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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郎君我,有錢!
清晨,天開始泛白,天邊露出淡淡的紅光。村里各處雞鳴響起,家家戶戶都陸續起床,婦人夫郎早早的提著一木盆的衣服去了河邊,各自占了位置,洗起了自家的衣服。
王阿娘從嫁給王阿爹時就沒洗過衣服,王阿爹也不捨得王阿娘吃這樣的苦,因著是王阿娘下嫁給他。
所以每天交上幾文錢,村裡的王夫郎專門做這個活計,每日一早來王家拿上一木盆的衣服,洗好就送過來。
夏天是一木盆兩文錢,冬天衣服多厚,但換得也少,河邊的水也冷,所以冬天一木盆四文錢。
除了王家,還有幾戶人家偶爾也有衣服會喊上王夫郎洗。
先前還有個婦人眼紅這個活計,還偷偷的跑到王阿娘面前,說她也能洗,夏天一木盆一文錢,冬天三文錢,保管給王阿娘洗好。
王阿娘沒理她,她又不差那一文兩文錢,她把家裡的衣服全交由王夫郎是有原因的。
一是王夫郎為人很好,不會貪小便宜;二是王夫郎早些年沒了漢子,成了寡夫郎,獨自拉扯著自家兒子,生活過得實在不容易。
沒了漢子,家裡的地也被親戚占了,要是王阿娘不給王夫郎做這個活,怕是早早就撐不下去了。
不過現在王夫郎也算熬過來了,因為自家兒子夠爭氣,在鎮上找了個活計,一月也能掙上不少錢。
但是王夫郎辛苦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每日上門來王家拿衣服去洗,王阿娘也習慣了。
「今日這回衣服有些多,大概三木盆。」王阿娘把衣服拿給他,又掏出了六文錢。
王夫郎接了錢,發現裡面很多衣服都是雙兒才穿,他平時甚少和村里人交流,洗完衣服就伺候午後那一小片菜園子,也不肯多出去走走。
所以他很是驚訝:「怎麼還有雙兒的衣服。」
王阿娘挽了一下頭髮,笑了笑:「還不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大兒子,終於訂下了個小雙兒。」
聽到這話,王夫郎很是羨慕:「真是喜事一樁,到時候喊我來吃酒。」
「一定一定。」
王夫郎頗有些憂愁:「我家兒子都不知道啥時候娶能上親呢。」
王阿娘安慰他:「緣分到了就來了,你看我家大棟不也才定下,大延也該快了。」
但願是這樣。
他家大延比王阿娘家大兒子還要大上一歲呢,在村里未婚二十的漢子還未娶親的還是少的。
王夫郎也急,可是沒人瞧上她家大延。
他還好幾次跑去找了村裡的媒婆,想讓媒婆給他家大延說個親事,也不是說多好的親事,只要能瞧得上他家大延,願意嫁過來就成。
剛開始媒婆還積極的尋未嫁的姑娘、雙兒,可一聽她說的是王夫郎家的,水都沒給她喝水,就直接被趕出門了。
因著王夫郎給她的說親錢多,她就多跑了七八次。
後來媒婆放棄了上河村,附近的村子也都成啊。
媒婆也煩了,放棄了。
後來倒真有一戶人家心動,因為家也窮,希望王夫郎能多給些聘禮。但是後面一打聽,王大延是在鎮上幹活不錯,幹得是賣力氣的活,一個月堪堪七八百文。
賣力氣的活哪能幹得長久,不如他們在整天伺候田地強呢,好歹是個一輩子的飯碗。
於是瞬間就打消了念頭。
一年才能掙上多少,家裡花銷吃食哪樣不花錢。王夫郎家還沒有地,口糧還要掏錢買,一個月掙的錢還不是花得精光。
媒婆沒法子了,把一半的錢退給了王夫郎,直言:「不是我這張嘴不行,一聽是你家大延直接就拒絕。你家大延這事啊,我辦不了,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王夫郎心裡覺得苦澀,好不容易家裡有了起色。
大延也有了掙錢本事,拖沓到現在,竟連個媳婦也說不上。
沒有人會願意把女兒或者雙兒嫁給王夫郎家的兒子,王夫郎家窮,早些年欠了那麼多債款,如今是還上了。
可這漢子都二十一了,家裡連半畝地都沒有,拿什麼過日子,而且家裡就一個漢子,勞動力著實少。
因此王大延的婚事一拖再拖,就從十八歲拖到了二十一歲。
林以默探出了個腦袋,看見那個王夫郎走了,才走到王阿娘身邊。
「阿娘,我也可以洗衣服的呀。不用花錢讓別人洗衣服。」
王阿娘輕輕笑了一聲:「天天洗衣服,手不得糙了麼,娘不想這份苦,也不想讓你受。」
林以默低頭,看向他的兩隻手,還是算得上白嫩的,只是一摸,能感覺到手心上去的地方硬硬的。
那是繭。
阿娘同他不一樣,阿娘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細皮嫩肉。
難得林以默有些焦慮,漢子都是喜歡嬌嬌嫩嫩的夫郎的。
郎君也是一樣。
郎君好像就同他牽過一次手,沒有發現他手上有繭,還誇他手嫩。
林以默獨自坐在堂屋的門檻上,手撐著臉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唉,他也沒有聽說有法子能除繭的。
另一頭,王商棟清點了一下他的私房錢,除掉上次買兔崽的十文錢。很好,總共才一百三十文。
這是王商棟對小雙兒一見鍾情的時候,就決心攢下的私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