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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桃金孃,林以默摘了幾片大樹葉,手腳利落的摘下桃金孃,再用幾片樹葉包裹起來,整齊的放在背簍裡頭。
最後摘完桃金孃,竟也占了小半個背簍。
離晌午過去半時辰了,兩個人都餓得不行,下了山就趕回家吃了飯。
吃飽之後,林以默倒出半簍子野栗子,又把一半的桃金孃放進去,剛好有四大包桃金孃,一人兩包很是公平。
林以默拿著東西去找於然了,王商棟則是擔著柴往王夫郎家走去。
於家跟王夫郎家不順道,一家在村子西邊,一家在村子東邊。
林以默到於家的時候,正巧碰上於嬸在責罵雙兒,雙兒哭得還挺大聲,嗚嗚咽咽的委屈得不行。
「誰叫你好端端的去爬山,村子裡還不夠你玩的了?非要跑到山裡頭,還摔了。要不是被人發現,王夫郎家的兒子好心背你回來,帶你看了郎中,我看你怎麼辦!」
於嬸忍不住說他,也著實心疼他,出去玩了一趟,竟把腿都摔腫了,膝蓋磕破了,還流了不少血。
於然撅著嘴表示不滿,馬上接到娘瞪他的眼神。
他慫慫的說:「我又不是去玩,我那是去撿野栗子,還不是給家裡添點吃食嘛。」
於嬸氣急:「你還跟我頂嘴,家裡何須要你弄吃食了。」
「我……」於然說不出話,眼神四處亂瞥,然後往廂房門口一瞥,像是看到了救星,竟讓他看到了以默哥。
於然高興的喊他:「以默哥!你怎麼來了呀。」
看到王家定下的小雙兒來了,於嬸也不好當面訓自己的孩子,她對林以默友好的笑了笑:「可是來看小然的?」
林以默點點頭:「順便把小然的東西拿過來。」
於嬸好奇的看過去,豁,半簍野栗子,都這時候還能撿上這般多,怪不得執意要拉著小默去山上。
「這兩包又是什麼?」
林以默蹲下身,將葉子拆開,紫色的桃金孃露了出來。
於嬸咂了一下舌:「桃金孃都給你們找到了,還摘了這麼多。」
怪不得要鬧著上山呢,家裡最屬小然貪嘴,最愛吃桃金孃。
於然『呀』了一聲,眉頭微微皺起:「以默哥,說好的我只要一點就好了,你還分給我這麼多幹嘛呀!」
他都沒有幫上忙,連野栗子都是以默哥給他背回來。
太沒用了,他老是幫倒忙、拖後腿。
林以默理所當然的說:「你幫忙了呀。要不是你發現,又帶我上山,我們今天怎麼可能會有收穫。」
「而且你不是想同我做朋友嗎,朋友之間應該一起分享,一人一半是不是很好。」
「小然你說呢?」
在林以默的循循誘導之下,於然漸漸臉紅了,小聲的說:「以默哥,你說得對。」
以默哥真是太、太溫柔了!居然還說要同他作朋友,今天他真是太幸運啦。似乎摔倒了也不是倒霉的事情,還遇到了一個好心的漢子幫他。
想到那個好心的漢子,他差點忘記了,說好的,他的野栗子要分給漢子。
要分給漢子一半的!
王商棟從王夫郎家回來,又馬不停蹄去了於嬸家。
果然,他就知道小夫郎還呆在於嬸家裡,正和雙兒說著話。
於嬸瞅見了他問:「大棟啊,來接小默回家啊?」
王商棟點頭,可不是來接他的小夫郎麼,要不然天黑了都不曉得回家。
時候也不早了,林以默在於家也呆了挺久,剛好郎君過來找他,他自然是跟著郎君回家。
於然依依不捨的看著以默跟著大棟哥回家,又轉頭看向了他娘。
「娘,你能不能幫我送些野栗子給王叔姆的兒子呀。」
「不送,你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於嬸還是生著他的氣呢。
誰叫她一回家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雙兒,膝蓋都裹上了草藥,用白布紮起來了。
左腿那一片腫得老高,塗了藥酒後更是嚇人,往常紅潤的臉蛋都是慘白的,額頭還有到顯眼的紅痕。
真是讓她心提得老高,又是生氣又是疼惜。
於然扁嘴,不送就不送,等他好了能走了,他自己親自送!
倒還顯得他誠意更高了呢。
***
近些日子,林二嫂覺得諸事不順,大兒子成天跑去鎮上,說是結識了什麼好友,整日不著家,還隔三差五的問她討要銀子。
銀子、銀子,她哪來四五兩給他,每次給他十來文錢都頂天了。尤其是前幾天剛給出去八兩銀子,家裡一下捉襟見肘。
等到九月底又要交秋稅,交完稅的糧食勉勉強強夠一家六口人吃,她現在真是恨不得天上掉金子銀子。
二小子和三小子是雙生子,年齡相近,就差了半刻鐘。
林二嫂平日裡待雙生子頗為寵愛的,也因著是上河村獨一份的雙生子,當年讓她出了好大的風頭,哪家人不羨慕她。
雙生子不同大兒子偷奸耍滑,不會碰上農忙就要尋個藉口跑去鎮上。
平日裡也老老實實,跟著林二叔在地里忙活。
最近是秋收,林二房地也多,尤其是近日還得了林大房家的幾畝地,更要辛苦一些,需得把地給翻好了,等接下來也好播種。
前段時間還能吃點肉,林二嫂以前沒少從林大家搜刮點吃食,也厚著臉皮去三房家裡頭順些東西,日子過得不錯,倒也滋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