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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最後幾乎是怒吼出聲,甚至因為大動肝火而氣得周身發抖,只能癱坐在椅子上大喘氣。
眾人紛紛緊張圍上前勸阻,「王上息怒,保重身體!」
可卻無一人敢去指責婁旭的不是。
可達慕沙奮力將所有人都推開了,目光只死死盯著李幼如。
「都讓開。」
李幼如快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要抓住他的手腕把脈,卻被一把甩開了。
達慕沙青白著臉,隨手抓住旁邊人的衣領啞聲喊道:「孤的煙呢,拿過來!」
「王上,煙杆您剛剛摔斷了…臣現在就命人去準備。」
地上四零八落的煙杆無人理會,可達慕沙卻不依不饒的將身邊所有人都怒斥了一頓,「都是廢物!都滾!」
婁旭只默默微笑著旁觀這場鬧劇,卻沒想到李幼如忽然回首道:「婁大人,你怎麼能將王兄氣成這般模樣,作為臣子你可太失職了。還不快些將醫谷門主召來,王兄若有任何不妥,我要你們全部人陪葬。」
「你這個女人究竟在說些什麼?!」立刻有人出聲呵斥她,可隨即便看到了婁旭收斂了笑容平靜回答,「公主所言極是,臣這就命人去召門主辛夷。」
攝政王對她畢恭畢敬的態度令周圍人也不敢再大聲造次,只面面相覷,一時不好再對李幼如發難。
李幼如則趁著眾人注意力轉移的時候,再次抓住了達慕沙的手腕,這一次沒有讓他逃開。
盛怒之下有很大可能性會令得達慕沙病情復發,這種情況對現在的她來說可不太妙,至少現在的達慕沙可不能輕易倒下。
達慕沙有氣無力道:「你究竟是誰。」
李幼如微笑著沒有回答,只是專注於手邊把脈的脈象,又悄悄從寬大的袖口處摸索一會拿出了一瓶小罐子,倒出一顆藥丸放在了他手心裡。
「吃吧,想活命就吃。」
「…若是孤死了,你也活不了。」
「按照漠北王族的繼承,你死了王位就是我的了。」李幼如淡淡道,「你若不想見到這個事情發生,便別現在就氣死了。」
達慕沙看了她琉璃般雙目許久,才猛然吞下了手心裡的藥丸。
不多時他臉色變已經好轉了許多,嘴唇也不再慘無血色。
李幼如這才退回剛剛站定的位置,受著眾人各式眼神的洗禮。比起醫谷門主辛夷更快到的是國師,祭禮出了這般大的事情他必須要出面來處理。
婁旭突然強行拉過李幼如的手走至國師面前,「國師,久疏問候。」
國師依舊是那副淡薄的模樣,只微微點頭而後轉頭問達慕沙:「王上可是有不適。」
「孤無礙,只是有一事需要國師解惑。」
達慕沙懶懶抬眼,又伸手指向李幼如,「你再仔細看看這個女人。」
「國師,這位是我漠北遺落在外許久的珍寶,乃是當年隼姬公主的女兒。」婁旭迫不及待接了話,緊緊握住李幼如的手不讓她脫身。
國師由上至下打量著李幼如的身姿,而後朝她伸出手道:「過來,走近些。」
有他這句話,李幼如立刻拍開了婁旭的手,將手放至身後藏好後,暗暗用力踩了婁旭的腳背一腳。
婁旭緊皺著眉問:「國師,今日是祭禮,你是否能發誓你今生決不會說一句假話欺騙世人。」
「是,我絕不會用假話欺瞞任何人。」
「那也等到醫谷門主來吧,關於公主的身世,他應當是那個最清楚的人。國師雖然修行多年,但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觀星台內,塵事不曾入耳……」
婁旭語意未盡,但是再遲鈍的人也聽出了他話語裡的敲打。
偏偏國師卻不曾理會,只是將手放在了李幼如的發頂上,仿佛是安撫又是解釋的言語道:「雖遠離紅塵,但我仍是漠北的國師。」
婁旭眼神微沉,思及當日被阻攔的事情,只能假笑著說:「這是自然。」
國師低頭看向李幼如問:「你如今可還相信天意?」
李幼如想起了那夜國師在主殿神像前所說的那些話語,他說要幫自己的話語居然是真的,明明說過不參與王廷爭鬥,卻再次提及這個詞語。
「我…相信。」李幼如再次堅定道,「我相信,一切自有天意。」
此刻辛夷拄著拐杖趕到了高台處,他銳利的目光一一在眾人面上神情掃過,便大概明白了幾分。
同婁旭目光所對視後,便俯身行禮道:「見過漠北的王上。」
「正好兩位都在,你們便都說說看。」達慕沙坐直了身子,冰冷眼神看向眼前的人,「國師先說吧,究竟看見了什麼。」
比起婁旭所叫來的外人,他更加偏向於先聽觀星台的國師所言。
國師收回手,「魚。」
「?」縱使是李幼如也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可他奇怪的言語卻沒有引起非議,聽到的人都好似習慣了他奇怪的言語。
達慕沙轉眼看向辛夷,「…那麼,你呢,醫谷門主。」
「聽聞王上身體有礙,此刻需要老夫先行搭脈嗎?不過瞧王上臉色,應當也是無礙了。」辛夷不咸不淡問候過達慕沙之後,便直言道:「當年我師兄弟二人為隼姬公主診治,曾親耳聽到過,隼姬公主當年為腹中公主取字,是為游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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