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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敢碰我,我此生絕不會放過你。」
這種威脅的話語對李幼如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況且她現在還沒有要動真格,不過就是稍微有一些肢體接觸,可惜少年應該並沒有怎麼接觸過女人,此刻才會渾身不自在。
李幼如也沒打算玩的太過火,見好便收:「小後生,在這種情形下,不要嘴硬對你比較有利。」
「我沒有什麼身份,只不過是恰巧住在山裡採藥為生,你也不是我救下來的第一個人。」
未等對方反應過來,李幼如一個手刀過去少年便重新陷入昏迷,屋內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她摸索著在地上重新找到了燭台點燃,在燈下捏著少年的臉晃了晃,確定這次是真的睡熟了才起身站起來。
李幼如在屋子角落內翻出了兩根沾灰的麻繩將少年的手腳結結實實捆起來,又體貼蓋好了被子。
雖然方式有些粗暴,但她是不願意再來一次今晚這樣的肉搏,能用言語解決的事情何必大動干戈。
不過明天醒過來時肯定又會是少不了要聽兩句難聽話。
處理完該處理的事情後李幼如便回自己屋裡就寢了,這一次入睡以後竟然一夜無夢,迷迷糊糊的日上三竿才轉醒。
坐在床榻上出神半天,她才隱約想起來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對了,旁邊屋子還有個棘手的麻煩。
慢悠悠起身收拾完自己,李幼如從柜子里拿著昨夜少年非要找的長劍就去隔壁屋子了,推開門之後便正好見到一雙滿懷怒火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李幼如搶先開口:「你別急,我把劍拿來了。」
比起昨夜黑漆漆的屋內,今日白天雨勢居然停了,外頭有些許日光透進窗戶,兩人此刻才算是真正看清了彼此的樣貌。
少年閉著雙目的眉眼本就足夠出挑,如今醒了之後,目若朗星的眼瞳之中雖有寒光,可卻也顧盼神飛,讓李幼如心神狠狠一晃。
只是對方嘴裡沒有一句好話,見面便是直接怒罵:「卑鄙無恥!放開我!」
見他罵的中氣十足,看起來體內餘毒短時間內不會再暴動,李幼如正這麼想著,倒也不生氣。
她拖了張凳子坐在人面前,身子斜倚靠後,雙腿交疊翹起露出的腳背白淨小巧,晃晃悠悠讓人移不開目光。
「你最好現在想想說什麼話才是對的,否則多尷尬。」
躺在地上的少年抬眼一看,便猛然羞憤的別過臉去,「螢卓的女人都如你這般嗎。」
哪般?
李幼如瞧著他低垂閃避的眼神,循著剛剛對上視線的角度望過來,正巧就見自己無意間露出的光潔腳背。
螢卓濕氣重,普通的布鞋常會沾染泥濁,這兒大多人都穿露出一截腳踝的拖屐。而李幼如腳上的這雙朱紅屐襯得她露出的皮膚白皙勝雪,如雪落紅梅,艷麗卻並不艷俗。
李幼如打趣他:「我們螢卓女子開放熱情,看你這個木頭模樣,難不成還未娶妻?」
少年不答,李幼如就當他默認了,其實猜也猜中了七八成。
李幼如說:「要我放了你也很容易,先叫一聲姐姐認個錯,我就既往不咎了。」
聞言少年腦門青筋跳動,他這輩子從未受過這般屈辱,一個鄉野村姑也敢對他如此輕佻無禮,果然是蠻荒之地。
見他嘴硬不肯開口,李幼如一腳輕踩上他的背,悠悠說:「你昨天弄疼我了,難道不用道歉嗎?服個軟,我就當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什麼疼……你先放了我!」
「你先喊人。」李幼如一挑眉,拉長語調說:「快~啊~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錯過這村沒這店了。」
少年卻回答:「士可殺不可辱,你想都別想。」
「唉,你就沒有其他話說了嗎,怎麼來來回回都是一個意思呢。我救了你,你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還要被你這般質疑。」李幼如佯裝著滿是受傷的模樣。
「這樣的情況,你要我如何信你。」少年手腳都掙脫不開繩索,即使這樣的情形下仍舊眼中滿懷高傲,他不加掩飾的厭惡就這麼刺入李幼如眼中,「我聽過你們這的規矩,想要夫婿或妻子就會去外強搶一個回來,而你口口聲聲救了我,卻也是這般對我。」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李幼如曾經聽說過螢卓偏僻的山寨的確有過這樣的傳統,不過近來也鮮少聽說了,山寨人少了,而且大多數都搬去了人更加密集的鎮子裡住。
她倒不敢說自己內心清清白白,只不過她也並沒有想成親同誰相守一生,比起未可知的一輩子,眼前一時的歡愉更不該錯過。
凝望著僅僅只是臉相似的容貌,李幼如說不清胸口那種矛盾的情緒交雜,她收回腳,微微向下俯視著地上的少年微笑著說:「你餓了嗎?」
「什麼?」少年本要準備無論對方說什麼都要反駁回去的態度一愣。
李幼如說:「我餓了,要不吃過飯你再吵。」
一拳仿佛錘上了棉花,對方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李幼如忍住笑掂了掂手上的劍:「我們各退一步,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把劍還你。」
這次對方總算有了些其他反應,「……單名,斂。」
阿斂。李幼如在心中默念了一次,雖然對方並沒有告訴自己他的姓氏,不過也已經足夠了,螢卓的秘密多這一個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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