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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娘喊了掌事過來,吩咐道:「今後,他是酒樓當家。」
「我兒不擅,陳叔得費些心力多教教他,別因著我的緣故,不敢責罵他。他若是做錯了事,陳叔你隨意罵他便是。」
陳掌事立忙應聲道:「夫人放心,我定然全心全力。」
王阿娘點了點頭,見天色晚了,不欲在鎮上多逗留,領著王商棟和林以默在酒樓逛了一圈後,坐著馬車一齊回柳樹村了。
路上,王阿娘跟林以默說起了管帳本一事。
林以默先是腦袋一懵,而後猛然想起他忘了何事,上藥那日晚上他分明是打算要與郎君商量酒樓管帳的事情。
結果、結果郎君……羞得他將這事拋到了腦後。
想及此,林以默朝郎君投去幽怨的目光,都怪郎君。
王商棟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他今日沒做出格的事吧,怎的小夫郎望向他的眼神都是哀怨的。
二人的動作盡收王阿娘眼底,浮現起笑意。
當真是膩歪得不行,幸好王成平在趕著馬車,看不到夫夫二人濃情蜜意,要不然少不得晚上在她耳邊念叨幾句。
王阿娘問:「想得如何了?」
「娘,我不識字。」林以默停頓了一會兒,又說,「學堂也不收雙兒,就算肯教我,我也學不來。」
說完,林以默慢慢的垂下了眼,目光落在了他的鞋面上,他抿了抿唇,難掩內心的落寞。
沒等王阿娘說話,王商棟一把抓住小夫郎的手,緊緊握住,大聲道:「誰說你學不來?」
「我夫郎聰明得很,我教你識字。」
林以默心一顫,眼眶微濕,他輕聲喊了一句:「郎君。」
心像是墜落到了山間溫熱的泉水,泡在裡頭熱意滾燙,身心都是舒緩的。
再說不出半句話了,他只想窩在郎君懷裡,不想動彈。
王阿娘道:「管帳不需學識多廣,你認得字即可。要是有不懂的,你多來問我。」
「以後你是王家的主夫,帳是要學會看的,娘不能替你操持一輩子。倘若你不管,也不肯學,等日後那些掌事做了假帳,跟你謊報收成虧損,你一律不知不曉,豈不是得年年往外投錢。」
一番話說出,林以默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默兒知曉了。」
王阿娘適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說:「看帳不累,一月只對一次,閒暇時間還是能陪娘在村里多做些吃食。」
累的活丟給大棟,萬萬是沒有說累著默兒的道理。王阿娘想著,村子裡比鎮上要來得歡樂,她是不肯讓默兒整日呆在鎮上磋磨,眼裡沒了光彩。
林以默軟聲:「我聽娘的。」
回到了家,王阿爹去把馬拴到後院的牛棚,順手把雞鴨都給餵了。幸而出門前,王阿爹記著餵了一次,要不然一群雞鴨得餓上一天。
禮單在王阿娘那兒,禮金之類的還擱置在馬車內。王商棟直接全搬到了雜物房放著,打算第二天起來再跟娘對禮單。
天完全黑了,烏漆嘛黑的一片,要點亮了油燈才能看得清人。
兩人都擦洗過身子了,王商棟又去打了一盆熱水來泡腳,泡熱水腳解乏。他是不累,小夫郎肯定是累著了,回到家就直打哈欠。
擦乾了腳,林以默解衣側躺在床榻上,臉蛋壓在枕頭上,都快擠成一團了,都要維持這個姿勢看著郎君在廂房好一頓忙活。
王商棟吹滅了蠟燭,坐在架子床上脫了鞋襪後,往床上一躺。
「郎君。」林以默喊了一聲,沒等郎君應聲,他就貼了上去,臉挨著郎君的肩,手還要抱住郎君結實的胳膊才滿足了。
王商棟揉了好幾下小夫郎軟乎乎的臉蛋,最後沒忍住咬了一口,還往小夫郎挺翹的屁股拍了一下。
「今晚不想睡了?」
「嗯……」林以默哼唧了幾聲,飛快的搖頭,嘴偏生擦過郎君的耳尖,還嘟囔,「不要,我累。」
王商棟嘆了一口氣,側身摟住了小夫郎,低頭在小夫郎發頂親了一口。
「累了就睡覺,別鬧我。」
林以默輕輕的『嗯』了一聲,腦袋蹭了蹭郎君的下巴,一手搭在了郎君肩上,緩緩閉上了眼。
聽到小夫郎平緩的呼吸聲,王商棟也有了睡意,剛想閉上,就聽到了小夫郎柔柔的聲音。
「郎君,以後你是不是都得去酒樓上工。」
「不是,哪能每日都去,夫郎真想讓我去酒樓當苦工?」
林以默皺了皺鼻:「我沒有,才不是。」
他不要郎君辛苦,雖然郎君力氣大,但他也不肯郎君勞累。
「別想太多,快睡覺。」王商棟摸了摸小夫郎柔滑順和的髮絲,催促道。
林以默忽而揚起臉,眼睛亮亮的:「郎君,你忘了親我。」
「親,現在親。」
作者有話說:
舉人老爺/胖哥兒
胖哥兒是縣上富戶家的獨子,被一家子寵愛,養得白白胖胖的,還愛笑。
遇到了別的哥兒嫉妒他,老是說他胖,又胖又丑,一身肉。
胖哥兒自卑,開始節食,後來餓暈了。家裡給他請了郎中,才知道他是被餓的,勒令他不許減肥。
而後有人求娶胖哥兒,想到胖哥兒年紀到了,也該尋個親事了,就安排兩人見面。
實際上這個男人貪圖胖哥兒家裡的錢財,一點毫不掩飾,說胖哥兒胖成這個樣子,也就他不嫌棄要娶,還喊胖哥兒快點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