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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辛夷眼露詭譎的眼神,「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的用意了,我師弟雖然痴傻,但是收的弟子卻很是聰明啊。」
他拄著拐杖站起身,緩緩道:「那麼我便拭目以待了。」
這個老狐狸很是清楚眼下情形對他非常有利。
李幼如感覺有些許頭痛,當初答應的時候沒有多想。若是微生斂不願意離開這兒,那麼自己為了能同他分開,也為了履行承諾便只能同辛夷離開此處。
而這也正是辛夷想要得到的結果,既能將李幼如帶離螢卓,又可以甩掉微生斂這個自帶麻煩的尾巴。
辛夷剛離開李幼如的房屋,便看到院內站著的人正等他多時了。
少年冷冰冰的目光就這麼直直射向他,像是頃刻間身臨霜雪紛飛的寒冬,辛夷心中一驚卻並沒有露怯。
他緩步向前與微生斂身側錯站:「我在山下便已經同你說過的話,你仔細想想,哪句說的不對?」
「執著於某件事、某個人都是最為愚蠢的事情。特別這個人從未對你有過絲毫愛意,你傾之所有也只不過是感動了自己。」
辛夷斜眼看著他,本以為微生斂會暴怒而起,可是少年的反應卻很平淡。
「我不在乎她騙我幾次,但別人不行。」微生斂此刻正過身子看向辛夷,「你是她的師伯,可是卻幾次三番詆毀她,我現在也知道你當初故意隱瞞了噬魂草的製藥過程。」
他俯視著眼前人,「若是任何一個人食用噬魂草之後都能得到同樣的效果,她也沒有必要瞞著我,所以這之中選擇的理由是什麼。」
「已經不重要了,畢竟解藥已經在你的手裡了,裡面那個女人對你的利用價值已經沒有了。」辛夷摸著發白的鬍鬚,倉促道:「我先行一步。」
他越是這般避而不答,微生斂卻越是能肯定此事源頭應該來於自身。
而對於自己而言,什麼是影響最深的。
微生斂久久站在院內,他從懷中拿出那份沒能送出的禮物,腦海仿佛又聽到了剛剛李幼如所說的話。
他希望對方能將自己當作一個完整的微生斂對待,可是當這句話真正聽到的時候,卻也是他們之間這段關係走到盡頭的時候。
那個不知名的男人如此可惡,將別人百般乞求不得的心踐踏而過。
而他不知道這份解藥究竟是為了補償自己,還是李幼如對他稍有的那麼一絲真心。
微生斂額頭緊抵住了那堅硬的小木盒,沒想到自己直到現在都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棄。
直至夜深了,李幼如有些口乾醒來的時候,朦朧視線里看到了有人正坐在她床邊。
他似乎並沒有睡著,在李幼如睜開眼睛後便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重新走到跟前,不待她開口,便仰頭喝下水而後俯身將水餵入李幼如的嘴中。
李幼如怔怔地被他引導著微張開嘴唇,覆上來的氣息已經不知為何令她感到安心,下意識便接受了這發生的一切。
直至這杯水都緩慢點點滴滴在交纏中餵入她口中,水杯見底,可是身上人卻絲毫沒有想要停止。
一直以來李幼如都知道微生斂遲遲不願意在身體上對自己過多冒犯,這個少年雖然還不大明白男女情愛究竟是何,但卻知曉若是過界了之後會有多麼不好的結果。
他們不是成親的夫妻,只是在螢卓民風開放的地方,男女之間仍可互訴衷腸愛意,偶有肌膚之親不是怪事。
這是第一回 阿斂對她略帶強硬地索取著回應,在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令他感到十分不安,需要李幼如的安慰。
最初少年只是淺嘗即止的淺吻,只敢在唇邊流連,看著李幼如沒有反抗才敢逐步深入,舌間纏繞著柔軟不肯離去。
而李幼如注視著他深邃眼眸中黯淡的星光,兩個人的心都在不斷顫抖著,仿佛有那麼一刻真的忘卻了那些煩惱的事情。
中途停下時,微生斂一度緊盯著她問:「你為什麼不推開我。」
李幼如微喘息道:「我想最後留下一個好的回憶,對你我而言都不是壞事。」
「我不要這是最後。」微生斂的臉緊貼在她臉畔,「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可以說,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訴你。」
可是這次再怎麼懇求也沒有用處了,李幼如只伸手環抱著他的脖頸,「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阿斂,對不起。」
「我不相信你一直在玩弄我的感情!」
微生斂雙手狠狠抓住她的肩膀,「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吃下噬魂草,為什麼要說你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製藥!」
李幼如感覺臉上有溫熱的水滴到臉頰上,那是誰的淚水不言而喻,「你若想要原因,我也可以告訴你,只是你知曉之後必須離開螢卓。我們之前的三月之約,你便當作從來沒有。」
「還有,忘了我的存在。」
微生斂默默看著她流淚,此刻無言的絕望終於蔓延全身,他緩緩將手鬆開,「你想說什麼?」
「微生斂,我們本可以好聚好散的。」李幼如緩緩道,她明顯感知到這個名字從自己嘴中冒出的時候,少年神情明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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