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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用給他買手脂的呀,這麼大一罐,肯定要花不上少錢。
怪不得出門之前,郎君還信誓旦旦的說他有錢,等到郎君付那三文錢給看牛的老頭子的時候,卻肉疼得不行。原來郎君把錢去買了這些,還瞞著他。
王商棟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是買給你來用的。你要天天用,等用完了,也要同我說,我再給你買新的。」
「不要,以後花錢的地方還有很多。郎君給我買這一次,我就心滿意足啦。」林以默捂住自己的心臟,能清晰的感到一下一下的跳動,他對郎君說。
王商棟堅定的說:「要的,當然要買。」
他定要給小夫郎過上好的生活。別人要有的,他的小夫郎也要有,以後還要有更好的。
王商棟心中有了打算,等陪弟弟去府縣,他要跟舅舅學做生意。
「我以後都要給你買,掙多多的錢。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當然信你。」
郎君對他真是太好啦,他好幸運。
——
第二日,開始煉豬油。
王阿爹則去曬花生,順道把苞米也曬乾,好拿去剝粒。
家裡剩下一些嫩苞米,留著蒸來吃,花生也留了一些,這是王阿娘指明了要留五斤花生給她。
王商棟燒了水,等水溫熱了一點,就舀起來,拿了個大木盆裝著,把白膩膩的肥豬肉也倒進去。
他稍微洗了洗,水面上飄了陣陣油膩子。
洗好之後,王商棟把水倒了,端著肥豬肉塊回到灶房。
炒鍋里已經倒了一半的水,他將肥豬肉塊倒進去,加柴升火,直到水咕嚕咕嚕的冒泡,王商棟才停下加柴的手。
熬豬油是個力氣活,熬成功之前,得一直有人看著,不停的攪動,不然容易把豬油熬黑。
水已經被熬幹了,王商棟輕輕的攪動,把柴抽出來一些,現在不需那麼大的火來熬,否則肥肉塊很快會粘住鍋底發焦變黑。
肥豬肉塊開始滋滋冒油,慢慢的從白花花的模樣變成了又黃又干,十分具有焦脆感。
白花花的肥豬肉熬完,不僅有滿滿一鍋的豬油,還有焦黃的油渣。
王商棟用竹漏把油渣撈起來,濾乾淨,然後把豬油倒進了家裡盛放豬油的大陶罐,等過上一個時辰,熬好的豬油就會凝固成白色。
有一大碗油渣,香香脆脆的,可以拿來當零嘴,王商棟和王阿爹最喜歡吃這玩意兒。
也可以拿來做菜,拿油渣來炒青菜最好吃。
王商棟捏了一塊,跟獻寶似的跑到小夫郎面前。
「夫郎,快嘗嘗,我熬的油渣,好吃不。」
林以默在餵兔崽,手裡還摸了兔崽,有點髒。
他本來想去洗手,看到郎君的欣喜的模樣,他轉念一想,直接就著郎君的手一口吃掉。
朝郎君笑:「真好吃。」
王商棟呆住了。
手上了殘留著小夫郎剛剛咬住他手指的觸感,他輕輕的碾了一下指腹,不止口乾舌燥,心頭更是躁。
他回到灶房猛灌了一碗水,勉強降了一下心裡的躁動。
然後王商棟跑去堂屋找王阿娘,嚷嚷著:「娘,什麼時候才能成親啊。」
王阿娘瞥了他一眼:「等默兒的阿姆頭七過了,我再去請人算算日子。」
「好!那娘,你記著挑個離得最近的吉祥日子。」王商棟嘴裡嘀嘀咕咕,「夫郎阿姆肯定也是想著我和夫郎快點成親的。」
等頭七那天,他跟小夫郎去看阿姆,他要親手給阿姆上墳焚香,燒紙錢,還要讓阿姆知曉他對夫郎的情意。
必須得讓夫郎阿姆放心把夫郎交給他,畢竟他王商棟可是靠得住的、頂天立地的、寵夫郎的好漢子。柳樹村哪裡還能找得出比他好的漢子?也就他和小夫郎最般配了,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王阿娘:「……」
忍住,這是她大兒子,不多時就要成親了,不能隨便打、不能隨便罵。
不然她的小雙兒又要紅著眼眶,抽著鼻子,扯著她的衣袖,哭哭啼啼的喊她阿娘了。
第22章 鹵豬頭
先前的鍋被用來煉豬油了,鍋頭還是油膩膩的,王商棟蹲在外頭,用草木灰把鍋給刷乾淨。
離著午時尚早,王阿娘決定把豬頭給滷好了,再把豬耳朵給切下來,拿來炒。
炒豬耳朵也算不錯的下酒菜,王阿爹是喜歡拿這個下酒的。
趕明兒,她試試弄個酒樓新出的樣式,聽兄長說是從外邦傳回來的新菜式,叫什麼椒鹽花生,真是奇特,花生也能用椒鹽炒制,她只以為頂多能做個鹵花生。聽說這椒鹽花生味道也絕妙。
夏日過熱,酒樓生意是比尋常日子要少,利潤也就低下來了。
沒成想,兄長派人給她送了封信,裡頭竟有一張百兩銀票,說是六七月的抽成,這是屬於她的那一份。全是因著這椒鹽花生,不少人衝著它來,尤其是嗜酒的。
王阿娘也預備搗鼓一下,不過兄長沒告訴她方子,她打算自己琢磨,興許還能弄出來新的吃食,倒是也不錯。
「默兒,過來。」王阿娘洗淨手,「娘教你鹵豬頭。」
林以默還蹲在郎君旁邊,同郎君悄悄的說話,一聽到阿娘喊他,就馬上跑過去了。
「阿娘,這豬頭好大,一整個全鹵嗎,不用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