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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阿斂雖說也會警惕在角落裡觀察她的行徑,可也沒有這麼近距離的靠近過。
圍著爐火他們之間聽著焰火燃燒的聲音,彼此沒有言語,李幼如是昏昏欲睡沒有力氣說話,而微生斂就在一旁靜靜凝視她的臉。
入夜後的螢卓仍然有些涼意,李幼如模糊間發覺自己身上披上一件外衣,還帶有溫熱的衣服讓困意漸漸消散。
「阿斂,你怎麼突然這麼體貼人了,怪不習慣的。」李幼如聲音含糊,眼角困得有些許濕潤,「你在想什麼?」
「是你對我太不了解。」微生斂回答得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現在與之前判若兩人的行徑。
李幼如輕笑著,肩膀止不住的抖動。
「是啊,畢竟阿斂總是有很多秘密,我一問你就生氣。」她想起之前揶揄少年時,對方每次都氣急敗壞的打斷話題。
微生斂雙眼認真注視她勾起的嘴角,「那你打算與我坦誠嗎,現在只有我們兩人,無論真假我會聽。」
「我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李幼如將披在身上的外衣攏緊了。
這句話並非謊言,他們之間偶然間的交集已是難得,可這種偶然卻也並不長久,終究會成為彼此人生里的過客。
她已經知曉了他背後牽扯的是長今城那些人,第一劍客寧陸,只供奉安國極權貴族們使用的玄羽箭。
可是連阿斂真實的全名自己都不敢去問,有一天便算是一天。
微生斂卻悄悄握緊了拳,不願意放棄:「他對你很好,所以你才念念不忘這麼多年嗎?」
「也許他是眾人眼中的好情郎,卻獨對我一個人,只是殘酷且無情的男人。」
李幼如閉著眼回憶起寧石清,她不願看著眼前的少年去怨恨他,「但他確實曾經給我沉醉一場美夢的過往。」
錯以為李幼如沉浸在美好的過往,微生斂抿著嘴,心中憋著一口氣。
如果是那麼糟糕的男人,為什麼會這麼多年都戀戀不忘,甚至這麼多年都未再成親。
雖然他很慶幸李幼如還未成親,可是卻也更加嫉妒那個自己的前身者。那個男人曾經真切的得到過她的心,卻偏偏又將之棄之不理。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又要哭嗎。」李幼如睜眼便哭笑不得,她伸手撫上微生斂的臉,「哪句話氣到我們阿斂了。」
明明好奇的人是他,可是自己不過剛說幾句,少年聽完便已經是一臉不甘憤憤。
李幼如深深看著他,心中那股怨念仿佛減輕了許多,這樣的結果已經足夠了。
微生斂抬眼道:「你總是用這樣的方式掩飾自己,分明就是將我當作什麼都不懂的孩童。」
「你上次說你二十歲了,那是真的嗎?」李幼如反問。
「……假的。」微生斂別過臉。
「果然如此。」李幼如是不敢繼續猜他幾歲了,但他也沒有要將真實年齡告知李幼如的想法。
「我先說啊,我今年二十五了。」
微生斂避過她審視的目光,不滿道:「我不想說。」
「而且你之前明明說過喜歡比你年紀小的男人,難道現在你就要反悔當初說的話嗎。」
他十分不願意讓自己看起來就像個孩子,可是行事方式,說話語氣都可以改,卻無法彌補這已經相差的時間。
李幼如道:「我說過嗎,我記不得了。怎麼阿斂記得這麼牢,難不成你實際上很在意。」
她狀似苦惱許久,才佯裝猛然想起一般說。
「該不會是那次你勸我答應青竹邀約去赤霄節的時候。」
反覆理虧的微生斂這下終於熄火了,默不作聲就這麼盯著爐火瞧,面上瞧不出想著什麼,只怕是內心在瘋狂慪氣。
到藥煮好了之後倒入碗裡晾到合適的溫度,他都只是沉默端著碗一飲而盡。
李幼如心中莫名有些好笑,可是面上卻不能露出半分笑意,只能跟著假裝正經。
「喝完了,我要回房了。」
微生斂話是這麼說,卻並沒有起身立刻離開。
李幼如便抬頭看了眼月色,發覺確實時候也不早了,便拉過他的手,「那我送阿斂回屋吧。」
微生斂盯住被她拉住的手,心中剛剛的不滿瞬間消逝的無影無蹤,明明從後院到屋內的路就這麼一小段,他卻寄希望於這條路沒有盡頭。
「好了,我就送你到這里了。」李幼如鬆開微生斂的手時,卻發覺對方立刻又糾纏上來,反手握住她的手。
阿斂與她對視許久道:「你也早些休息。」
「……好。」
李幼如點頭,將自己的手從他手心之中緩緩抽出。
希望明天尋藥時一切都會順利,那麼事情都算有了個好的結尾。
對於微生斂要找的藥,李幼如其實並不是很清楚,因為阿斂說到藥名的時候她居然從未聽聞過。
噬魂草,聽著便不像是尋常地方能夠長出來的東西。
她雖然長年在山上接觸藥草,有毒的毒草也見過不少,甚至藥園裡還養著不少劇毒的毒草。
可是關於噬魂草卻一無所知,翻遍醫書也沒有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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