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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尖泛起了滴血般的紅。
待王商棟擦洗完身子,一扭頭對上小夫郎亮晶晶的眼神,他揉捏了幾下小夫郎泛紅的耳垂。
「怎了?」
他得了風寒後,小夫郎尤為纏人。
「你快過來呀,跟我一塊睡覺。」林以默聲音軟軟的,青絲垂落到他的肩窩之上,活脫脫一幅美人如玉的半臥圖。
王商棟依言躺在小夫郎身側,下一秒,林以默貼了過來,半個身的重量都靠在王商棟堅實的胳臂。
林以默的嗓音黏膩得能滲出水:「郎君,我想要你親我。」
王商棟盯著那啟啟合合的紅唇,他喉結滾動,內心抑制住想要啄吻的衝動。
「我還染著風寒沒好,不能親。」
王商棟將小夫郎鬢邊垂落的青絲挽到耳後,一隻手輕而易舉的籠罩住小夫郎小半張臉,大拇指重重來回碾壓那紅潤的唇。
他染了風寒沒什麼,養個一兩天就能好起來。小夫郎要是染上風寒,少說得難受個四五天,皆時躺在床上苦巴巴的望著他,都能叫他心頭難受死。
林以默不說話了,閉上了眼。
下一秒,溫熱的唇貼到王商棟嘴角,他漸漸收緊了胳膊,纖細的腰肢愈發靠近、貼合。
林以默眼眸微睜,睫毛輕輕的顫動,鼻尖縈繞著屬於郎君的氣息。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郎君的唇,而後整張臉埋到郎君的頸窩。
王商棟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炙熱的掌心扶在小夫郎後腦,喉結抑制不住的滾動。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林以默的額間。
他壓低了聲音說:「睡吧。」
第二日,天微亮。
林以默發覺不對勁,猛的翻身,身旁沒了人。他摸向了床褥,還是溫熱的,說明郎君沒有起床多久。
灶房裡,王阿娘正在做古田炒麵,王商棟在給她打下手。
一覺醒來,王商棟精神面貌都恢復如常,渾身都有勁。應該是昨晚擦了身發了汗,睡了一覺便好了。
林以默一出廂房,趴在堂屋的小白撒腿跑到林以默腳邊,嗚汪嗚汪的叫。
他一抬腳,小白就跟著他走。
林以默低著頭,下腳十分小心,生怕踩到了貼在他腳邊走的小白。
香噴噴的古田炒麵做好,王阿娘先讓王商棟夾了一大碗,還說:「昨天你沒吃上,今天多吃點。」
王商棟夾了兩碗炒麵,小的那一碗是給小夫郎夾的,他端著兩碗炒麵找了個木凳,坐在堂屋門前。
兩個人並排坐著,大口吃麵,動作神情都是同步的,夾起筷子麵條,塞滿一嘴,嚼上幾十下再咽。
吃完了早飯,王商棟收拾清楚,去牛棚牽了馬出來,臨走前還跟小夫郎說別炒太多菜,晚上他帶兩隻燒雞回來。
林以默喊住了他:「等等,我還沒給你銀子。」
郎君都沒錢,哪裡買得起燒雞。
一隻燒雞七八十文,林以默擔心價格高了,郎君囊中羞澀,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
所以他特意數了兩百文銅錢,又叮囑道:「買了兩隻燒雞就好了,不要亂花錢。要是錢還要剩,記得上交給我。」
捂住那兩百文銅錢,王商棟還沒來得及說話,林以默接著道:「剩一文錢也要上交,郎君你不許私藏。」
王商棟:「……」
默默將未開口的話憋到肚子裡,怎么小夫郎比起娘還要管得嚴。
王商棟不免開始思索,那等這月過去,酒樓發了月銀,到手的月銀是揣到他的兜里,還是一個子兒不落的交給小夫郎。
他想著是用月銀給小夫郎花的,雖然把月銀上交給小夫郎的行為是差不多,但心裡老覺得不得勁。
算了,他聽小夫郎的。
林以默叉著腰,見郎君還在神遊,直接捶了一下郎君的胳膊。
「我在跟你說話呢!」
「嗯?」王商棟回過神,傻笑,「怎麼啦,夫郎?」
林以默氣哼哼的,把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問你今天中午是回家吃飯,還是留在酒樓吃飯。」
「我回來吃。」王商棟一點沒帶猶豫,忍不住對小夫郎埋怨,「前天在酒樓吃的那頓飯,我都沒吃多少。」
他比平時少吃了兩碗飯。
林以默噗嗤的笑出了聲,尾音帶了一點嬌意:「真的呀,怎麼不多吃一點,我記著酒樓做的飯菜可香可好吃了。」
王商棟發出沉重的嘆息:「跟夫郎一起吃飯才香。」
光是看著小夫郎的容顏,他都能多吃一碗飯。
一句話說完,王商棟渾身都散著幽怨二字,在小夫郎跟前像個怨夫似的。
兩人在院門前黏黏糊糊了好一陣,直到王阿娘看不下去了,端著木盆在兩人面前晃悠了一番,王商棟才翻身上了馬,往鎮上去了。
這幾天大溪的水還是渾濁的,水位也上漲了不少,不適合趕鴨群去大溪。所以林以默去了後院,給牛餵了草料,剁碎的玉米棒子、野菜混著苞米麵一起倒到飯盆里餵雞鴨。
攏共四個飯盆,雞鴨蜂擁到飯盆,一個擠著一個埋頭啄食,愣是留不出一個空隙。
看到這個場景,林以默趕緊去了雞窩鴨窩摸了蛋出來,五個雞蛋,七個鴨蛋。
窩裡都鋪上了乾燥的稻草,下的雞蛋鴨蛋部不會沾染上髒污,所以一個個都是白白胖胖的,蛋殼都是光滑圓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