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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輕扯了一下,很有韌性,然後揪了一點菜梗子來嘗,口感是酸爽的,特別的好、味道也正。
「阿娘,白菜醃好了。」說著,林以默拎著這半顆醃白菜跑到王阿娘跟前,讓王阿娘看了個清楚,接著他又問,「晚上炒醃白菜嘛?」
王阿娘笑著說:「才醃好久嘴饞了,成,想吃今晚就辣炒醃白菜,過個嘴癮。」
林以默聽了笑眯眯的,轉身撈了好幾顆醃白菜,用井水沖洗乾淨了,放到案板上,拿菜刀將醃白菜剁成黃豆大小。
他切好剁碎了就放到木碗裡,用另一木碗扣在上頭,不讓灰塵蟲子掉進去弄髒了,留著晚上炒來吃。
兩隻兔崽長大了不少,林以默問過郎君一次,兩隻兔崽再等一個月就會步入發情期。一窩兔崽長大了是可以交//配生小兔崽崽的,而且一窩交//配生出來的小兔崽崽體質各個方面都會很好。
想著兩隻兔崽能交//配,揣上小兔崽崽,林以默就格外的上心,每日都要看兔崽吃飽了沒有,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狀況。
他滿心歡喜的等著,就差時間往十一月走去了。
灶房升起了火,林以默步伐噠噠噠,抱著阿爹劈好的木柴就往灶房走,嘩啦幾下,木材都滾落到了灶前。
王阿娘炒著醃白菜,撒了一把切碎的豬肉末,最主要的是瀰漫在空氣中爆炒辣椒的香味,將醃白菜的酸爽味發揮到了極致,還夾帶著一點點肉香。
林以默鼻尖動了動,香味就爭先恐後的鑽了進來,他一邊咽口水,一邊燒著火。
晚飯做好沒一會兒,前院傳來馬兒嘶鳴的聲音,林以默一聽就知是郎君回來了。
王商棟翻身下了馬,懷裡還揣著一包糕點,是徐家鋪子新研究出來的糕點,四文錢一塊,他買了四塊回來嘗個味。
他是聽酒樓食客說的,徐家鋪子出了一個新糕點,叫棗泥酥,不僅味道不錯,價格還算便宜。一等收工,王商棟立即騎馬去了鋪子。
「郎君你又買糕點。」林以默扯著王商棟衣角,跟在他身後,小嘴嘀嘀咕咕的,「給你零花錢不是喊你自己買點吃食嘛,在鎮上幹活都不知道多吃點。」
王商棟揉著小夫郎發頂說:「一塊糕點才四文錢,不貴,還是近日出的新品。」
「我有去買吃食,前幾天酒樓不忙的時候我還去了馬叔馬嬸那兒吃了餛飩。」
林以默眼神亮了亮:「想吃馬叔馬嬸包的餛飩。」
一聽小夫郎想吃,王商棟當即決定:「那明天我就帶你去吃。」
林以默笑得軟糯:「好。」
林以默自己吃了一塊棗泥酥,外皮酥到了掉渣,包裹著滿滿的棗泥,吃到嘴裡的一瞬,棗泥的香甜散開來,酥酥脆脆的。
好吃。
林以默眼睛更亮了,他吃完了一塊,給郎君餵了一塊,又跑到灶房分給了阿爹阿娘吃。
飯菜都做好了,王商棟也回來了,家裡開始端著飯菜上了桌吃飯
吃著飯,王阿爹想起來,便對一個勁給兒夫郎夾菜的大兒子說:「等明日去酒樓上工,記著跟陳掌事告幾天假,後日家裡要收旱地糧食,水田稻子也得收了。」
王商棟點了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正好他明天一早帶小夫郎去鎮上南邊巷子,吃完餛飩跟小夫郎趕集,遲一會兒到酒樓,總歸酒樓早上是最不忙的時候。
王阿娘轉念一想:「稻子都快收了,小瑾應當要回來了。」
「娘,還早呢。舅舅不是寄了信過來,府縣書院得上學到臘月初一才肯放學生歸家,如今冬月初九。」
再有六日便是冬至。
王阿娘適才想起:「今年冬至都不能一起過了,幸好多了默兒,不叫家裡冷清。」
不然今年家中三個人,兩父子慣是沉悶,等冬至不都冷冷清清,不暢快,哪還有半點過節日的熱鬧氣氛。
啃著豬蹄的林以默懵懵的抬起頭,對上王阿娘慈愛的眼神,他抿著唇笑了。
王阿娘心窩子都軟了,好看的人兒做什麼都賞心悅目,叫人心情暢快極了,都忍不住偏愛。
「多吃一點,最近都瘦了。」王商棟又給小夫郎夾了幾塊紅燒肉,炒的韭菜雞蛋也夾了幾筷子。
林以默小聲反駁:「胡說,我何曾瘦了。」
郎君為了讓他多吃,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他近日光是喝粥就喝兩碗,還要多吃一張餅,比往常吃得多,哪會像郎君說得他瘦了。
他倒覺著胖了一點,他今早起來照銅鏡,臉似是鼓了些微,不是很明顯。不知是他當真吃胖了,還是郎君晚上啃他臉蛋子啃腫了。
王商棟盯著小夫郎看了好幾眼,眼神來回掃在小夫郎微鼓的臉蛋上。他想著,臉頰多點肉才好看,身體才康健,
那微鼓的頰肉,還是昨晚他啃咬了許久才肉了許多,等早上起來時,已然消了不少。
林以默不明所以的左右各摸著臉,向郎君投向疑惑的目光:「我臉上有東西?」
難不成方才他端起碗喝粥太急了,不小心將粥粒蹭到了臉上,不然為何郎君這般盯著他看,弄得他心都發慌。
「沒有。」王商棟回過神,輕咳了幾聲,又給小夫郎夾了一塊肉,「多吃點。」
倆小夫夫在飯桌上濃情蜜意,你儂我儂的,王阿爹依舊大口吃著肉,扒著飯,而王阿娘忽覺得這倆人黏糊得牙發酸,吃了幾口就去後院剁野菜拌著谷糠餵雞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