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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望著我會讓你想起寧石清?」
他話語直接同李幼如挑明了已經知曉了她所隱瞞的事情,當初知曉這件事的微生斂也曾幾度難以置信,世人面容相似的無數,為何偏偏要是寧石清。
從那以後微生斂不願意再以這張面容示人,他並不覺得自己哪兒同寧石清相像,可是旁人卻一眼便能看出自己同寧石清的關係,這令得微生斂對自己這張臉感到厭惡。
李幼如也猜想過微生斂已經知曉了,便嘆氣道:「你既然知道了,便知道這樣的關係再持續下去……對你我沒有半分好處。」
「好處?」
微生斂冷笑一聲,「我才不管這些,這裡只有你同我,我不要半分好處,只要你一句真心話。」
李幼如卻別過臉,並不敢直視他此刻萬分炙熱的眼神,即便是隔著一層眼紗,她仍然會因此而被動搖心神。
微生斂緊捏著她的手,怒聲道:「你先前已經騙我那麼多回,為什麼這一次不繼續騙我!」謊言不是你最擅長的嗎,為什麼此刻反而緘默了。
李幼如緊皺眉頭,無法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他們之間本就不該再見面,從此一別兩寬過好彼此的日子才是。
她知道若讓微生斂知道了整件事情都是假的必然會使得他像現在這般盛怒,可她更希望在這後,微生斂對自己能夠徹底死心,而不是繼續執迷不悟下去。
許久沉默對峙之後,微生斂卻並沒有繼續沖李幼如發火,而是忽然道:「無妨,你今日不開口,我便能繼續等到你開口那日。」
他起身朝門外道:「進來。」
「是。」
門外的人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此刻聽到他的命令便趕忙推門進去。
李幼如看到門口處陸續有人端著東西進來放到桌上,桌上食物飄來的味道令得她心神都被深深勾住了。而走在隊列最後的是一個身形矮小的大夫,他不斷用手帕抹著額頂流下的汗水,顯然很是緊張。
微生斂目光掃向他說:「過來給她看診。」
而早就等在門口隱約聽到裡面有爭執的大夫此刻十分小心翼翼,把脈的時候更是感覺腦後要被戴面具的男人盯出窟窿了。
他剛到這處沒多久便莫名被帶到了屋門口乾等著,越等越覺得不對勁,四周這些帶刀劍的人卻端著數道佳肴沉默不語同他一樣在外等著。
沒過多久就聽到裡頭有爭吵傳來,安靜下來後沒多久就被傳喚進去了。
而四周這些人才仿佛鬆了一口氣般趕忙推門將東西放完就立刻退了出來,一眼都不敢多看裡頭的場景。
唯有身為大夫的他最後才顫顫巍巍走進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帶著青面獠牙面具的男人,以及床榻上躺著一個覆眼的紅髮女人。
兩人身前衣飾並沒有亂,大夫趕忙收回心神,認真給人看診把脈,可一把上脈便發覺此事不簡單。
「這,姑娘先前可是有吃錯了些什麼藥?」
李幼如努力將目光從桌上那些菜餚移開,回答他:「是迷.藥。」
「啊……」大夫眼神輕瞄向旁邊的微生斂,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道,「所謂陰陽調和,雖說男子同女子兩人應當心甘情願,但是有些床笫之歡也該有些分寸。」
微生斂冷聲答:「讓你來治病沒讓你多話。」
大夫瞬間不敢再多言,立刻道:「我寫個方子喝上三日便無事了,只是姑娘還有些體虛得多仔細照看著。」他寫完方子便快步提著藥箱離開了,仿佛走慢一步身後就有猛獸要衝上來將他撕碎了。
微生斂將藥方囑咐給外面的人,再度要進屋的時候卻發現床榻上躺著的人已經重新坐起身作勢要下床來。
他皺眉道:「你要做什麼?」
李幼如有氣無力道:「吃飯。」
本來就已經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剛剛她能在認出微生斂震驚中短暫忘記了腹中的飢餓,可一聞到香味四溢的肉香味便又感覺到了飢腸轆轆。
而微生斂並只讓她靠坐在床欄旁,隨後目光逡巡在桌上這幾樣吃食里,最終只挑了三樣端到了李幼如面前。
托盤內是一碗藥粥,一份燉得酥爛的牛肉,還有一小盅補身的魚湯。
李幼如一瞥那些被挑剩下的吃食問:「其餘的不要了嗎?」
「不要了。」
微生斂再遇見李幼如時便發現她現今比之在螢卓的時候更加清瘦了,他既會胡思亂想這兩年中她吃了什麼苦,又覺得李幼如是咎由自取。
李幼如嘀咕著說:「可我其餘的也想嘗嘗。」
「不行。」微生斂在這兒絲毫不退讓,「大夫說了你體虛,那些都過於油膩了。」
「我只是在那些沙匪手裡餓了幾日,你等我吃飽就沒事了。」
「那便更加不行,你自己懂得醫理怎麼會不明白這些。」
「好好好,我們先別吵了。」李幼如先認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那我能先吃飯了嗎?」
瞧她緊盯著自己手中的吃食那般急迫的模樣,微生斂心中略微覺得有些複雜,他從未有過被這般受過李幼如熱烈歡迎,但仍舊將手中的湯匙盛了一口粥吹涼了才遞到她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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