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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們的話說,紅塵不就是這般,自尋煩惱。」當時的李幼如喝著茶也不大想理會她,對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而言,這些話語既是太遙遠也難以理解。
「我只是想問你,天賜良緣是真的嗎?」她心系的只有與寧石清定下的婚事。
女尼說:「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那是她們最後一次談話,不久之後李幼如便經歷了圍獵場發生的事情,逃出了長今城。
所謂的天賜良緣便被她狠狠唾棄意念里踩上幾腳,徹底丟到了腦後。
現下卻是突然想起了這回事,李幼如睜眼的時候卻發現外面天色已經昏暗,沒想到自己睡了這般久。
而剛起身想喝杯水便看到了屋內本來空蕩的架子上多了一盆花。
剛抽出花苞的蘭花正是嬌嫩,而李幼如上前端詳著它,這一枝獨秀的蘭花底下卻套著的是青玉做的花盆,手摸上去便感覺到一陣沁人的冰涼。
不用多想這盆蘭花為何會出現在此,而令得李幼如感慨的是對方卻是用了心,她知曉漠北此處並不適宜蘭花生長,能弄來這樣還生機勃勃的花想必花了許多功夫。
而這也是在她不知情的時候所做的,聯想到剛剛她在夢中所見到的蘭花園,不禁感覺到了幾分難以言說的巧合。
當初在螢卓所種的蘭花不知道此刻是否還好,開過花了嗎?荒廢的藥園是否也早已變成了雜草叢生的荒園,而只知自己身亡的那些人又如何了呢?
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可她卻又想著,此刻自己再出現在螢卓那些人面前才會是傷害。
雖然未能見到阿斂見到自己時的神情,可是卻不難猜測自己死而復生對他的衝擊有多大。
李幼如凝視著這株蘭花,又想起了那些過往之中的點點滴滴,心中不免生出了幾分的憐惜。
但是她此刻最想見到的人卻並不在這兒。
往常這個時候阿斂都會過來這兒,今日卻遲遲不見他的身影。李幼如緩步走到門前,遲疑著試圖輕推開面前這道門,往日落鎖的門現下卻毫無阻礙的便被她推開了。
門外站著的侍衛見到她也只是俯身行禮問:「有什麼吩咐?」
李幼如沒有想到今日開始門不再落鎖,那嘴角處的吻居然令得微生斂如此喜悅,甚至願意開始向她讓步。
她站在門內一怔才道:「阿斂去哪兒了?」
侍衛低頭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將自家世子的行蹤告知她,但心中認為眼前的女人知曉應當也不會令得世子不悅。
「世子正在接見一位貴客,姑娘若是有什麼事我們亦可轉達。」
「沒什麼事。」李幼如試探著從門內走出來,見他們真的不攔著自己便說:「我就是想在院子裡走走,他在忙就不必喊了。」
侍衛道:「世子交代過我等,姑娘若是要找他是必須要去傳話的。」
「我自己在院子裡走會就行。」李幼如並不想因此就去打擾微生斂將人喊來,可是眼前的這些侍衛卻堅持一定要轉達,並且表示這件事情是死令,違反的人都得受處罰。
兩相對峙之下,李幼如知曉在這裡微生斂的話語對他們下屬而言才是絕對的,自己這樣再無謂堅持下去也只不過徒增麻煩。
李幼如說:「那我便自己過去找他,這下可以了吧。」
沿途路上她稍微拖一拖繞個圈子就是了,這些侍衛也有個說法能夠交差,不至於惹怒微生斂。
那些侍衛跟在李幼如身後,見她慢悠悠的在院子裡繞著那幾棵樹走了一圈又一圈,沿途上還不斷地端詳著地上的石磚或者是問他們這兒究竟是在漠北何處。
見她一拖再拖,侍衛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大對勁,「姑娘,這條路直走便到世子見客的地方了。」
李幼如抬頭看著天色已深,月色遮掩在雲層後,只余朦朧的月光落在人身上。
她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剛點頭說:「我知道了。」
緊接著卻又被人打斷道:「你是誰?」
李幼如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不大清楚的昏暗處卻是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而對方卻有些難以置信的再次重複問:「紅髮的女人,你從哪兒來的?」
這樣的語氣卻讓李幼如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退後幾步到了侍衛身後,身後的人也非常有眼色的出面制止了對方繼續逼問:「何人在那兒,還請上前一見!」
角落處的人影一動,緩緩走到了光亮處。
而李幼如眯著眼看著走出來的男人,平平無奇的臉蛋實在沒能讓她想起什麼,男人身後背著一把長弓,雙目緊盯著躲在侍衛身後的她。
見到他這些侍衛卻是認出了來人,「上官大人,世子應當在裡面會客,為何您會在此。」
上官獲錦話語一頓,「我知道這件事情,只不過是剛好出來醒下神。」
李幼如聽著他們的話語交談,總覺得這個人似乎在哪兒見過,上官大人?這個男人穿著的衣服來看是漠北人,來此也是為了見阿斂才對,怎麼會有對自己感興趣呢。
但是他說著紅髮的女人,卻讓李幼如想起了先前遇到那隊沙匪,他們同樣對紅髮的女人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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