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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是你採藥經驗豐富,還是我?況且我身形稍微輕巧些,你能用繩索牽住我,反過來可不一定了。」
李幼如將鉤爪和繩索重新固定好,她轉頭朝他道:「雖然不知道下面情況如何,但是你要抓好我的繩子,我就將我的性命交由你了。」
不股微生斂極力反對,李幼如便已經俯身往光滑的崖壁下行了,她不是第一次做類似的事情,所以心中並沒有很恐慌。
一旦專心於腳下的事物,連時間流逝都仿佛已經忘卻了,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她才終於下滑到獨木附近,此刻抬頭都已經看不清上頭微生斂的表情了。
往要踩踏的地方插入匕首,李幼如借著其不斷靠近那截孑然長於石縫中的獨木。噬魂草的模樣也在眼前逐漸清晰起來,羽化般的花瓣輕輕搖晃著,有股異香飄散而來。
本想速戰速決將整段獨木斬斷後帶回去,可剛要下手時卻發現樹幹上盤踞著一隻巨大的蛇,它吐著鮮紅的信子察覺到了有人靠近,蜷縮成了一個蓄勢而發的姿勢。
李幼如抬手抽出彈弓,隨手從袋子裡摸出一顆石子,瞄準後便一擊便能結束。
可驟變突生,她左腳踏踩著的石塊居然斷裂松垮,身體隨之失去平衡,後仰的身體瞬時腰間一緊,崖上的微生斂及時拉住了繩索。
「阿游,你別亂動!」
李幼如重新站穩後心臟急促跳動著,半天才大聲回答他:「沒事,剛剛是意外。」
「你…別逞強!。」微生斂說出這話時才恍惚有些感覺到了之前因為自己獨自行動時李幼如的憤怒,驚懼交加令得人揪心般的高懸著一顆心臟。
可此刻只能期盼不要再有意外發生,而他也隨時做好了下去救人的準備。
所幸這一次李幼如沒有再失手,她解決完盤踞的蛇王后順利拿到了那根獨木,連同上面的噬魂草一塊。
事情完成後搖了搖繩索,她示意上方的微生斂將她拉上去。
上去之後的微生斂一眼未看她拿上去的噬魂草,立刻將她前後上下都看了一遍,看到她手上不僅傷口又滲血,還添了不少新傷口,少年面容頓時變得黑沉。
李幼如看著手道:「我估計是流年不利,回去後得找些祛除晦氣的藥草洗洗就沒事了。」
可微生斂聽完卻絲毫未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的望著她,他泛紅的眼角昭示此刻他情緒的激動,仿若當初在山下劉子峻家中時,躺在浴桶內的他因為藥性影響而淚流不斷。
現下看來卻與藥性無關,反而是他本心。
他咬牙切齒道:「掉下去便是粉身碎骨,你若有事,我該如何?」
「可我現下安全回來了,只不過是些小傷口,卻換回了這麼珍貴的藥物。」
「你…」微生斂氣急,他此刻顧不得那麼多,捧著她的手道:「我已經知道錯了,阿游,你不要用這種方法讓我認錯了。」
少年流下淚來,滾燙的淚水就這麼掉落在李幼如手中。
「若你還不解氣,回去後我會好好聽你的話,但求你不要再為我以身涉險。」微生斂已不願再看著重視之人離自己遠去。
李幼如無法答應,她望著他焦急又誠懇的雙眼,逐漸地暫且忘記了心中本決意遠離的心。
「低頭,阿斂。」她傾身靠近仰臉輕吻上阿斂的唇,蜻蜓點水般而過,「如果你想繼續的話,就不要再哭了。」
第30章
微生斂淚眼漣漣卻仍舊瞪大了眼睛盯著李幼如, 剛剛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結束了。
無論對方出於何種目的,那終究不同於上次昏迷時的唇齒交接的渡藥, 這次僅僅只是這般輕觸都令胸膛處的心臟都快要叫囂著瘋掉。
可微生斂不甘心於一次又一次被她左右自己, 可無論幾次都不可避免在對方的謊言之中沉淪。
微生斂問:「在剛剛,你認得我是誰嗎?」
昨夜投懷送抱卻將自己錯認成別人, 現在為什麼能毫無芥蒂的吻上來, 是還將他視作那個錯過之人的影子嗎。
明明他所想的初吻並非在這種情況之下發生的,至少不會在眼下自己如此狼狽。
李幼如說:「我只想讓你不要再哭了。」
她仰臉望著阿斂, 如果全然沒有心動是假的,畢竟這張臉無論如何都完全是自己的喜好。
直率又情感充沛的少年不知何時看向自己的眼神早就變得令人憐愛, 從無措到接受這種感情的變化, 情緒隨著李幼如的反應而變動。
她偶爾會想象過微生斂在古廟的小時候是如何的模樣, 這樣天性喜哭的人被送到古廟時是不是整日只能默默流淚, 直至接受家中對他已經秉持放棄的事實。
微生斂道:「我沒有哭了。」
李幼如扯住他的衣領迫使他俯身往下, 脖頸處的淤痕已經淡到幾乎看不見了。既然親都親了,那就一次親夠本。
「等等, 你的手!」微生斂一看她手用力就想制止。
李幼如卻道:「別管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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