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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他之所以能修補好缺損的鱗片,除了因為尋到火精做護心麟、彌補了先天不足外,也正是因為他利用火靈製造了許多這樣的火靈晶石。
而這一世時候尚早,火精還未尋到,他又暫時不能回天外天取火靈,便只能暫時忍耐著龍軀的殘缺。
沈棄目光定定望著水鏡,盤算著尋個什麼理由出去,將這三塊火靈晶石拍下。
正出神時,忽然聽身側慕從雲似在叫他,他慢半拍地回過頭去,神情疑惑:「師兄?」
「你喜歡這個?」慕從雲問。
沈棄方才一直直勾勾盯著水鏡看,他叫了幾聲才回過神來。
沈棄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它好看。」
慕從雲凝著他,略作沉吟便起身道:「我出去片刻。」
第33章 禮物
沈棄正愁尋不到合適的理由出去競價,見他先走了,略坐片刻便就也尋了個理由溜了出去。
為防被察覺端倪,他沒有尋侯在門外的侍女,而是直接去了東日樓。
西境之人並不知曉火靈用途,火靈晶石又堅硬無比,難以煉化,如今下半場剛開場就被捧上來,顯然只是圖一個「奇」調動氣氛,實際上願意花大價錢拍下的人並不多。
方才雅間的水鏡里,叫價的人就稀稀落落,加價的幅度也不大。
沈棄並不太著急地到了東日樓,尋了侍女去競價,卻見對方面露歉意:「就在前頭片刻,您要的東西已被另一位客人拍走了。」
沈棄不快蹙眉:「誰?」
侍女搖頭:「我們不便透露客人的行蹤。」
冷冷瞧了侍女一眼,沈棄只能不快拂袖離開。
煮熟的鴨子都能飛了,沈棄心口燒著一團火。偏偏折返回去的路上,側面樓梯上忽然有一人衝出來,撞到了沈棄身上。
那人捂著撞疼的胸口,還未看清人便先喝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沈棄臉色霎時更沉,目光如刀刺向他,聲音從牙縫裡蹦出來:「你,找,死、」
若不是顧忌著四周來來往往的人,這會兒他已經控制不住要動手了。
撞到他的人是個二十來歲青年人,衣著富貴臉頰發紅,應該是喝多了酒。他直起身體醉醺醺打量了沈棄一番,見沈棄穿得普通,身上也沒帶什麼值錢之物,便不屑得哂笑一聲,指著沈棄對身後簇擁著他的人道:「瞧瞧他,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也不知該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說他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天高地厚。」
簇擁著他的人發出一陣鬨笑,有人附和道:「連花家少爺都不認得,自然是有眼不識泰山。」
青年手中把玩著一塊腰佩,步步逼近他,滿臉都是嘲諷之色:「小子,你若現在認錯,跪下給小爺磕個頭,小爺便饒你一命。」
「花家?」沈棄看見他掌心拋起又接住的玉佩,繁複的花紋中央正拱衛著一個「花」字。
沈棄眯了眯眼,掌心穢元流轉:「本座不認識什麼花家……不過你們花家,倒是很快會記住本座。」
沒有預料之中的認錯求饒,青年頓時變了臉色:「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揚了揚下巴,道:「給我拿下!」
立即便有四個隨從上前將沈棄團團圍住,欲要動手。
沈棄眼中殺氣難掩,正要出手,餘光卻忽然瞥到一抹雪色。他動作一頓,掌心的穢元霎時散去,神色倉皇地往後退。
青年見他沒了先前的張狂,頓時撫掌笑起來:「剛才不是挺狂麼?現在知道怕了?」
他指揮著隨從:「快將人綁回來,少爺要親自教教他尊卑——」
話還沒說完,頸間忽而一涼,他斜著眼睛看過去,只見一隻劍鞘橫在他頸間。
面上的緊張之色霎時散開,他笑著伸手要去撥開劍鞘,卻聽見身後一道道冷冷清清的聲音道:「我勸你最好別動。」
慕從雲冷淡掃他一眼,朝沈棄招了招手:「到師兄這兒來。」
沈棄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快步走到他身後拽住了他的袖子,小聲又委屈地告狀:「他先撞了我,還非要我道歉。」
慕從雲微微頷首,目光緩緩掃向在場眾人,最後又定在了青年身上:「你撞了人,理應道歉。」
「就憑一把沒出鞘的木劍也想嚇唬小爺?」青年卻不以為意,笑嘻嘻地伸手去推劍鞘。只是手剛伸出來還未碰到劍鞘,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眾人被他痛呼聲驚住,目光凝在他捂住的手掌上,只見一道傷口橫貫掌心,血流如注。
再去看那柄紋絲不動架在他頸間的劍,確確實實連劍鞘都未出。
「是劍氣。」隨行的侍從已經回過神來,知道這是碰見了硬茬子,立時換了一副客氣的姿態,拱手道:「這位是閬州花氏的三少爺,不知仙長是哪一宗高徒?不過一場誤會,何必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慕從雲卻並未收劍,冷冷淡淡看著對方:「既只是小事,道個歉我們便不再追究。」
隨從噎住,為難地看向青年。
青年哪裡吃過這樣的虧,用手帕包住了傷口,還想叫囂幾句,可對上慕從雲冷冰冰的目光後,又盡數咽了回去。
大庭廣眾之下,四周都是看熱鬧的人,他自然不願低這個頭。可掌心的傷還在鑽心的疼,擱在在頸側的劍似有千鈞重的,大有他不道歉,便不放他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