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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是在哪兒都不舒坦。
家中一切都安好,雞鴨都被餵養得很好,灶房那裝了好幾籃子,是於家來餵雞鴨時順道撿起的蛋。
堆在後院牆的草料少了幾大垛,可知這牛吃得不少,皮毛看著都是順滑的。
不過堂屋那些桌椅都落了灰,廂房被褥堆著灰,攤開被子往空中一揚,在陽光的映照之下,肉眼可見的塵埃飛揚。
林以默連忙拆掉了被褥和被套,枕頭同樣拆掉,從木衣櫃抱出了新的一整套。
他換好了之後,就拿了大木盆裝起這些髒褥套,取了一整塊肥莢角,打了大半桶井水上來,倒進了大木盆裡頭,就開始用肥莢角搓洗。
他順道將阿娘換洗的被套一塊洗乾淨了。
這邊,王商棟將家中里里外外的桌椅凳子全都擦了兩遍,還掃了地。
王阿爹和王阿娘在灶房打掃,先是把馬上用的全用熱水燙了一遍,然後王阿娘就開始洗手做飯,王阿爹則是整理灶台,擦洗那些大的物件。
一鍋熱氣騰騰的面做好了,王阿娘撒上了一把蔥花,饅頭和包子在走之前就吃完了,等明天得揉面做包子和饅頭。
王阿娘想著父子兩個胃口大,去糧倉撿了七八個大紅薯洗乾淨,切成了兩半蒸熟了。
「別忙活了,先過來吃飯。」王阿娘喊道,「默兒,等會兒再洗,先過來吃麵。」
林以默立馬應了一聲:「阿娘,等我晾好就馬上過來。」
被套、褥墊這些,他都洗乾淨了,還過了兩遍水,等擰乾了掛到院子裡架起的晾衣架上,就算全部弄清楚了。
王商棟洗了手,走了過來,二話沒說拿起被套就開始擰,被套浸了水很沉,他輕鬆的拿了起來擰乾。
水嘩嘩的往下流,直到慢慢往下滴水,到最後一滴水都擰不出來了,王商棟才抖開了被套,交給了林以默晾好,而他繼續擰下一張被套。
很快就晾好了,夫夫二人才去了灶房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麵吃。
一大鍋湯麵吃得乾乾淨淨,連一片菜葉子都不剩了,湯都被那兩父子喝了個精光。紅薯蒸好了,兩父子分了吃,總算是填飽了肚子。
吃飽喝足,林以默沒歇著,出門就往於家走了,他得把小白和那兩隻兔崽給接回來了呢。
不知過了半月余,小白和兩隻兔崽如何了。
「以默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呀。」於然端了一張小木凳,坐在堂屋前,捧了一碗熱湯喝著呢,一抬頭就看到了林以默站著院門口。
他眼睛亮亮的,晃著手。
林以默摸了摸於然的頭,發覺小然比先前胖了一些,臉頰的肉多了一點,隨後他低下了頭,視線落到了那圓滾滾的肚子上,衣服穿得厚了一些,也遮掩不住。
見林以默看向了他的肚子,於然扁了扁嘴:「是不是很醜。」
「沒有,我覺著很可愛。莫約有三個月了吧。」林以默不敢使了勁,手只輕輕的貼在衣裳上。
於然『哎呀』了一聲:「以默哥,你這樣隔著衣服是摸不到的,我回房解開了給你摸摸!」
眼看著於然要起身,林以默趕緊摁住了他,阻擋了於然這個想法:「天還冷著,隨意敞了衣裳容易染風寒,還是得注意一些。」
「不過你這三月,肚子就這般大了麼?」
於然摸了摸後腦勺,傻傻的笑:「我娘說是大延哥平常慣著我了,日日吃好喝好的,連帶著肚子裡的娃娃都吃得胖胖的,所以就大了一些。」
林以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打算做些吃食來投餵於然。
「等生了娃娃,我給小娃娃打個長命鎖來當滿月禮,皆時還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真的?」於然站了起來,摟住了林以默胳膊,撒嬌道,「以默哥,你待我真好,我真的好歡喜你呀。」
林以默唇角微微上揚,眉眼間帶了一絲柔意,伸手輕輕點了一下他的腦門,而後又像對待小孩似的摸了摸於然的腦袋。
小白趴在堂屋睡覺,趴在它自個兒的窩裡。
聽到外面的動靜,小白的耳朵稍稍動了幾下,懶洋洋的伸了腰,還在它的窩滾了一圈,四隻爪子才落地。
鼻尖不過是輕輕嗅了幾下,耳朵從軟趴趴的狀態猛的一下豎起了起來,它聞到了熟悉的氣味。
小白爪子一撒,像一陣風似的跑到了林以默腳邊,仰著它的小腦袋,高興得耳朵來回晃,圍著林以默轉圈圈。
那條尾巴在身後晃動不停,朝林以默汪汪直叫,一雙小眼睛圓溜溜的,閃著亮亮的光芒,一直盯著林以默瞧,捨不得離開。
「喲,胖了不少,毛都長了一些。」林以默蹲下身,小白立即跳起來,前爪搭在了林以默的膝蓋上,他上手揉了好幾遍渾身毛絨絨的小白,忍不住道,「看來在你家吃得還不少,半個月就大了一圈。」
於然:「是以默哥太久沒見小白了,才會覺得小白胖了好多。小白剛來那幾天還吃得少,瘦了一點,往後就習慣了,飯量都是正常的,我娘還不讓我多餵它,說小狗是不能吃太撐的。」
「那確實很久不見了。」林以默點了點頭,抓住了小白的爪子,捏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了它,起身問道,「那兩隻兔崽?」
「差點忘記跟你說了!」於然懊惱的拍了拍大腿,抬腳就往堂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