還有印象嗎,這兒就是我當時撿到你的地方,你就躺在這兒。」
而微生斂卻記不起當時見到的景象是如何了,只是憑著一股力氣走出了那布滿瘴氣的樹林。他眯著眼環視四周,只覺得陌生。
李幼如緩聲道:「很多人在中毒以後只憑藉本能行走,瘴毒會麻痹感官,比起毒發身亡,更多人會在這之前就因為失去意識掉落山崖或者其餘致命傷死去。」
「能等到救命的人可不多。」
微生斂皺起眉,直覺告訴他,對方所說的這句話仿佛是意有所指。
可是還未想清楚,便有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他們之間的注意力也不由得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遠處站著的人正是多日不見的青竹,他背著簍筐,睜大了眼睛瞧著他們兩人,「阿游,你在這兒做什麼呢?
「你旁邊那個人,他是誰?」
第11章
青竹身後並沒有跟著人,李幼如往四周掃了一眼確定這兒只有他們三個人才定下心神。
她笑著問:「青竹,你怎麼突然來山上了?」
「我…」青竹眼神餘光仍舊留意著一旁的微生斂,他沒有見過這個男人,看起來也並不像是螢卓人。
那麼他會是什麼身份的人,為什麼阿游要帶著他?青竹心中有很多疑問,可是一旦觸及李幼如的雙眼便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支支吾吾編造理由道:「剛好有人,托我來找些藥草,就是這樣!」
「遇到阿游也只是巧合,只是沒想到你身邊還帶著人。」
微生斂也很不滿自己被一個陌生人上下打量,更何況對方眼裡明顯有些許敵意,將他當作什麼了?又將自己當作這個古怪女人的相好嗎?
他上次躲在暗處聽到過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顯然只是這個叫作青竹的人獨自一頭腦熱而已。
微生斂緩緩閉上眼轉頭面向別處,十分不願意自己又被人視作和李幼如有什麼特殊關係。
而李幼如則面色不變,仍舊保持笑意在嘴角回答青竹:「他是阿斂,是個很好的男子,柔兒當初見到他都誇他呢。」
「連柔兒都……?」青竹顯然很驚訝於李幼如帶著人去見了柔兒,畢竟連他花了很久時間才和她熟絡起來,可是直到現今連來見她時都要想個像樣的藉口。
可是這個男人卻已經輕易獲得了阿游的好感。
青竹更加緊盯著一旁冷臉的微生斂,外表而言是很出眾的男人,可是從剛剛開始就一言不發,周身散發著不可褻玩的氣場。
而微生斂即使閉著眼也能感覺到那仿佛帶刺的目光死死落在自己身上,握著身側劍身的手不由得更緊了。
李幼如道:「他有些認生,你不要在意。」
「你們已經認識很久了嗎?」青竹輕皺著眉,心情實在是太過鬱悶,只能期許著這個叫做阿斂的男人只是短暫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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