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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更加印證了她當初的猜測,辛夷肯定是有意讓她來此的,只是不知道他此刻打了什麼算盤。
「荊叔,明日我們便要再去莊子中,你這幾日可有探聽到王都之中有其他事情發生嗎?」
「我照你的想法去查了一下,發現還真有件事情有古怪。」荊芥將這兩日的聽到的可靠信息娓娓道來。
漠北的王室不比其餘國家,這處剛剛經歷過王權變動,現今的漠北王剛繼任沒幾年便已經不理政務,將權利放由新任攝政王所處理。
而這個攝政王卻也是一手攪動漠北朝局的人,又被人暗地裡稱作漠北真正的主人。
更讓李幼如驚訝的是,這個新任的攝政王便是當年去長今城時的使臣婁旭,當年他還只不過對權利虎視眈眈,可現如今多年經營終於踏上了這處高位。
沒想到會在此聽聞此人,李幼如皺眉瞬間感到有幾分晦氣。
「荊叔,明日去過莊子後給我準備輛馬車,我要先行離開此處了。」
荊芥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說好,畢竟現在時局混亂有可能會危及李幼如的安危。
而李幼如此處去給達慕沙看診時則利落許多,多的話也不說,把過脈之後便將藥方再改了幾處交由他身側的侍從。
「此藥最初一日三次,待病情緩解便一日兩次。若再有不適,會再有人前來為公子診脈。」
達慕沙盯著她仿佛看出了什麼,「阿游要走了?」
「我已完成門主囑託,公子此病不能勞心勞累,便多保重身體。」
「可我若吃了藥也沒用該如何,難道阿游就這般肯定這藥對我有用?」
李幼如垂著眼便聽到他起身緩步走過來,雙腳出現在自己視線中。而達慕沙也低頭看著她斗篷下的身影,冷冷道:「抬起頭來,最初那般狠勁頭現在怎麼沒了?!」
「公子若不信我,我會再讓門主來。」李幼如很是堅定。
可達慕沙卻無聲一揮手,旁邊那些人便無聲無息的逐個退了出去,而有人身形更快的便將荊芥口鼻捂住拖了出去。
李幼如感知到不對往身後看時,視線中的大門也已經被最後出門的人合上了。荊芥也不在原地,而此刻屋內就剩他們兩人。
達慕沙道:「現在只有我們了,阿游不如再考慮下我剛剛的提議。」
沒有了那些人圍在屋子裡,他看起來仿佛戾氣少了許多,只不過仍然聲音有些清冷,「我需要有人能幫我開藥緩解病痛,所以你不能走。」
李幼如卻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這種事情任何一個大夫都能夠做到,並非我不可。」
雖然達慕沙的病難以根治,可也不到無藥可醫的程度。
可男人卻輕蔑笑了起來,他說:「你知道為何我多年病症不解,連神醫都一次又一次來為我診脈開藥,但是卻絲毫沒有好轉?」
李幼如猛然發覺自己做了一件巨大的錯事。
達慕沙道:「看來你並不蠢。」
傷身又上癮的香料既然不是辛夷給達慕沙的,那麼送藥的便是其餘想要達慕沙沉迷其中的人。這處宅子雖然偏僻可裡面不缺任何物件且無比奢靡,顯然他身份不同尋常並非普通的貴族。
達慕沙今日並沒有拿著煙杆,神情卻也不如初見時那般陰晴不定。
他身著絳紫的絲綢華服,在李幼如視線中緩緩半蹲下身看著她:「我已經死了十三個敢出言說香薰不對的醫師,你若匆忙離開此處,你便會是第十四個。」
被人所算計的滋味並不好受,李幼如此刻縱然有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強忍著不讓事態再度失衡。
「辛夷是個極有眼色的人,既然他送你過來,想必你是有能力擔任此事的。」
「你就不怕他是騙你的?」李幼如陰惻惻的開口,「而你若身處困境想要自救也應該來求我幫你,而不是依靠他的承諾。」
達慕沙道:「你幫我,日後我也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看來你是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拒絕?」
「當然,畢竟很快你就會知道幫我才是你唯一的生路,否則你一旦離開漠北就是死路一條。」
仿佛印證他話語的真實,很快門外匆匆有人來小聲傳話:「主子,婁大人來了。」
達慕沙將李幼如推至一旁,站直身子道:「開門迎客。」
門窗應聲而開,門外的僕從和侍衛都顫顫巍巍跪在地板上等待來人,伴著腳步聲而近時都低垂下臉不敢直視。
還未見到人的排面就已經這般大了,而達慕沙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明明他才是這座莊子的主人,可那些人卻仿佛更加害怕這個婁大人。
李幼如腦海中只想起了一個人,此人在漠北也是權臣,可他為何會來此。
一個身著玄色朝服的男人慢悠悠邁步入屋內,見到達慕沙時便俯下身行禮。
「臣拜見王上,朝政繁忙多日未能來此,還望王見諒。」嘴上的話雖然是請罪,可面上卻沒有絲毫的愧疚。
達慕沙卻很是亢奮道:「你是我漠北的攝政王,又替孤處理政務,孤怎能責怪你!」任外人聽來他們君臣言語間仿佛沒有一絲矛盾,反而君臣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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