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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寵愛來得突然,可消逝得更加突然。
白日時他剛踏入婁旭府中便聽到了陣陣女人傳來的哀嚎,「大人我錯了!!我不敢了,饒我一命!」
而婁旭卻只是似笑非笑看著底下曾經對自己千嬌百媚的女人跪倒在面前,她滿臉淚水著卻仍舊楚楚可憐,跪爬過來時仍然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求情道:「大人,昨夜我們不是還很開心嗎?妾身跳舞的時候您不是還誇我身姿婀娜,說我的頭髮很美?」
婁旭凝視她雖然也笑,可笑意從未到達眼底,「你很美,可是太貪心了。」
「大人,我不明白。」女人哀求著他,「我只是摸了一下那把長弓。」
婁旭房中有一把長弓不許任何人碰,而她站在這把長弓前,平日婁旭的疼愛令她那一瞬間有了股底氣,連正室夫人都不敢惹自己,就是好奇地伸手摸了一下能出什麼事呢。
可卻未想到這種想法冒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走上了一條死路。
在枕邊甜言蜜語的男人轉眼就變成了最恐怖的上位者,他淡淡說:「不過是個玩物,膩了就丟了。」
而後婁旭一揮手暗處立刻有人上前捂住了哭鬧的女人,很快就沒了任何動靜。
上官獲錦在門外緊閉著雙眼,心下一驚之餘卻又明白了近日以來感覺到的怪異。
他親眼目睹了那個女人被人扛著出門了,屋內的地毯陳設也一律換了新的,而婁旭垂著眼帘撫摸長弓,似乎一早就知道門外上官獲錦在聽著。
「獲錦有什麼事嗎?」
「沒有,只是一些從奉安送來的信件需要大人過目。」上官獲錦進門後也不提剛剛的事情,只將東西留下後就要轉身離開,可卻突然被婁旭喊住了。
婁旭抬眼說:「還沒消息嗎?」
「…是。」
「三年了,你覺得她真的死了嗎?」婁旭淡淡看向手中幾經愛撫而光滑的長弓。
上官獲錦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只能將所知道的相告:「寧國公府也不再繼續追捕了,或許他們有更加準確的消息。」
婁旭冷笑著說:「你覺得我能相信寧石清嗎?」
雖然寧石清與他們目前是同盟,可是誰也不知道背地裡究竟是什麼想法,利益使得他們現在能夠合作,可是一旦對方找到了更加值得合作的人就會毫不猶豫背叛自己。
但這一點他也是同樣的。
「寧世子是個不好惹的人,但他現下對我們幫助頗多。」上官獲錦斟酌著才將話說出。
婁旭道:「是嗎。」隨後便不再說話了。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上官獲錦發現了他愈加瘋狂的行徑,自從婁旭成了攝政王以來,愈來愈多的女人被送到他院子裡。這些女人受寵的程度各不相同,有些短的不過三日,最長的也就半年。
而她們相似之處也只有一個。
上官獲錦仰頭靠在椅背上,想要將沉重的思緒都重新壓回心中,現下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
醫谷弟子出逃至今下落不明,最後見過她行蹤的人說過,這個女人是獨身來到的驛站。
而正巧當日聽命於他們的沙匪也經過此處,他們也在此起過衝突。
雖然這件事情只是碰巧,可是這之後便再沒有了這個人的行蹤,而沙匪的車馬在相隔甚遠之外的驛站遭到了襲擊。
如果非要強行將兩件事情聯絡起來,那麼這個出逃的醫谷弟子是否也在沙匪車馬裡頭,那麼沙匪帶上她的理由又是什麼?
上官獲錦手中還有一份微生斂秘密傳喚過醫師的消息,雖然他將信息掩藏得很好,可是太多的眼睛都盯著此處。
他睜開眼凝望著牆上的弓,即便只是面容相似的女人也好,總比無謂的等待一個縹緲的希望更好。
忽而外面傳來聲音:「大都督。」
「什麼事。」
「盯著世子府那邊的來說,打探到了這個女人的名字,說是寧國公世子稱呼她為阿游。」
上官獲錦目光一凌,背光的臉上神情晦暗不清。
外頭的人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回答,正欲再次出聲時,門卻從裡頭開了。
「大都督,我們現在要如何做?」
上官獲錦目光如炬道:「叫上人手,把世子府給我圍起來,一隻鳥都別給我放出去!」
阿游便是那個出逃的醫谷弟子,沙匪手里被救走的紅髮女人也是她。
他心中有些激動,多日來的猜想在此刻成了真,而這個女人此次插翅難飛出漠北。數種巧合在此匯聚成一人之上,多麼有趣又令人詫異。
傳話的人卻有幾分遲疑:「不過微生家那邊若知曉此事該如何?」
「我們從未要對他國世子做什麼,只不過是從他府中帶走一個逃犯。」上官獲錦明白以當日所看到的景象,微生斂必不會輕易交出人來,他斜眼看向底下的人說:「若事情有變,明面上我會拖住他,你們私下手腳麻利一些,懂了嗎。」
「是!」
明明是日頭正烈的時候,李幼如徒然感覺背脊升起一陣涼意,心中湧出了陣陣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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