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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眼的牙印,帶著一點血絲,給那古銅色的皮膚添上了異樣的風情。
王商棟沒感覺到痛,有的地方被壓得比痛感還要來得強烈,絲毫沒有在意小夫郎在他身上咬這一口。
林以默吶吶的:「都、都怪你……嗯不是我的、錯,郎君你自個兒力氣就大!我呃,我累了是應該的,郎君你多出點力氣又怎麼了……」
「啊!痛!」林以默哭得更凶了,「郎君你捏疼我了。」
王商棟不出聲,只顧手中的動作。
疼了才好,沒瞧見小夫郎哭了一臉,甚至被褥都哭濕了,黏膩得能淌水。
夜還深著。
作者有話說:
又鎖
第81章 賣地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九月末,前院的大樹最後一片枯葉在微風吹拂之下,顫顫巍巍的抖動,慢慢的飄落下來。
落到了林以默的肩窩處。
於然吹掉那片落葉,看著它一點點落到了地上。
小白吐著舌,像出弦的利箭『嘩』的一下,從堂屋跑向了林以默,撲到了林以默腳邊的落葉上,興奮的汪汪幾聲,爪子不停的扒拉。
於然:「以默哥,你知道林二房的事嗎?」
他一早就聽娘說了,林二房在上河村鬧得沸沸揚揚的,消息都傳到了他們村。
林二房出事,他在心裡替以默哥叫好,最討厭糟心親戚了。那林二房跟舅舅舅母他們一樣讓他討厭!
林以默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了,知道得比於然還要清楚。
林二房借不到錢,更找不到他,又不敢惹上在刀尖淌血混日子的打手。林二嫂便把主意打到了林小英身上,跟鎮上的王員外通了信,將林小英嫁給他作第七房的妾。
林二嫂獅子大開口,要了四十兩白銀,換的是以後不再過問林小英死活。
她自知做了虧心事,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這事弄得偷偷摸摸的,不敢向外聲張,只說要將林小英嫁到遠幾十里外村子的富戶。
但是有人看到了,兩個小廝抬著一個小轎子進了林二房院子,悄悄摸摸的抬走了林小英,那林小英還是被五花大綁捆著進轎子的,嘴裡還塞了一團破布。
一事未平,一波又起,八十兩還未湊齊,林二房雙生子鬧起了分家,鬧得還挺大的,那幾天路過林二房家都能聽到源源不斷的爭吵咒罵聲。
雙生子之前老老實實幹活、任勞任怨,如今攤上了大哥在賭坊欠了八十兩,娘連小妹都能賣給那四十來歲的王員外作妾,那他們兄弟能得到什麼好下場。
娘素來偏心大哥。
不管林二叔如何罵的,更不聽林二嫂朝他們哭訴,他們打定主意要分家,至於大哥欠的賭債與他們毫無干係。
林二叔不同意分家,他都沒死呢,兩個兒子鬧著分家是個什麼道理。光是大兒子賭債欠錢就鬧得他睡不著覺,整日焦頭爛額,頭髮都掉了不少。
雙生子一點不妥協,甚至威嚇林二叔林二嫂,如果不同意分家,那就不會給他們養老送終,讓大哥來養活。
林二叔臉色凝重,想到了那斷了一根手指的大兒子,加上大兒子平日裡不是吃喝玩樂就是跑去鎮上跟那些狐朋狗友勾搭在一起,他先是心涼了半截,最後咬牙同意。不止給雙生子分了兩塊水田和兩塊旱地,還作主將林大家那屋分給了雙生子。
分家一事算解決了,可那差的四十兩從哪裡補,問誰借。村子哪家一聽到林二房含糊幾句就走了,他們一戶一戶去借錢,脊梁背都壓彎了,半個子兒都借不到,更有的還沒踏進院門,遠遠就扛起了掃把將他們轟走。
眼瞅明日打手就要上門收債,林二叔愁得頭髮都白了,最後一咬牙,索性賣一畝水田、兩畝旱地。水田能最差能賣上十五兩,加上錢匣子有八兩多碎銀,算上旱地十兩一畝,八十兩銀子總該湊齊了。
林二叔算計得挺好,只是他將消息放出去,沒一個人找上門。他這才急了,到處拖人問,甚至跑去了林二嫂娘家,隔壁幾個村子都找了個遍,都沒找到要買地的人。
主要是三十五兩太多,就算買一畝旱地都要十兩,窮的人家買不起,而富戶嫌林二叔名聲不好,不想買他家的地,怕沾了晦氣。
正當林二叔和林二嫂陷入絕望之際,突然有一個中年漢子找上了門,說一個富戶願意買他家的地,不過這價格有待談一談,但富戶願意買地,買個十幾畝地都不在話下。
一開始林二叔還不大願意,這漢子喊的價格未免太低了,一畝水田要他八兩賣,旱地一畝五兩,賤賣都比這個價格高。直到漢子樂呵呵的看向他,說要是今天日林二叔不賣,明日林二叔再想賣,那富戶可就不收了。
林二叔舌頭都咬麻了,隱隱約約嘗到了血腥味,終於妥協了。
為了湊夠四十兩,賣了四畝旱地、兩畝水田。
一共三十兩銀,中年漢子一次給林二叔結清了,甚至不帶半點拖沓,領著林二叔去找了石村長,立了契約書。
林二嫂得知,少不得哭天喊地一番,抹著淚罵林大石怎的好端端跑去了賭坊,欠了一屁股債。前段日子家裡田地還多著,眨眼就只剩幾畝地,這日子可怎麼過。
好好的家,轉眼支離破碎。
還清了八十兩的賭債,林大石的日子開始不好過了起來,那被切掉的大拇指沒去看郎中,連草藥也沒抹,傷口已經腫脹起來,漸漸的發炎發膿,瀰漫出噁心的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