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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商棟憨笑:「叔你前幾日不是說我成親後就沒帶過夫郎來這兒吃餛飩,我這不聽話,今日就帶過來了。」
馬嬸一遍利落的包餛飩,一邊說:「你小子何時會聽你馬叔隨口一說了,怕不是這位小夫郎想來吃了,才帶著過來。」
「光憑我們念叨,可一點作用都不起。」
被揭穿的王商棟也不惱,憑著木桌的遮擋,在桌底悄悄摸摸抓住了小夫郎的手,放到他的膝蓋上。
他笑著對馬嬸說:「這點小心思都被馬嬸發現了,馬嬸果真心思細膩,包出來的餛飩更細膩,比馬叔包的要好吃。」
在外頭,林以默仍是羞怯的,耳尖染上了粉紅,他想抽出手,可是被郎君握得死緊,根本就抽不出來。
他氣得直接踩了郎君一腳,怕真踩疼了郎君,腳尖只輕碾了幾下。
王商棟面不改色,捏了捏小夫郎滑嫩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小夫郎方才都踩了他一腳,他多握一會兒應當是不過分的。
馬叔當即甩手不幹了,非常不滿意:「嗨你小子,怎麼誇你馬嬸還要貶我一套,這餛飩我可不樂意包了。」
「你不包試試?」馬嬸笑著斜了一眼馬叔,馬叔哪敢多說一句話,訕訕的笑了幾下,繼續開始包餛飩。
馬嬸說:「大棟和大棟夫郎,你們倆先等等,還差十來個餛飩包好,包完就給你們下鍋煮。」
王商棟朗聲道:「我們不急,馬嬸你們慢慢做就好。」
兩碗餛飩很快上了桌,冒著熱騰騰的氣,面上撒了一小把蔥花,頗有一番垂涎欲滴、唇齒留香的感覺。
林以默迫不及待的舀了一口鮮湯,自打昨日郎君說要帶他來吃餛飩,他就從昨日心心念念的想著,到現在終於吃上了這一口餛飩,果然是記憶中的味道。
皮薄肉厚,骨頭熬的湯是鮮的,連帶著餛飩都是鮮嫩的。
一碗餛飩很快下了肚,林以默打了一個小嗝,他有一點吃撐了,湯汁都喝得一乾二淨,而且這一碗餛飩比上一次吃的多放了幾個。
王商棟一大碗吃一大半,看見小夫郎吃完了,單手撐著臉著看他,不知是望著他發呆出神,還是饞他碗裡的一口餛飩。
於是乎,他便問道:「再吃幾個。」
說著,王商棟舀了幾個餛飩想放到小夫郎碗中,林以默立即搖頭拒絕了,他當真是吃不下了,多一口湯他都喝不下。
見小夫郎已經飽了,王商棟加快了吃餛飩的速度,一口吃掉兩三個,端起碗來就咕嚕咕嚕的喝完了湯。
王商棟本欲付錢,林以默直接攔住了郎君,郎君全身上下統共掏不出多少銅錢,錢都在他這兒,這餛飩還是他來付錢。
林以默掏出錢袋子,數好之後,遞給了馬嬸。
馬嬸接了就扔進裝錢的木桶中,銅錢相互碰撞發出叮噹叮噹的聲音,蠻好聽的。
「下次再來啊。」
林以默點了點頭,說:「一定。」
離酒樓上工時辰已過了一刻鐘,王商棟拉著小夫郎去了酒樓,領著小夫郎去帳房找到了林三叔,喊林三叔多教教小夫郎看帳本,還對林三叔說前幾年的帳本都能拿給小夫郎看。
林以默一摸到帳本,下意識的摸向了那把珠算盤,意識還未轉過來,眼睛黏在帳本上,手都已經開始咔噠咔噠的打起珠算盤了。
一旁的林三叔詫異,自家侄兒也不像是不會看帳的,瞧這珠算盤打得比他還乾淨利落,不僅速度快,準確率也極高。
林三叔站著看了一會兒,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繼續開始記帳。只有等林以默遇到了哪一個不懂的地方來問他時,他才會停下來,仔細同林以默講解清楚。
興許是沉浸在了帳本的世界中,林以默一抬頭髮郎君站到了他的跟前,他才得知午時到了。
酒樓是錯開吃飯的,午食要麼比午時早上半時辰,要麼比午時晚上半時辰。因為午時是酒樓最忙的時刻,為了避免食客等得不耐煩,人多了忙不過來的情況。
王商棟怕小夫餓到了,酒樓午食的確好吃,但今日要比午時晚半時辰,王商棟怕小夫郎等半時辰都餓狠了,乾脆直接帶著小夫郎去街上吃。
正好今日是趕集的日子,街道熙熙攘攘,很是熱鬧,許多小攤吃食都擺著,各種新鮮吃食都有,他得帶小夫郎都嘗一遍,嘗個味。
至於小夫郎剩下的吃食,自然是他來解決。
林以默今日開心了,早晨吃了心心念念的餛飩,從林三叔那兒學來了一點新的技巧,還和郎君逛了一趟集市,嘗遍了各種吃食。
甜的,鹹的,酸的,辣的,他都嘗過了。
等郎君下了工,他還和郎君一道騎馬回了家。光是一路眉眼彎彎,回到村子裡,見誰都要打上一聲招呼,可見林以默心情好極了。
明日先是去旱地將那些成熟的番茄、白菜、白蘿蔔那些都收了,之後再去水田,把稻穀給收割了,好存放到家中糧倉,等下雪前後那一段日子便不算難熬。
所有人都上床躺著歇息,準備睡了,王商棟還拿一根燃著的蠟燭,在雜物房裡翻找趁手一點的工具,最後還正巧給他找到了。
一把斷截的小鋤頭。是王商棟小時候就搶著要下地幫王阿爹幹活,王阿娘專門找工匠弄了一把小鋤頭,剛好給小娃娃的王商棟用,合適得很。
不過後面不知是什麼原因,王商棟也記不清了,這小鋤頭還是好使的,只不過連著小鋤頭的木棍斷了大半截。但正好方便了,夠小夫郎一手握著,蹲在地上就能挖白蘿蔔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