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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英理直氣壯的:「娘,也不是我不想洗碗,你不是老說讓我找個好夫婿,我這不是給你找好夫婿去了。」
「你找誰?」
「自然是村裡的馬福啊,今天他還給我買了根木簪子呢,待我好吧。等我嫁給馬福,天天孝敬娘,指定讓娘過上好日子。」
林二嫂冷笑:「一根木簪子就把你心收了,你眼皮子怎的如此淺。」
「還不如你大堂哥,你瞧瞧他,都勾搭上柳樹村家的王家大兒子了。天天大魚大肉的吃著,別說木簪子,人家連銀簪子都戴上了。」
「你再瞧瞧你,你怎麼跟你堂哥比?」
林小英吃驚,一想到堂哥的臉,她心裡又是泛酸又是嫉妒。要是沒有堂哥,在上河村,她就是獨一份漂亮的。
不過她還是姑娘,怎麼都比堂哥占優勢。
雙兒有什麼好的,要個孩子多難。
她就不一樣了,她是個姑娘,皮相還好,比雙兒的身段也嬌軟。
哪怕堂哥比她漂亮又如何,沒瞧見村裡頭大把漢子朝她獻殷勤嗎。
那王家漢子又如何,定是沒見過她,要是見了像她這般皮相好的姑娘,王家漢子還不是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娘,這王家真的比馬福家裡頭還有錢?」
林二嫂瞧著自家女兒,明明是頂好的臉蛋,而她也早早盯上了柳樹村家王家大兒子,跟她女兒千說萬說,一定要抓住這王家兒子。
結果這丫頭倒好,壓根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倒是跟村里富戶馬福打得火熱。
這馬福跟王家兒子能比嗎?
現下好了,讓那侄子給捷足先登了。
林二嫂恨鐵不成鋼:「別人都同我說,王家娶了個落魄大戶人家的小姐。哪怕再落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聽說當年成親,辦得比鎮上小姐嫁人還要氣派,光是嫁妝就二十幾抬。」
村裡頭成親,哪有嫁妝是成箱成箱的。頂多是搭個被子,又扯幾匹新布,加上幾斤肉,都已然算得上好人家給得起的嫁妝了。
更別說家裡窮的,連嫁妝連個被子都搭不起,只能多扯一點新布,加點麵粉之類的。
林二嫂想起那翠綠的玉鐲子,眼饞得很:「光是她平日裡手上帶的玉鐲,怕是夠我們一家人幾十年的嚼頭了。」
她可沒看見過村裡有人戴翡翠玉鐲的,連個銀鐲子都少見,她也只瞧見里正媳婦戴過銀鐲子。聽說鎮上戴得玉鐲子的,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一個玉鐲子就值二三十兩呢。
林小英聽了很是激動,她扯住林二嫂的衣袖,直嚷嚷:「娘,娘,你快帶我去見見。」
要是她嫁過去,那玉鐲子也指定是歸她,還有那二十幾抬的嫁妝呀,以後少說有她一半的份。
想到這兒,林小英心裡對村裡的馬福不滿意起來,還說是村裡的富戶呢,就給她買了個木簪子,摳摳搜搜的,最次也得給她買個銀簪子啊。
瞧瞧別人還帶玉鐲子呢,林小英現下忍不住做起美夢,倘若她真嫁給王家漢子,還不得天天穿金戴銀,比鎮上小姐還活得滋潤。
林小英拉著林二嫂手腕,嬌嗔道:「娘,你之前怎麼不早同我說,要早跟我說王家這般有錢,我還不早早去柳樹村找他,也不會讓堂哥占了便宜。」
林二嫂『哼』了一聲:「我還不是後來才知道,誰叫你不把我的話放心上。」
她知道王家有錢,可沒想到比她想像得還要有錢,她光是打聽都打聽了好久。
自知理虧的林小英討好的朝娘笑了笑,心裡打定主意,她等會兒就去柳樹村。
她是一刻也等不了。
一想到她那堂哥占著屬於她的東西,她心裡就膈應得不行。
到底是多年的母女,林二嫂還是猜到女兒心裡的想法,勸她:「你還不去打扮打扮,趕緊把你那套黃裙穿上。」
黃色襯得女兒嬌艷,也不算糟蹋了女兒那張好臉蛋。這馬福也算不錯,至少知道給她女兒裁了件好看的裙裝。
林二嫂心裡自是得意極了,哪個年輕漢子看了她女兒不入迷的。養了這麼多的女兒,嫁出去,合該得個二十兩的聘禮。
況且王家家底如此豐厚,她女兒又嬌嫩,要個四五十兩的聘禮也使得!
林小英頂著太陽走,一路上也沒有個遮陽的地,偏偏太陽還大得很,曬得她直發暈,心裡頭煩躁不已。
她還是頭一遭來柳樹村,也不知王家在哪。好不容易來到了柳樹村村口,她愣是一個人也沒瞧見。
林小英往地上跺了一下腳,憋悶得不行,她何曾受過這般苦頭。
都怪林以默那個死人臉,一個雙兒長得好看做什麼,又不能多生,偏偏要長相上壓著她一頭。
現在還來搶她的夫婿,真是好生不要臉。
要是沒她這便宜堂哥,她林小英早早就和王家大兒子蜜裡調油了,還不吃好的喝好的,過著神仙日子。
左右不見一個人,林小英只能悶悶的往前走。
林小英眼睛一亮,總算看到了一個老婆婦,她立刻喊住:「誒,老婆婆,王家往哪走啊?」
被叫住的陳阿婆停下來,好奇的問:「你說的哪個王家?」
林小英不耐煩:「還能是哪個王家,就是這村裡頭最有錢的王家。」
「那你往前繼續走,看見了條岔路口,往右拐,再過兩戶人家便能看到了。」陳阿婆好心的給她指路,不由得發問,「姑娘,你是王家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