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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菜和油麥菜都熟了,綠油油的。
林以默握住郎君給他的小鋤頭,蹲在地壟邊,一鋤頭挖到地里,土很快就鬆了,拉住白蘿蔔葉子,很輕鬆的一扯就能將一個白胖水嫩能到白蘿蔔扯出來。
鋤頭一個,不過眨眼的功夫,林以默已經扯了好幾根白蘿蔔了。
他扭頭往向了郎君那邊,郎君跟阿爹在拔大白菜,阿娘則是摘番茄。
往後天氣冷了,白蘿蔔和番茄是禁得住放的,因而要將地里所有的白蘿蔔和番茄都給收了。至於油麥菜暫且先不拔,油麥菜種得不多,打算什麼時候想炒點油麥菜或者煮暖鍋時就來地里摘點油麥菜回家。
大白菜光是一顆都很大,很多菜葉子基本上都老了,用來炒菜或者燉煮都是不好吃,只留了一點長得嫩的沒拔,其餘的大白菜都拔了。
王家旱地畝數不多,太陽落山後,基本該收穫的全都收好了。
王商棟趕著牛車回了三趟,一等木板車上被白蘿蔔、番茄、大白菜這些給堆滿,他就趕著牛車回院子裡,卸好了就堆在院子裡。
林以默是跟郎君一道回來的,郎君卸了貨就繼續幹著牛車往旱地走了,他則是留在了院子裡收拾這一堆。
他將一根根白蘿蔔上頭的葉子用刀切掉,大概到白蘿蔔頂端半指長那處,一刀下去切掉葉子。切掉的葉子他沒拿去扔,而是拿到了院子角落打算晾曬一晚上之後再收起來,曬好的白蘿蔔葉子能切碎了餵雞和鴨。
大白菜同樣也是放到院子裡曬乾,除開餵雞餵鴨,還要留一小堆大白菜葉子來餵兩隻兔崽,林以默還想著兩隻兔崽生小兔崽子。
弄好的白蘿蔔和番茄,林以默分開了幾次,搬進了家裡的糧倉堆放著。
這幾日都忙著收割稻穀,割好之後要將穗粒從稻杆上打下來,打下來之後又曬了好幾天才將稻穀曬乾,那一筐筐堆放在糧倉的稻穀,金燦燦的,看著就令人滿足。
一家子為了收割糧食,都累得夠嗆。王阿娘乾脆逮了一隻雞一隻鴨來殺,還跟趙獵戶買了一隻肥兔子,雜毛的,一隻都有五斤重。
晚飯是王阿娘下廚,林以默在旁邊幫忙一起做的,做得很是豐盛,肉菜論盆裝的,有四盆,還炒了一盤青菜。
肉香飄到了院子外,路過的幾個小娃娃聞見了味,饞得口水都流了。
三個小娃娃你推我我推你,相互對視了好幾眼,而王家院門沒落鎖,他們推搡著進來了。進門之前還三人還想好了說辭,想討幾口肉吃,結果一踏進院子,光是聞到肉香味就迷得走不動道了,更別說進堂屋討一點肉吃。
最後還是林以默口乾了,起身去了灶房倒一碗水來喝,發現了院子裡站了幾個小娃娃,應該是在村子跑慣了野慣了,小臉都被曬得通紅還有一點黝黑。
三個小娃閉著眼,小鼻子不斷的嗅,院子裡都是他們吸溜口水的聲音。
林以默見了,覺得他們還挺可愛的,夾了幾塊兔肉,一個小娃給了一塊。
小娃娃們驚喜的看向手中的兔肉,二話不說,狼吞虎咽的啃著,骨頭都要在嘴裡嚼爛了才咽下,小手吃得都是油,他們滿足的舔手指,嘬乾淨上頭的油。
「謝謝哥哥。」小娃娃滿臉通紅的道了謝,還朝林以默鞠了一個躬,看到林以默笑著對他們說不客氣,他們臉變得更紅了,實在是太害羞了,腳丫子撒開的就跑出了院子。
林以默看著那幾個小娃娃,唇邊又浮起了笑。
他下意識的摸向了肚子,是平坦的,連微微鼓起的跡象都沒有。
林以默雖然知道雙兒比女人懷孕艱難,能夠懷上更是屬實不易,但他忍不住去想,要是懷了一個小娃娃,既像郎君那般英俊,又像他一樣好看,那又該有多好。
「想什麼呢?」王商棟見小夫郎沒回堂屋繼續吃飯,出來發現小夫郎站在院子裡,望著院門發呆。
他就知,小夫郎又發呆了。
聽到郎君的聲音,林以默回過神,他笑著看向了郎君,柔聲說:「沒什麼,我們進去吃飯吧。」
小夫郎不想說,王商棟就沒繼續追問,牽著小夫郎的手回了堂屋。
冬月初十,冬至。
酒樓暫不迎客一日,家家戶戶都在準備過冬至,自然沒什麼人會上酒樓吃飯。因此今日王商棟不用去酒樓上工,
氣溫慢慢降下來了,林以默多穿了一件外袍,才不覺得冷。
他很是困惑的看向王商棟,只穿了一件短打,精神氣十足,難道郎君不覺著冷嗎。
林以默揣著這個疑惑,走向了郎君,指尖搭在了王商棟露在外的胳臂,溫熱的觸感通過指尖傳到了林以默身上,他不由得整個人挨住王商棟。
「郎君,你好暖呀。」林以默嘴裡喃喃,心中忍不住想,郎君跟火爐似的,等過段時間溫度完全降下來,飄起了雪,挨著郎君睡覺肯定好舒服。
眼瞅著林以默指尖漸漸來到了他胸膛前,王商棟抓住了小夫郎作亂的指尖:「夫郎別摸了,大早上的。」
再弄下去,王商棟不敢保證不會出事。
他對小夫郎一向沒什麼抵抗力,小夫郎只是輕輕拋一個眼神,都能叫他丟盔棄甲,恨不得日日夜夜跌進溫熱鄉里。
林以默狡黠的眨了眨眼,抽回了手,轉身就出了廂房,不管郎君在他身後用什麼眼神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