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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跟野蠻子似的,雖然弄得他很舒服,但一波一波的襲來,腦子都是空白的,什麼東西都思考不過來了。
郎君哄著他做什麼,他都暈暈乎乎的答應了。
王商棟自然是察覺到了搭在手臂上的柔軟觸感,沒停下搗石臼的動作,只是偏頭望向了小夫郎:「晚上給你捏更硬的。」
唰的一下,林以默耳朵、脖子、臉都紅了,他猛的鬆開了手,一陣風似的跑回廂房。
大白天呢,還在院子裡,郎君他也不知道背著人,說這話,要是被阿爹阿娘聽到怎麼辦!
王商棟悶悶的笑出了聲,繼而又開始搗著石臼。
不知過了多久,小夫郎的聲音從他耳邊冒了出來。
「郎君,喝水。」
林以默去灶房倒了一碗水,巴巴的捧著碗過來,站在郎君面前。
王商棟抹了抹汗水,舉起碗就是大口飲下,咕嘟咕嘟,一碗水就見了底。
林以默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碗,語氣猶豫的說:「要不,我再給你倒一碗。」
郎君喝水的架勢真的很像沒喝過水似的,他都要今天郎君是不是就沒喝水,渴了一天。
「不用,我不渴了。」王商棟擺了擺手,又繼續使著木杵搗糙米。
天堪堪擦黑,大半筐的糙米終於成功去完了糠皮,那小半筐全是白花花的精米,看著就喜人。
王阿娘從灶房了出來,對著院子裡的兩人喊:「飯做好了,趕緊洗了手過來吃飯。」
今晚的菜格外豐盛,不止有林以默想吃的糖醋排骨,還有王商棟愛吃南瓜燉肉,就連王阿爹最愛的紅燒肉都有。
除開這些,王阿娘還炒了幾道菜,每一道菜份量都很足。今天大家都累了一下午,合該吃點好的,吃多點犒勞自己。
林以默都比昨天多盛了一碗米飯,胃口都大了不少。
主要是阿娘做的菜好吃,尤其是糖醋排骨,一嗦骨頭就掉出來,酸酸甜甜的,肉還是鮮嫩的,林以默恨不得再長一個胃來單獨裝糖醋排骨。
王商棟狼吞虎咽的,夾了不少肉,還倒了一點湯汁,一碗米飯就下了肚。
肚子有了東西,王商棟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他給小夫郎夾了一塊蒸肉,突然想起來今天白日在酒樓聽那些食客說的事情,他便在飯桌上提了一嘴。
「大延哥在鎮上出事了,被辭退了,鬧得挺大的,今天酒樓來吃飯的客人都在議論這事。」
林以默神色一斂,聽到郎君說的話,想起了今早王夫郎滿臉憂愁的模樣,終於是知道發生了什麼。
王阿娘將碗筷擱置在飯桌上,皺著眉:「怎麼好端端的被辭退了。」
王夫郎好不容易苦盡甘來,眼瞅著要和於家結上親,怎的還遇上了這事,她瞧著大延這孩子是個年輕肯乾的,能吃苦。
王商棟問了好幾波客人,甚至直接替了小二去給客人上菜,慢慢吞吞的聽食客在聊天,他只了解事情大概經過,至於那些細枝末節他不是很清楚。
事情大致是,王大延在鎮上做短工,那日去的是馬員外做七日短工,結果被馬員外獨女給看上了,非他不可。
而馬員外打聽到了王大延的家境,家中只有一個阿姆,連半畝田地都沒有,二十一歲還未成親,只能出力氣在鎮上做短工養家餬口。
所以馬員外直接找上了王大延,想讓王大延入贅,做馬家的上門女婿。
沒想到王大延拒絕了馬員外,對於找過來見他的馬小姐,他更是擺著張臭臉說他有中意的人了,不可能和馬小姐成親的。
馬小姐傷心欲絕,仍是不甘心想逼迫他,要是不答應就辭把他辭退,還揚言整個鎮都不會招他做短工,讓他這輩子都掙不到錢。
王大延怎會答應,果然被辭退了。
鎮上的富商多多少少與馬員外家有著交情,不會為了一個短工得罪了馬員外,因此王大延沒有哪一家肯招王大延做短工的。
這事在鎮上傳得沸沸揚揚的,主要是馬小姐格外高調張揚,如果王大延改了心意,她隨時都能跟他拜堂成親。
聽完郎君說完,林以默被驚呆了,這、這鎮上的馬小姐做事如此蠻橫,王大哥不同意竟要逼到他同意。
怪不得王夫郎今日那般愁苦。
王阿娘秀眉仍緊皺著:「竟叫他遇到這種事,王夫郎知曉這事還悶在心裡,不知道同我和於嬸說。要不是你聽到了,我還以為他是擔憂大延跟小然的婚事。」
「王夫郎也不同我說,大延遇到這事都憋在心裡。」
林以默戳了戳碗中的米飯,他擔憂著小然,小然肯定不知道這事。他一想到上午那會兒去找小然,他提起王大哥,小然都是滿心歡喜。
現在王大哥沒了差事,掙不到錢,不知道於嬸還能否同意這門親事。
數不清的想法在他腦海里都轉了一遍,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不想看到小然因為這事鬱鬱寡歡,更不想小然跟王大哥兩個有情人就此分開。
林以默抬眼看了一眼阿娘的臉色,轉而扭頭望向了郎,有點猶豫的說:「要不然,郎君你去找陳掌事說一句,給王大哥派活做吧。酒樓不是缺人手嗎,需要經常搬東西使,要是閒下來也可去大堂招待客人。」
酒樓時常要大量批買食材,往往是一大車一大車的買,往酒樓後廚運,卸貨的人自然是不缺的,時間、人手都不太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