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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盒子,耳珠在裡頭靜靜獨自耀眼,火紋的光澤一閃而過。
若有人以此為由逼迫她做不想做,那麼就由自己來殺了這個人。
微生斂將盒子啪一聲合上,卻也仿佛開啟了一個更大的更隱秘的,本不該被開啟的盒子。
以至於此刻他的感覺恍惚又清醒,連這段路如何走完了都沒有意識到,微生斂已經看到了那處木屋。
他迫不及待地小跑向木屋,想要見到令自己能夠安心的人。
微生斂想到了她的笑容,便將一切都拋擲腦後,不自覺也露出笑意:「阿游!」
可是他進門所見的瞬間卻仿佛血液凝滯,臉上血色變得蒼白。
李幼如口吐鮮血昏倒在地,而胸口處有處擴大的血跡,而腳邊卻掉落著一柄染血的匕首。
「阿游!!」
「不要死,你不要死!」
微生斂慌亂之餘看到了李幼如胸口還有輕微起伏的呼吸,立刻將人帶到了裡屋床上,他顧不得那些禮節,將胸口處的大半衣領直接撕開,入目的是數道刀口在胸前處留下的血洞。
即便傷口都並不深,可是確實都傷在了致命處。
究竟是何人對她下的手!皇室那些人?寧國公府的人?還是那些盯上自己卻不能除之後快的人?
但傷口卻已經撒過了止血的藥粉,也有紗布抑制住傷口,若是刺殺的人為何要做這些。
微生斂不願再去細想,他此刻只想先將人救活。
「果然如我所料,她還是做了這樣的事情。」門口處卻猛然傳來一陣滄桑不已的聲音。
微生斂怒瞪著他,「是你派人做的?!」
辛夷淡淡將一瓶白瓷小罐丟向他,「這裡頭的藥餵給她,噬魂草是毒草,她吃完很快就會轉醒。」
「不吃也隨你,反正大概躺上三四天也能醒。」
微生斂聞過藥的氣味,是股淡淡的青草味。確認沒有怪異才將藥嚼碎了渡進李幼如口中,血腥氣一點點將人的理智吞沒,而微生斂看著吃下藥的李幼如面色逐漸好轉才冷靜下來。
辛夷將桌上一處血跡斑斑的藥瓶拿起,見微生斂緊盯著他手中的東西,便淡淡道:「你運氣的確不錯,藥引倒是取得很成功。」
他多少也想過李幼如會做出怎麼樣的抉擇,若是同自己師弟一般一根筋的人,即便自己出手干擾也無濟於事。
當年的師弟求之不得的事情,他的衣缽傳人卻做到了。
他已經猜到她不會將藥引之事同微生斂說,只是沒想到她還是被微生斂撞見了最糟糕的模樣。
「那是…藥引?」微生斂死死盯著他手中的藥,「噬魂草的製藥究竟是怎麼做的。」
辛夷道:「先把它喝了吧,你再這麼激動,極樂引要再度毒發了。」
微生斂抱著昏迷的李幼如語氣十分平靜,仿佛沒有一絲風吹拂的水面,下一刻卻要凍結成堅冰,「你早就知道阿游要做藥引,你是故意在路上拖延我回來的。」
「為什麼?你先前從未提過藥引要傷及他人性命!」
辛夷道:「即便你知道了又能如何,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自己毒發去死嗎?只要你想解毒,你只能走這條路。」
微生斂垂眸盯著懷中沉睡的人,心中悲憤交加,難道自己就如此不堪相信,連這樣與自己相關的事情她都閉口不談。
「解了毒後,你最好離螢卓越遠越好,不要再回到這兒。」
「哈!」微生斂抬眼,眼中殺意橫生,「你們一個個都仗著自己知曉的事情,便要對我的行徑指手畫腳,真是卑鄙。」
辛夷道:「我的話言盡於此,年輕人想要做什麼,我攔得住麼?攔得住的話,她今日便不會取藥引了。」
李幼如悠悠轉醒的時候發覺天色已經暗沉下來了,屋內亮起了火燭,而自己正躺在自己屋中床榻上,身旁坐著的人是今早出門的微生斂。
她眨了眨眼,回想著自己昏睡前發生了什麼。
李幼如記得自己吞咽下噬魂草後,便感覺毒性發散全身,狠心用匕首刺入胸口後,血流沿著匕首的刀鋒落下匯入準備好的瓶口中。
為了確保有足夠多的血液做藥引,她咬咬牙才再次取多了一次。
雖然提前準備好了止血的藥丸藥散,可是驟然失血過多的她還是在起身那一刻就昏迷過去。
而後便是現在,她輕動了動手指,閉著眼的少年立刻便感知到睜開雙目,神情複雜緊盯著她。
李幼如從他的表情大約明白了什麼,「阿斂,你回來了。」
微生斂緊握著她的手,他深吸一口氣才能平息怒火說:「如果你希望我一無所知的喝下那瓶藥,那麼你現在可以將那種想法丟掉了。」
按理而言阿斂不應當知曉心頭血的事情,李幼如腦海中一轉便大概知曉了情況,「你遇到辛夷,他跟你說的嗎?」
「旁人如何得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是從你嘴中的得知。」微生斂俯身撐在她上方,低沉聲音道:「你是不是想看我發瘋,阿游,你告訴我。」
第35章
燭火搖晃, 李幼如只見到微生斂眼中的光影黯淡,而他說出來的話卻又如同渴求著自己的回答,只等她一句話喚回過往的微生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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