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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有可能就這麼逃走,這樣也無所謂嗎。」
李幼如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所以我從不擔心這件事情。」
她的語氣如此十分肯定,微生斂反而感覺更加不安,心中不斷思索著這個事情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許是看出了他眼神中透露出的疑惑,李幼如找了個藉口糊弄道:「鎮上的集市有很多東西要買,我一個人抗不了那麼多的東西回來。」
聽到回答後對方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便點頭答應了。
「既然是要苦力,直說就是。」
待到微生斂晚上躺在被蓋種才後知後覺自己似乎受騙了,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沒有力氣,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可是初見的時候卻是能夠將自己壓制在地不得動彈的。
他本想立刻起身去辯駁質問,可是剛從鋪蓋里坐起身,忽然又想到了這不失為一個機會。
自己這幾天在屋子內也觀察過這個叫阿游的女人,可是她的生活很是單調,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女人身上的衣物破舊看得出有拙劣縫補的痕跡,臉上不施粉黛不說,又整日素麵朝天。
且每日起身的時間並不固定,但是一定會去做的事情就是去精心照料屋後的那片藥園,又因為下雨所以不太出門,大多數時間懶洋洋地在院內看著遠處的山巒。
自己根本沒有機會能夠探聽到更多的事情,如果能跟她去到鎮上見到其餘人,或許能夠知道一些螢卓當地的小道消息。
身上的極樂引隨時可能毒發,他心思重重的開始輾轉難眠。
第二日早上才剛出門的李幼如沒想到小廚房裡已經有人在灶台前準備好了吃食,雖然只是生火將幾個紅薯烤熟了,但是這足以讓她驚訝了。
前幾日明明都是她負責灶台做吃食,對方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而已。
「阿斂這是起多早,難不成是專門為我做的早飯嗎?」李幼如不敢置信地捂住嘴,「莫非我還沒睡醒。」
「你少看不起人,只不過是生火而已。」微生斂在軍中雖然不曾自己動手做過吃的,但在外有時難免會遇到露宿的時候,只能簡單生火烤些東西吃。
幸而學過一些,否則他還真不知道廚房裡除了幾個像樣的紅薯之外能做什麼,就剩下一些爛菜葉子了。
李幼如小心翼翼捧起燙手的紅薯,心中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微生斂看著她狼吞虎咽的,不由問:「糧食早都吃完了,你怎麼不說。」
李幼如嘴裡嚼著食物便飛快回答:「前幾日是下雨沒能去,正好今天就打算去買的。」
她吃完一個之後就停下口,忍住胃裡的空虛感說:「我吃完了,阿斂你吃吧。」
結果話一剛說出口,少年臉色便變得陰沉不已。他瞪著李幼如,咬牙說:
「我還不需要一個女人給我讓食物吃。」
這幾日沒有幾頓他們是一塊吃的,即使有在一張桌子上的時候,這個女人也沒有吃多少東西。
微生斂也見識過長今城中那些貴女的食量,根本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心中默默比較而覺得對方吃相過於不雅。
李幼如眨著眼睛,假裝什麼也不明白說:「阿斂該不會是誤會什麼了吧,怎麼突然說這種話。難不成是可憐我,心疼我了?」
可惜人直接甩手離去,僅留下碗裡剩餘的兩個紅薯和呆站在原地的李幼如。
望著那怒氣衝天離去的背影,李幼如喃喃自語:「開始有點難騙了啊,這可不行。」
她能夠看出來微生斂是個聰慧的人,只是很多時候他總是過於焦躁更容易被情緒占據理智,可一旦冷靜下來,這些事情顯然也沒辦法糊弄多久。
這點和記憶中的寧石清卻截然不同,寧石清永遠都是一副好性子,笑起來的嘴角仿若三月春光般和煦。
她當然不會認為自己被人討厭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如果這件事情能夠讓自己保持冷靜則是有必要的,至少提醒自己不要去重蹈十年前的錯誤。
等到他們出門時,李幼如將往常自己背著的籮筐剛背上,就感覺沉甸甸的背部一空。
她的籮筐被人提起,很快背著的肩帶也被人搶去。李幼如抬眼瞧著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沒有過多的掙扎:「行,那你背著。」
既然對方上趕著讓她勞役,她也只心安理得用就是了。
微生斂打量著她,略帶嫌棄說:「難不成你就穿這樣出去見人。」
發白的衣料看上去分外寒酸,又包裹著一張巨大的布塊盤在頭頂,這種穿搭往日在木屋裡他也不說什麼了,可這是要去集市,難道也要這副模樣去嗎?
「哎,我怕我太漂亮了被人盯著看,這樣容易讓阿斂你不開心的。」
「我為什麼要不開心。」
「自然是不想讓我被人搶走了。」
李幼如俏皮地捧著臉轉了個圈,而微生斂則對此仿佛眼睛受到刺痛般轉過臉,只覺得自己問這個話簡直愚蠢,太多管閒事了。
因為要去鎮上的集市,所以他們起的都很早,下山的時候正好見到晨曦的赤光照耀在途徑的地方。
李幼如走在前方感覺到了許久未曾有過的清爽,雨後的樹林內有股淡淡的幽香,這陣香味在日出之後很快就會退散,便能感覺到春天真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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