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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傳話的人氣喘吁吁,顯然是一得知消息便立刻飛奔來告知寧石清。
寧石清卻頗感意外,「怎麼好的?」
「請去的御醫也說是怪哉,許是古廟的神靈庇佑,小公子總算是好了。」
寧陸對於那個孱弱孩子的印象只存留在於還在襁褓時被微生白露抱在懷中,偶然一次自己多看了眼那襁褓中不哭不鬧的嬰孩,微生白露便笑問他是否要抱抱看。
嬰孩的身體十分柔軟無力,寧陸抱著他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稍微一用力便會掐碎了。
「以後斂兒若能長大成人,希望你可以時常陪陪他說話,莫要讓他同我這般孤寂。」當時的微生白露已經初現病態,或許那時便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能說上話的人不多,連夫君都難以談上幾句。
可是事與願違,微生白露剛一病逝,小公子便立刻被送到了古廟裡。
如今大約也是將要開蒙的年紀了,終於得以結束纏綿病榻。
可惜寧石清知曉這件事情的反應也只不過多問了一句,而後便同寧陸道:「你辦事不力,我便將你送去他身旁,要做什麼便由你決定了。」
寧陸身子一頓,皺眉問:「…那位李家四小姐。」
「此事照舊,我會另派人接手。」寧石清顯然並不相信寧陸說了全部的真話,「退下吧。」
而這十年陪伴微生斂長大的寧陸卻未曾想過會在此處遇到李幼如,對方在螢卓的生活十分平靜,與當初在長今城掀起流言蜚語的李家四小姐完全不同。
李幼如冷笑著說:「我說了我不認識你,我也不是李幼如。」
瞬息之間寧陸的劍已經出鞘,連殘影都未見,李幼如便感覺到自己頭頂緊纏的頭巾被一劍挑開,發如瀑布般散落下肩頭,張揚的紅褐色長髮就這麼被風吹散在半空。
被拆開的謊言此刻無處可躲,而李幼如周身氣息也冷下來,一字一句道:「你非要如此?」
寧陸道:「現在你才願意承認,所以你在螢卓究竟是在謀劃什麼。」
微生斂在螢卓這兒遲遲不願離去,寧陸知曉他住在山裡,也探聽到了僅有一個游醫女生活在山上。最初他以為微生斂是受人威脅了,可是那日卻也見到他在首飾攤前認真的挑選送人的物件。
那般的神情並非是被威脅的人能露出的,長伴在微生斂身旁的寧陸自然是能辨別出的,這個從來不知男女情愛的少年終於情竇初開,笨拙地學人去討女子歡心。
若是巧合,為何偏偏不是普通尋常的女子,為何正巧是逃婚後生死不明的李幼如。
李幼如被質問著,心中卻也同樣覺得冤家路窄。原來尋阿斂而來的人裡面,正好就有寧陸。
她鬆開緊握著的彈弓,很是無畏答到:「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少年,現在你有機會可以上山救人,如果非要再同我糾纏不清,那就等著給他收屍。」
第39章
寧陸思及微生斂的安危並沒有貿然出手, 可也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李幼如。
「你知道那個少年身份還蓄意接近?」
「他的臉很出眾不是嗎?」李幼如嗤笑一聲,她若早知曉微生斂的身份想必早就退避三尺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巧合, 沒想到真是他的兒子。」
寧陸問:「你做了什麼。」
「你何必來問我做了什麼, 總之你想救他很簡單,現在上山就可以。」李幼如指向來時的路, 「慢了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但寧陸並不上她的當, 「十年前你的手段我便都見識過了,李幼如, 你也得跟我走。」
微生斂若出了事,這個女人也難逃其咎。
李幼如額前沁出些許冷汗, 她知道若是寧陸較真起來自己絕對討不到好處, 這個男人第一劍客的名號並非浪得虛名。
她手背過身後說:「好吧, 那你是想把我帶到何處去, 山上還是長今城?」
寧陸定定看著她, 似乎想看穿眼前這個女人心裡究竟謀劃什麼,「關於此事, 我會再請示世子的意思。」
李幼如點頭道:「那我們好好商量, 你究竟是要找你家世子,還是找我的麻煩。」
「李家因為你逃婚成為話柄,難道你不曾有半分愧疚嗎。」
「不曾。」李幼如答得迅速,「他們養育我的恩情非要拿我的命去換, 我寧可做個沒良心的人。」
寧陸對此並不贊同,但他並不會對他人的做法置喙,一切只為完成自己的任務。
李幼如的出現並不在他預料的範圍內, 可是卻實實在在會影響往後的事情發展。特別是一旦想起微生斂遲遲不願意從螢卓離開的理由,即便他從未提起, 可寧陸卻直覺此事與眼前這個女人脫不開干係。
當年因為李幼如的逃婚,長今城一度將寧國公府和李家都當做笑柄嘲笑,尤其是李家被戳背脊,沒能教導好一個姑娘家不說,如今膽大妄為竟敢逃婚。
更甚者有人說她是與人私奔了,更讓李家臉上無光。
李幼如見他沉默不答,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仍然好聲好氣道:「都已經過了這般久,你現在將我帶回去還有什麼意義?除卻讓人再度想起當初的事情,將寧國公府推上風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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