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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李幼如才緩緩開口:「那把弓…已經不是我的,至於落在誰手裡我也不關心。」
不知為何上官獲錦面上露出些許失望,仿佛是沒意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無情的話語,只能緊皺著眉頭:「那你是如何想的呢,難道你也是將射術當做向上攀富貴,現如今用不著了便棄置一旁了嗎!」
「上官大人當年做我手下敗將可是讓你記恨多年,若是這樣,不如我朝你道歉?」李幼如作勢就要朝他俯身,可稍一動作就立刻就被對方緊攥住了肩膀,力氣大得李幼如再不能向下半分。
當然她也並沒有強硬要這麼做。
上官獲錦咬牙切齒說:「技不如人自然無話可說,可我絕不想輸給一個不認可箭術的人。」
李幼如的目光只漠然看著自己的肩膀處,緊攥著肩膀的手這才緩慢鬆開了,他臨走前道:「夜已深,日子也還長著,總有一日能見到你一絲真心。」
上官獲錦離開後,李幼如垂眼看向自己空蕩的雙手,酸脹的肩膀處仿佛重有千斤。她一樣一樣丟棄的東西,想要拿回來也必然要付出比之前高昂千百倍的代價。
緩步走在前行的路上,不知何時她抬頭時才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已經變得昏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人被燭火拉長的身影緊隨其後。
李幼如本想原路返回,可幾經幾個分叉口後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曉了。
這附近見不到一個侍衛,她猜測自己應當早就走出了觀星台允諾他們能走動的範圍,反正已經走至這兒,倒不如四處看看興許就能見到人了。
抱著漫無目的心態,李幼如反而將剛剛心中沉悶的心情掃空了,乾脆低頭蹲下看著地上的石磚,她剛剛就發現了這裡地上都刻著一些花紋,仔細瞧了才能發現這都是文字。
再看到牆壁上都是密密麻麻雕刻的經文,遠遠看去就像是牆上迸發出了生命,有什麼東西真意圖衝破牆壁桎梏從裡面破繭而出。
李幼如後退幾步想看清全景,卻驟然背上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身子。
她猛然穩住差點摔倒在地的身子,心中一驚自己居然沒有發覺身後的人是何時出現的,而對方又在此處無聲無息觀察了自己多久。
李幼如站穩身子後抬眼看著一動不動的來人,瞧見他毫無波瀾的雙眼便輕聲問:「國師怎麼會在這兒?」
他聲音仍然幽冷:「此路是回我住處的路。」
說完目光便凝視著李幼如,仿佛是在問她為什麼會在這。
李幼如老實道:「我不認得路。」
「跟我來。」他身形先動,領著李幼如往前面的路繼續走。
李幼如猶豫了一下才跟著他一塊走,緩聲問:「這兒是不能來的地方嗎?」
「嗯,此處是修行禁地,除非是觀星台的祭祀否則不能到這兒來。」
「…那我。」
李幼如本想著若闖進來有什麼懲罰,可瞧見對方態度似乎並不嚴厲,似乎不打算追究。
看著國師的身影,眼前人的氣質令她想起了在長今城寺廟中見到的女尼。他們都算是在紅塵修行的人,雖然給人感覺不同,但卻仿佛都是已經看透了世間萬物。
李幼如道:「下次我不會再來了。」
可國師的腳步卻絲毫未停,也不曾回答她的話語,只是默默帶著她走到了一條明亮的道路上。
既然對方不說話,李幼如也不討沒趣,朝他道謝之後轉身就要走。
剛走上幾步路,忽然便聽到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阿游。」李幼如回答他。
本以為接下來他還會說什麼,可男人只是微微點頭,很快就轉身重新走回了剛剛他們來的路上。
在亮堂處走上幾步便能看到有侍衛已經在尋自己了,他們趕忙將人帶回了原來的住處里,此刻達慕沙正聽著身旁的人回報發生何事。
「上官獲錦管叫她李幼如。」達慕沙深吸了一口煙,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果然婁旭同上官獲錦早前就知道她是誰,只不過她一直不願意主動提及這個身份,莫非這也同微生斂不惜為她和上官獲錦等人起衝突有關?
「不僅如此,他們也提及多年前王廷曾派使臣出席奉安國一事。」
達慕沙點著頭,示意底下眼線繼續說出聽到的事情。出使奉安一事當年是交由婁旭全權負責的,但也從那時候開始,婁旭才開始明目張胆的擴張他在朝野的勢力。
若是當年他從奉安得到助力,那麼這一股力量也不容小覷,像婁旭那般斤斤計較的人定然會從對方手裡要到一粒穩固好用的棋子。
未等想起李幼如這一名字究竟在何處所聞,底下的人也提及了一件怪事。
「剛剛我們將阿游姑娘帶回來的時候,發現她獨自一人就站在離禁區幾步之遙的路口處。雖然阿游姑娘沒有受傷,可其餘跟著的暗衛卻是忽然便跟丟了人。」
王室所屬的暗衛都是身手矯捷,沒有理由會在觀星台跟丟人。
除非是有人出手干擾了暗衛的跟蹤。
「暗衛們說是正巧有好幾個祭祀和上官獲錦帶去的侍衛起了衝突,而且有人出面擋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不讓暗衛靠近修行者的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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