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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語指向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剛剛微生元雅進門時便發下他並沒有帶著侍從來此,也就說阿斂沒有跟著一塊來嗎……
雖然理性上有些許失落,但很快她便收起了這份心思。
「你明知道他對你的心意,但是還是這麼做了,就沒有想過那個傻小子會鑽牛角尖嗎。」微生元雅很是無奈,這些日子他已經無法再壓制住微生斂了,不如說一開始他就是那般的性子。
微生白露為愛飛蛾撲火,她的兒子也大有效仿的意思。
李幼如靠在軟墊上沉默許久,而後將手中的書一合丟在旁邊,「微生公子,若當日同我定下婚約的是婁旭,你覺得現在我還能悠閒躺在這兒看書,還是已經被挾持做他手裡的棋子呢。」
微生元雅怔怔看了她一眼,隨之神情也舒展了,仿若鬆了一口氣道:「是了,你的確是這種人,否則當日你也不會選擇主動走出小斂的府邸。」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並不看好微生斂的選擇,只是終究拗不過少年人那股撞了南牆也絕不回頭的氣性。
無論眼前的這個女人抱著何種目的,她已經將毫不留情將微生家拖入了漠北王與攝政王爭鬥之中,即便知曉這一日總會來的,卻沒想是因為這個原因。
微生元雅臨走前還是忍不住問:「你不問他現在的情況?」
李幼如微笑目送他,「不用了。」
「你們還真是奇怪。」撂下這句話,微生元雅便起身行禮告退,門外的侍女不知等了多久,立刻就從門外迎進來,「微生公子,王上請您移步一敘。」
微生元雅立刻撐開摺扇擋臉小聲嘀咕道:「怎麼又來。」
「什麼?」
「沒什麼,我這就過去,你們好生照顧公主。」他說完合起扇面便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李幼如所在的宮殿。
侍女們進去服侍的時候也沒有發現李幼如面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面面相覷不知道她現下見到微生公子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應當是高興的?畢竟是未來的夫婿來探望,總不至於是討厭的吧。
侍女抬眼見李幼如額頭有些沁出微汗,立刻上前替她輕輕擦拭,又輕聲道:「今日總覺得有些悶熱,公主不能吹風,且忍忍。」
「開扇窗吧,難受得很。」
「這…」侍女有些猶豫,但不待她多考慮李幼如卻已經喚其他的侍女去做了,「你去把最後面那扇窗開了,這樣有風進來也不影響。」
見領頭侍女也沒有再出言反對,小侍女便快步走到窗戶旁推開了半扇,徐徐清風伴隨著花香飄入了屋內。
李幼如也沒了心情再去看剛剛丟在一旁的書,只低頭摸著放置到身旁來的蘭花。
「公主,這蘭花倒是雅致,沒想到漠北還能見到這麼秀麗可人的花。」侍女見她有些悶悶不樂便同她說會話,先前他們在宮外的時候便時常這麼做,那時雖然還不知眼前人是公主,但卻也覺得這個姑娘身上隱然有股貴氣。
李幼如卻幽幽道:「花雖開了,卻無人能與我共賞。」
侍女略有不解問:「公主,王上和微生公子都曾來過,怎麼不讓他們陪著賞花。」
「他們都不喜歡。」李幼如目光平淡落在嬌嫩的花瓣上,又有幾分揶揄她,「不過你這麼說,可是想和我一同賞花。」
侍女慌忙俯身道:「不敢。」
「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李幼如頓時覺得沒勁了,閉眼仰靠在軟塌上看向那殿內高處的雕梁,「你可知除了微生公子之外,還有何人求見我嗎。」
「婁大人曾派上官大人來過,其餘的便沒有了。」侍女揣測著問,「公主可是有什麼人想見?」
李幼如聞言只是一笑,並不答。
直至夜深時刻,宮殿內的燭火都已快燃至熄滅,原本守夜的兩個侍女跪靠在床榻外,忽然兩人皆雙目一黑就要倒落在地時,有雙手輕輕接住了她們軟倒的身軀,輕緩放置在一側。
宮殿燃的薰香有安神作用,床榻里的人似乎也並被這細微動靜的聲響吵醒,仍然沉沉睡著。
來人掀開紗簾,原本寒冰般的雙眸見到沉睡的李幼如才緩緩融化,仿佛初春的溪流已然有了幾分暖意。
本想上手輕撫她的髮鬢,手指一頓又怕身上污濁弄髒了她。
最終只是靜靜地坐在床榻邊沿凝視著她的睡顏,心中的怨懟和憤怒忽然也化作了一片虛無。
原先是氣惱她不肯見,可若真不見,心裡又不安著,夢裡都見到李幼如臉色慘白如紙的哭泣著。
但宮門巡邏的人就要回來了,他看著她現今還安好的模樣便打算先離開,剛起身忽然就被拉住了衣袖。
驀然回首間,李幼如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靜靜看著戴面具闖入自己宮殿裡的男人,緊拉著他的衣袖不讓他抽身離開。
「…天要亮了,我該走了。」
「阿斂,別走。」李幼如並不鬆手。
微生斂望著她的面龐,面具下的神情卻在動搖著,但語氣仍然是十分低沉,「我算什麼呢,現在公主是想要我用什麼身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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