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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陸仍舊保持姿勢不動,「世子,既然我們已經查探到了你的下落,大人很快就會知道情況的。」
若是那位大人知曉以後發現世子遲遲未歸,必然會用更加強硬的手腕來將人帶回府。
到時候即使他有意偏袒微生斂也無法阻止事情發生。
說完他便收回了手,垂首道:「屬下會留在鎮上,但時間有限。」
微生斂收回目光,至少寧陸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這也代表對方會對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暫且視而不見。
他本要轉身離開前忽然想起什麼般問:「寧陸,你身上帶錢了嗎?」
寧陸問他要多少,微生斂將當初在木屋裡女人向他討的數字說了一遍。
寧陸面色難得一變,「屬下身上並未帶這麼多的銀兩,不知世子何用?」
「那找人將我放在庫里的銀兩按這個數拿過來,我自有用處。」
微生斂的私庫並不在螢卓附近的地界,若要讓人去拿來回加上錢莊清點換成銀票的話,也得要十天半個月的。
寧陸雖然驚異他突然動用如此大的一筆銀兩,但仍舊點頭領命而去。
只要等待寧陸將自己的銀兩送到,他也已經能夠出入後山的那片林子裡,只要找到解藥就能夠離開此處,這筆錢也能將當初所欠的診金還上。
此後他就同這裡的人再無關係,那個女人藏著多少秘密也與他無關。
此刻天色漸晚,路上的人也比白日時更加多了,沿路的燈籠有人正一一點燃了內里的燭芯後掛上,許多攤子收了後又擺上了新的吃食玩件,不同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
微生斂看著眼前的場景,想起了長京城之中的節慶,雖然繁華程度不能相比,但是螢卓的節慶總是隨處能夠聽到人喜悅的笑聲,仿佛這裡的人活著便沒有一絲煩惱。
他自打生下來就因為身體孱弱便在古寺之中長大,若非某日身體突然好轉能夠下床走路,寧石清也絕不會將他接回寧府。
而寧府中也有人並不希望看到他活著回來。
比如那些寧石清娶來的側室,她們覬覦著正室的位置,渴望自己生的孩子成為寧國公府的世子,而非一個已死之人的兒子。
只要微生斂活著,她們的孩子就沒有機會得到寧石清的注意,世子之位就永遠只能是嫡子承接。
微生斂正思索剛剛寧陸同自己說的事情,忽然一陣帶著蘭香的味道飄來,他循著香味望去,發現是其中一個剛出攤的茶攤位傳來的。
「公子看看吧,這可是我家中獨創秘方,螢卓里找不出第二間賣這個的。」茶攤老闆招呼著他,大肆吹噓道:「我家的蜜蘭茶不僅喝起來味道好,還延年益壽,強身健體!」
一聽便知道是唬人的說辭,微生斂並沒有相信,只不過是被蘭香味吸引過來。
他從小長大的古寺里就種著許多蘭花,每逢花開的季節,他在屋內不出門也能聞到那股幽淡沁人的幽香。也只因為這個原因,他才多看了一眼這個茶攤。
見微生斂站在攤位前一言不發,茶攤老闆也感到古怪,眼神控制不住往他腰側掛的劍上瞧,莫名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難不成是聽出自己在騙他這是獨家秘方了,還是想要打劫自己?
老闆艱難開口:「大俠,我這小本生意…」
「你的茶聞著不錯,」微生斂話語一頓,在老闆戰戰兢兢的目光中,他語速極快道:「但我現在不買。」
他懷中有錢袋,雖說是在山上臨走時對方非要塞給自己帶著的,但是微生斂根本不願意掏出來用。
剛剛忘記同寧陸要多一份銀兩了,他此刻又不願意動用那個女人留給自己的銀兩。
見微生斂神情有異,站在攤位前神色有幾分糾結,茶攤老闆也隱約察覺到了什麼般,看他的目光也多了些審視。
不由得大著膽子試探問:「你莫不是沒錢……」
而後老闆被少年瞪了一眼又聽他冷聲道:「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瞬間對方難以揣測的身份在茶攤老闆心裡從惡徒變成了一個不知世事憤而離家出走卻花光碟纏後還死不承認的少年郎。
微生斂長得好看,光是站在攤位前就足夠吸睛,有不少人在這停步買茶水時藉機多看他幾眼。
老闆心中點子轉得快,他朝微生斂提議道:「不如你幫我個小忙,我這壺蜜蘭茶作為報酬給你。」
「你聽說了嗎,隔壁街道有個茶攤請了個特別俊俏的後生,只要在茶攤買一杯茶,就能從他手裡拿一根紅綢帶。」
與李幼如擦肩而過的人群中逐漸有一些引人注意的話語傳來,這種事情聽起來很是奇妙,放在平時她沒有興趣去理會,但是此刻卻聽起來很是誘人。
「真有那麼俊俏嗎,我不信~」
「反正我們還沒拿紅綢帶,你正好也過去拿一根。待會去赤霄樹那兒用得到,也不吃虧。」
紅綢寫上心愿可以系在赤霄樹附近,若是同心上人一塊去還能系在一起,祈求赤霄樹中神明的護佑。
雖然這種事情李幼如難以想像,但是特別俊俏的後生在她印象里就只有阿斂這種相貌的人才能對的上。她從柳芳院出來後便在找阿斂,卻不想他會出現在別人口中這種事情里。
遠遠眺望著大夥口中熱鬧的茶攤,李幼如一眼便看到了那不淹沒於人群的容貌,即使是滿臉隱忍的不耐煩,但仍陸續有人願意步入危險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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