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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著臉道:「我不喝,拿走。」
「諱疾忌醫最要命了,可要不得。」李幼如越加解釋,對方的臉色就愈加黑了,「這是我師門秘方,旁人想要還沒有呢,重金難求的好方子。」
她滿是真切關懷的目光讓微生斂氣得渾身發抖,就差掀桌讓人消失。
「出去!」
被人趕出來的李幼如端著藥還想說句什麼,轉眼就看見木門在自己面前砰一聲關緊了。
她穩著自己手上差點灑在地的藥碗,心想這藥可真比黃金還金貴,方子也是師門秘傳之一。
雖然功效只是安神助眠,並非什麼增補的補藥。
少年人火氣重,哪兒經得起什麼大補之藥,就算是阿斂要吃,李幼如都不敢真給。
李幼如捧著那碗金貴的藥,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最終全都餵進了自己肚子裡。
今夜就不起來去看阿斂了,她心中本是這麼打算著的,連續好幾夜起來去守著少年以後,她就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的疲累了。
回到房間後的李幼如將門一關,倒頭就躺在床榻上昏睡過去了。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滿心以為自己睜開眼的時候一定是精神氣爽迎接清晨第一縷日光。
不知過了多久後,李幼如朦朧夢中感覺到自己仿佛身處在一汪熱泉之中,那種溫熱的氣息包裹著周身,甚至過於炙熱而不得不想逃離其中。
她伸手想往外尋求一絲冷冽的空氣,結果身子一歪又重新栽入熱泉里,四肢也沉重得仿佛灌了鉛。
像是渾身失去了氣勁深陷在原地,心中的恐懼驟然浮現,下意識認為自己將要溺死在這逃不開的熱泉了。
焦急之下掙扎著,努力破開繭縛時卻猛然重新掌控了身體的主動權,她瞬間睜開了眼睛。
房間裡還是一片昏暗,顯然外面天還未亮。
李幼如發覺剛剛的恐懼只是一場夢,眼睛酸痛想要再睡會兒時卻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她平日睡下的時候都是靠床榻外側的,現在卻靠內許多。
不僅如此,她感覺到自己腰間有道沉重的壓力,身側的被蓋也有些許突兀的拱起。
本能感覺到的不對勁讓李幼如立刻掀開了身上蓋著的棉被。
眼前的一幕幾乎讓她差點驚叫出聲,若不是眼前的人一動不動,她可能立刻就要動手自保了。
暗中有人緊摟著她的腰間,臉也緊貼在自己肩側,淡淡的鼻息透過單薄的衣物留下稍縱即逝的餘溫,連手放在對方胸膛上的觸感也清晰不已。
「是我還在做夢嗎,還是出現了幻覺?」李幼如自言自語,她不記得那碗藥會讓人產生這樣的幻想。
能夠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房間裡的人幾乎沒有第二人,她伸手去夠床邊燭台點燃燭火,屋內有了光亮之後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李幼如恍惚地看著那張沉睡的面容,這突然出現在自己屋內,還在床榻與自己共眠的阿斂究竟是什麼情況?
待到頭腦清醒了一些,她確定自己一回屋內就躺下睡著了,絕無可能是自己將人從隔壁屋抱過來的。
而且剛剛自己動靜這般大,眼前少年卻仍舊毫無被吵醒的跡象,顯然與當初在客棧是一樣的症狀。
大約是因為和自己躺在一塊的原因,他並沒有陷入痛苦的夢魘之中,反而是李幼如做了個不大舒服的夢。
李幼如試圖將自己抽離開對方身邊,卻發現壓根無法從那鐵臂之中掙脫出來,反而越是掙扎就越是緊貼,仿佛他們軀體之間沒有一絲空隙。
剛剛夢境束縛感的罪魁禍首顯而易見了。
李幼如前幾夜能守在對方沒有醒來發覺之前就回到自己屋子裡,可是現在的狀況待到第二日是肯定瞞不住的。
當然她可以用之前一樣的藉口糊弄過去,可是現在她更好奇為什麼阿斂突然就出現在這裡。
莫非和夢魘也有關係?
李幼如徹底沒有了睡意,總覺得事情比自己想的要複雜。
她獨自苦惱著,低頭便能看到貼著自己肩側少年的前額,每當她試圖拉開一絲距離,對方就會跟著貼近過來,像是只粘人的幼犬。
這種被追隨著索取的陌生感還是讓李幼如感到新奇的,畢竟白天的少年可以說是極力保持著那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可是入夜後卻仿佛變了一個人般。
而這件事情也讓李幼如發覺自己那不理智的一面近些日子愈加多了,如果躺在這裡的不是阿斂,而是其他的男人,她可能都早就將人丟出去屋外了。
這種變化的情感令她感到迷茫,可是卻也並不懼怕。因為她內心深處知道這樣的日子並不是永遠,終有結束的一日。
所以她只想從相似面容的阿斂身上得到當初錯失的一部分,自私也罷,只要白日的阿斂永遠與她保持這樣的距離便足夠了,自己就能毫無愧疚的繼續這麼活著。
第10章
窗外的光逐漸亮起,正巧屋內燭火也燃至盡頭,從中升起一縷朦朧煙霧飄散到半空之中便也什麼都看不見了。
李幼如感覺到懷裡面的人似乎快醒了,沒有多想就閉上眼睛。
不能看到眼前發生了什麼,她對於摟著自己腰間的手臂觸感便愈加明顯了,耳畔能夠聽到的細微聲響也更加多了。
「嗯……?」
少年剛從夢中醒來,便感覺到周身似乎與平日有所不同,而且是極大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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