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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潛入玄陵就有諸多疑點,如今又刻意設局有意接近,目的不明,你們都警醒些。」慕從雲看向關聆月:「尤其是聆月師妹,務必小心。」
關聆月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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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緝捕趙槐序的緣故,學宮授課又停了。所有學子都待在居所不得隨意走動,慕從雲每日便只能和沈棄在中庭練劍。
兩人練完劍回屋時經過沈棄房間,沈棄忽然側臉看了一眼,很快又轉過頭去,繼續往前走,進了慕從雲的屋子。
到了夜間,沈棄才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趙槐序已經恢復了本來面貌,一身紫衣躺在房樑上,瞧見沈棄進來,磨了磨牙道:「我等了你三個時辰,你倒是逍遙。」
沈棄沒搭理他的抱怨,慢條斯理在桌邊坐下,給自己斟了一盞茶:「你就準備一直躲在這裡?」
趙槐序坐起來,道:「如今學宮開啟了結界,我若硬闖其實送上門讓人抓?你不知道那些龍族多難纏,我好不容易才把人甩掉。」
說起這個他就滿臉扭曲,懷疑自己又被沈棄坑了:「陰雪明明是你抓的,他們咬著我不放有什麼用?還有你是怎麼瞞過破幻鏡的?」
沈棄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十方學宮裡,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躲過了核查。」
趙槐序思索片刻:「你是說陳破?」
「陳破偽裝成了學宮的先生,化名陳石。」沈棄好心給他指了條明路:「學宮只想著查學子,定然還沒想到查學宮先生。我若是你,就將這潭水攪得更渾一些。」
趙槐序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片刻之後,他自樑上躍下。
推門出去時,轉頭看沈棄道:「酆都都說陳破季連城是千年的狐狸,我看這稱號該給你才是。淨會給我找事。」
沈棄將茶盞扣在桌面上:「你也可以不做。」
「缺德事做多了總有你遭報應的時候。」趙槐序忿忿放了一句狠話,罵罵咧咧地走了。
第54章 兩難
趙槐序離開之後,沈棄便回了慕從雲的房間。
他在榻邊坐下,瞧著籠在慕從雲面上的淡淡灰霧,俯下身與慕從雲額頭抵著額頭,語調繾綣地問:「師兄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呢?」
自那日見過殷秉衡之後,他便陷入了這樣兩難的境地里。
既渴望慕從雲能從種種蛛絲馬跡里發現真相,又恐懼慕從雲知道真相後的結果。但在心底最隱秘的地方,卻又還藏有一絲期望,盼望著慕從雲知道他的身份後,依舊做他的師兄。
沈棄半垂著眼,溫熱的嘴唇順著慕從雲的額頭往下,經過眼瞼、鼻樑以及兩側面頰,他輕輕地摩挲,虔誠地碰觸,仔細感受著肌膚的溫度,卻不含任何情色意味。
在將要碰到慕從雲的嘴唇時,他停了下來,緩慢地直起腰身,目光莫測盯著那兩瓣顏色淡粉的唇。
慕從雲的唇形很好看,明明是冷清的長相,但是雙唇卻並不薄,下唇比上唇略厚,弧度圓潤流暢,顏色很淺,看起十分柔軟。
沈棄盯著看了片刻,忽然想起從前在酆都看過那些風流事。
酆都不同於西境,弱肉強食的修士們過著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都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論男女,對欲望都十分放縱。
他曾見過那些漂亮的男女為了尋求強者的庇護,主動將自己奉上。他們仰起臉,殷紅的唇含著虛偽的笑意,吐出迎合的話語。沈棄每次看見,只覺得他們像凋亡淵藪的泥沼里深藏的食腐蟲,張開口器吸食腐肉滋養自身。
叫他感覺噁心。
那些曾經想要依附他的男女,都被他殺的乾淨。
都說龍性本淫,但他卻厭惡這樣不可控的欲望。
可現在看著兩瓣淡色的唇,鼻尖吸入清冷的草木香氣,他卻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可控的渴望。
如果那個人是師兄,試一試也不是不可以……
沈棄目光定住,著魔一般俯下身去,含住了那兩瓣柔軟的唇。
和他想像中一樣軟。
生澀的親吻並沒有什麼章法,只是憑藉本能舔咬,留下自己的印記。
昏睡中的人似有所覺,微微啟唇發出低低的哼聲。沉溺其中的沈棄不經意間將舌探入唇縫間,觸到慕從雲柔軟濕潤的口腔,霎時間激起一陣戰慄。
癢意從心臟處滋生,隨後如水波擴散至四肢百骸,渴望更多。
沈棄退開一些,舔了舔濕潤的唇,目光奇異地盯著微啟開的唇縫,片刻之後,又俯身貼近。
這一次他的動作兇狠許多,像是被激起了凶性的獸類,連瞳孔都不受控制地化作了金色豎瞳,喉間發出壓抑低沉的呼吸聲。
許久之後,他方才再度退開。
那雙淡色的唇因為粗暴的撕咬變得深紅,下唇還有還有一處破了皮沁出血珠來。
沈棄以指尖擦拭,瞧著指腹上的血珠,鬼使神差伸舌舔了下。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瀰漫,沈棄又俯下身去,認認真真將他唇上的血跡舔乾淨,方才作罷。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沈棄寬了外袍上榻,將人攬在懷裡蹭了蹭,低聲說:「難怪那些人如此沉迷此事。」
若是師兄醒著,也會喜歡麼?
沈棄瞧著懷裡的人,依舊沒有驅散籠在他面上的灰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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