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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到茶水都換了三次,才有人過來說莊子的主人請他們過去。
李幼如遲疑一下才跟著上前去,他們便隨著侍從從剛剛的屋子經過走廊又到了一處更加精緻奢靡的地方。
屋內熏著味道極濃的香薰,而裡頭侍奉的人則比外頭的那些奴僕相比容顏更加漂亮,一眼掃過去都是俊男美女,將本就亮堂的屋內點綴得更加紙醉金迷。
李幼如看了半天終於明白了辛夷為何會不喜歡此人還願意來診治,畢竟這般奢華闊綽的客人應當不多,給的診金和賞賜肯定是天價。
那些美麗如人偶的侍從將層層垂下的帷幔掀開,李幼如和荊芥就仿佛過了一道又一道的門才見到裡頭躺坐在主位的人。
這個男人披散著棕褐色長髮,面容俊美卻又不失英氣,手輕握著煙柄輕吐著煙霧,垂散開的衣領就這麼松垮掛在胸前,周身瀰漫著頹靡的氣息。
他眯眼看著進來的人,緩緩開口發出低沉的嗓音,「怎麼,辛夷死了?」
荊芥上前行禮道:「門主身體確實抱恙,但還健在。」
「我還以為是嫌我給的銀兩太少了,連來露個面都不願意。」長發男人輕瞄向旁邊的站著不動的李幼如,「你便是辛夷最信任的弟子?為何我從前從未聽聞,」
「這孩子身體也有些小問題,靜養在山門有些年月了,我們也不輕易讓她出門。」荊芥回答的時候卻被男人冷冷瞪了一眼,「我問你了?」
李幼如朝前一步站到荊芥前方,「我確實受門主的命令前來,此前身子不適不曾出遠門。」
「女人?」
聽到李幼如的聲音,那個長發男子對這個斗篷下的人更加好奇了,他放下不離手的菸袋,朝她勾了勾手「你過來,走近些。」
李幼如瞥了一眼荊芥,見對方只輕搖頭便知道接下來又是得靠自己脫身了。
她朝男人的方向剛走近幾步,忽然對方極快伸出手便要拉過她的身子朝他的方向倒去,而李幼如閃身避過的同時直接反捏住了他那隻意圖冒犯手的手腕。
頃刻間她脖頸上就有數把刀劍架上來,「立刻鬆手!!」
李幼如乖巧地鬆開手,而男人卻怒聲瞪向那些保護自己的人道:「滾下去,誰讓你們上來的!都滾!!」
他暴躁得將周圍一切能夠夠到的東西都掃下地,那些昂貴的瓷器和陳設摔在地毯上才得以留得全屍,而出手護衛的人只得都訕訕收回手再退回原位。
但他剛剛大吼大叫之後,再次轉頭看向李幼如時卻立刻平靜下來,語氣十分溫和道:「你走近些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李幼如想起了荊芥曾經對自己說起此人的性情喜怒無常,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她遲疑著後退一步道:「我叫阿游。」
「都退下吧,我只想和阿游一人談話。」長發男子朝周圍那些站著服侍的人下令。
護衛忽然便都下跪請求道:「此人剛剛已經危及您的身軀,我等如何能離開。」
「嗯?但我瞧你才是對我圖謀不軌的模樣,來人,把他拖下去殺了餵院子裡那幾隻禽獸。」
「主子饒命!!是我多嘴了!!」他的臉色立刻慘白無血色,而底下人卻也不敢為他說情,只敢都瑟瑟發抖地看著他慘叫著被拖出去。
長發男子卻一臉淡然,仿佛不過處置了一件尋常不喜的物件。
李幼如看著那人叫得實在悽慘,又想起院子籠內那幾雙綠幽幽的獸眸不由得說:「獸類記住人肉味道往後都會傷人,你這般處置後患無窮。」
「噢?阿游想為他求情,可他剛剛可是拿劍指著你了。」
李幼如心想始作俑者不就是你嗎?
「大夥不是鬧著玩嗎,就像剛剛我同您一樣,只不過是有些小誤會。」她朝荊芥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接過話茬道:「確實剛剛阿游是見您身形不穩,這才過去伸手扶住您的。」
忽然長發男子便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是嗎,聽你的話我倒是要好好賞賜阿遊了。」
「舉手之勞罷了。」李幼如低下頭道。
「那便留他一命好了,如此忠臣我怎能隨意虐殺呢,豈不是顯得我像個瘋子了?」他哈哈大笑起來,可笑聲卻愈加令人膽寒,連李幼如都感覺到那種徹骨的冷。
難怪這活辛夷非要讓自己接,只怕是他也承受不住這種癲狂性子的人。
長發男子拿起菸袋眯眼深吸一口,驟然又從那種性子恢復成了正常的模樣,「鬧了這般久,也該看診了。」
李幼如的目光忽然撞向了他看過來的雙眼,立刻暗道一聲不妙垂眼遮住眼底的探究,邁著沉重步伐上前去給他把脈。
第44章
此刻的男人卻很是配合伸出了手放在李幼如拿出的小軟墊上, 視線卻未曾離開過她,但只能見到李幼如於斗篷下露出的下頜。
他在想什麼李幼如不得而知,只是現下將注意力放在了診脈的手上, 但剛把上脈便微皺起眉頭。
四周寂靜無聲, 都靜靜等待著她開口。
李幼如搭在他手腕的手收回,起身後退一步問:「你…不知道公子平日都吃些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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