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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另一撥人動手,這些人擄走金猊有什麼目的?」關聆月不解。
「若能弄清這些問題,便能尋到金猊的下落了。」慕從雲將「鴻雁」收起,道:「我先去尋學宮匯報此事,你們莫要聲張,若有人問起,只往掠走陰雪的人身上推。」
「若觀音的蠱蟲未出錯,金猊已不在學宮之中,那這個時候能將一個大活人帶出學宮的,身份必然不會簡單。我先去學宮探一探情況。」
「我和師兄一起。」沈棄道。
慕從雲頷首,兩人便往無涯峰去尋學宮掌宮。
十方學宮的掌宮乃是黎陽皇室的一位皇叔,修為在忘塵緣大圓滿境界。聽說學宮之內又有一名學子失蹤時,原本還帶著些許笑意的面孔神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焦灼地轉了幾圈,再三確認道:「確定人是被擄走了?」
慕從雲頷首,又道:「我的小師妹擅用蠱,她說金猊已不在學宮之中。我們前來是想請掌宮幫忙查一查在金猊失蹤的時間段內,可有人曾離開學宮,尤其是駕了馬車帶了大件行李的。」
一個大活人斷然沒可能憑空藏起來,要想將人送出去,必定要留下些痕跡。
掌宮斟酌片刻,道:「你們等等。」
說完便傳訊叫負責值守的長老過來。
片刻之後,便有一個魁梧的壯漢走進來:「掌宮尋我?」
慕從雲認得他,正是刀院的先生之一,趙壘。
掌宮將又有學子失蹤的事同他說了,又詢問起來今日四處大門有何人出入。
因著陰雪下落不明,學宮表面上是放鬆了戒備,允許學子出入。實則暗地裡另派了守衛盯著,以圖能找到些線索。
只是沒想到陰雪的線索沒尋到,倒是先用來尋金猊了。
趙壘將一本冊子翻出來看了看,道:「這個時間段出入的人不多,也就是八人。其中四人都是兩兩結伴出去。只有花家的二少爺花千錦是坐馬車離開,身邊帶了三個伺候的人。」趙壘收起冊子,道:「不過花家少爺歷來都是這個排場。」
花家?
慕從雲心頭一個激靈,追問道:「什麼時辰離開的?」
「半個時辰之前。」
時間也對上了。
慕從雲與沈棄對視一眼,看向掌宮道:「此事學宮可否代為向花家詢問?」
「這……花家與玄陵無冤無仇,怎會擄走玄陵弟子?」掌宮露出猶豫之色。
慕從雲肅容道:「如今我師弟下落不明,自然不敢放過一絲可能。」
掌宮斟酌了片刻,還是據實已告:「學宮倒是可以代為詢問,只是不論人是不是花家擄走,恐怕都不會有什麼結果。」他隱晦地提醒道:「自從羽衣候失蹤之後,花家便有皇帝陛下特赦,便是學宮也不太好出面置喙。」
這便涉及道黎陽皇室與花家之間的爭鬥了,掌宮雖然亦是皇室之人,但也不好提的太多。
慕從雲領會了他的意思,思索片刻後一揖:「學生明白了,既然如此,便先不勞煩掌宮了。」
「那金猊……」
「我已經通知家師,若我們無法尋到人,自會有家師與宗門出面。」慕從雲道。
自無涯峰下來,慕從雲沒有回聽竹苑,而是叫沈棄獨自回去,順道給肖觀音傳訊:「『鴻雁』可感應到傳訊玉符,我先帶著它試一試,看能不能尋到金猊的方位。你回去通知你小師姐,叫她到花家附近等我匯合,若是『鴻雁』感應不到玉符。今夜我們便夜探花家,屆時需要她的蠱蟲尋人。」
聽他要夜探花家,沈棄微不可察地皺眉:「我同師兄一起去,在外面給師兄把風。」
但這回慕從雲卻是無可置喙的拒絕了他的要求:「花家形勢不明,你修為不夠太過危險。」他拍了拍沈棄的肩,認真道:「放心吧,師兄會帶著你金師兄一道回來。」
第43章 花千重
慕從雲態度堅決,沈棄無法,只能獨自回了上嵐峰,去給肖觀音送信。
肖觀音收到消息後,便立即動身去與慕從雲匯合。
獨留關聆月、沈棄,以及一個厚著臉皮跟著趙槐序在聽竹苑等消息。
關聆月性情沉穩,她雖然心中擔憂,但並不會亂了陣腳,而是將傳訊玉符放在面前,自己盤膝打坐,隨時等著慕從雲與肖觀音的消息。趙槐序在旁邊想同人搭訕卻苦於尋不到機會,只得朝沈棄使眼色,暗中傳音。
「到底怎麼回事?」
陰雪的失蹤他知道九成九是和沈棄有關,只是具體沈棄是怎麼做的他就不得而知了。這次金猊失蹤明顯是花家想趁機渾水摸魚,金猊怎麼說也是慕從雲的師弟,看沈棄對慕從雲那個黏糊勁兒,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該出手幫一幫才對。
沈棄冷颼颼瞥他一眼,不耐道:「西境皇室的爭鬥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曉?」
——趙槐序的無歸亭里養著不少情報探子,否則他的消息也不可能如此靈通。
趙槐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半晌後,道:「其實我聽說過一個說法,說黎陽皇室早就有心削弱羽衣候的權力,打壓花家。只是畏於世人說皇室不守信諾,才一直未曾出手。數年前正逢羽衣候失蹤,黎陽皇帝沒過多久就下了特赦令,明面上是為了方便花家尋找失蹤的羽衣候,實際上是有意縱容花家,等著他們犯錯。」
沈棄對這些爭鬥毫無興致,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此事與眼下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