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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飛快轉過身,剛要問發生了什麼事, 青年略顯冷淡的喝問就從背後響起。
金絲雀連忙閉上嘴,好險沒有冒冒失失地做出反應。
預言?溫辛再問:“關於什麼的預言?”
屬下著急忙慌趕來通報, 沒想到溫辛家裡還有其他人在, 向溫辛隱蔽打了個手勢。
那手勢只有一個明確的含義,溫辛微微擰眉, 揉了揉手中的兩隻糰子,將它們放在地上, 從金絲雀的面前走過。
微風掠過溫辛的鬢髮, 側臉輪廓蒙上交錯的光影,看上去比之平時要深刻冷肅。
這副樣子和昔日揚唇淺笑的青年相去甚遠,金絲雀忍不住怔了一下。
人類已經和變異體打過不少次照面,加上那五彩斑斕的顏色,幾隻糰子的身份昭然若揭。
屬下完全沒因那乖萌的模樣放鬆下來,打量庭院中的幾隻糰子, 有忌憚,有戒備, 還有不易察覺的敵意。
直到溫辛站在他的面前,眉梢下壓,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屬下一驚,慌張地收斂了目光。
溫辛回過頭,對糰子們歉意地笑了笑:“我這邊要先處理一點事情, 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 你們在家裡乖乖的, 等我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小狐狸還在和鱗樹蝰商量著要怎麼開口坦白, 見狀眼巴巴地望著他:“那你早點回來呀。”
“好,我會儘快趕回來。”溫辛用指尖虛空點點鱗樹蝰,警告道,“都聽好了,和諧相處,不許打架。”
糰子們覺得這是污衊,它們多友愛啊,怎麼可能打起來。
可等到青年和屬下一走,庭院裡還算輕鬆的氣氛立馬就變了。樹梢上的枯葉顫顫巍巍往下掉,氣溫好像瞬間下降了十幾度。
金絲雀第一個忍不住開口,仿佛有根刺扎在心頭:“為什麼溫辛會變成這樣?”
他說話時緊盯著鱗樹蝰,語氣算不上好,和質問沒什麼兩樣。
鱗樹蝰對等會要怎麼坦白的事心煩意亂,想也沒想地回懟他:“什麼怎麼樣?”
金絲雀表情漸冷:“你沒發現溫辛身上的變化?不止人瘦了,臉色還白成那樣,你到底怎麼在照顧他!”
這事確實是鱗樹蝰的痛點。
它可以擋住傷害溫辛的敵人,卻擋不住溫辛為公文日夜奔忙。連一號都在溫辛的堅持下不斷妥協,它又能怎麼勸?
可這不代表鱗樹蝰能容忍金絲雀的質問,S級氣息原地暴起,宛若洶湧的浪潮向站在原地的少年狠狠打去。
“我是沒能照顧好溫辛,但你又為他做了什麼?一號失控那天為什麼不趕過來,我不相信你們沒有感覺到!”
金絲雀被這氣息沖得一滯,基因中同級對抗的本能,叫他下意識也釋放氣息,忍無可忍地反駁:“我趕過來了,但是一號的氣息太強,還沒飛到中途我就被沖暈了過去,兩天之後才醒!”
鱗樹蝰嗤笑:“你個廢物。”
金絲雀在基地當了半輩子的廢物,但後來他在薔薇城裡翻了盤,再沒有人敢質疑他弱,他也從未再把那些詆毀放在眼裡。
可此時此刻,鱗樹蝰發出的嘲笑仿佛成了扎在他心上的尖刀,讓金絲雀嗜血的欲望逐漸暴漲。
啪!
庭院的門突然從內被打開,露出紫松鼠那張面無表情的絨毛臉,它一隻爪子還滴著水,另一隻爪子上拿著把鋥亮的菜刀。
“你們想打架?”
紫松鼠的話沒起到勸架的作用,反而成了加劇矛盾的催化劑。
三股兇悍的S級氣息互不相讓,空氣中對撞出激烈的火花,偌大的庭院頓時化為戰場。
金絲雀揉捏指骨,鱗樹蝰露出獠牙,紫松鼠握緊菜刀。
戰鬥一觸即發。
只有A級的小熊貓受到影響,體內一陣氣血翻湧,不斷發出哀弱的悲鳴,在恐懼的驅使下,飛快躥到牆根躲起。
它不明白為什麼大家上一秒還好好的,卻突然翻臉,求助般看向藍團和粉團。
可這時小熊貓才看見,藍糰子早已變回藍海象的樣子。
水流無風激盪,將水桶拍得啪啪響,像極了小海象同樣不穩的情緒。
再看粉團,一邊勸著“你們別這樣”,一邊瞳孔驟縮,全身肌肉繃緊,發出無意識的嘶吼。
空氣緊繃得仿佛凝固。
吼——
千鈞一髮之際,市政樓方向傳來一聲低沉渾厚的龍吟。
不可抵擋的威壓降臨在這個小庭院,抽得幾隻“鬥雞”猝不及防,踉蹌摔倒。
“我的頭!”“嗷!”“好痛!”
金絲雀齜牙咧嘴地爬起來,砸在地上的臉沒感覺,反倒是地面被砸出個窟窿。
看見那窟窿,金絲雀滿腦子都是等會該怎麼和溫辛交代,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等一下,我剛才在幹什麼?”
暴龍的痛擊不分對象,鱗樹蝰渾身鱗片都在顫。
它將尾巴尖當成手,不斷揉搓自己嗡嗡響的腦袋瓜,沒好氣地罵他:“那要問你,突然像吃槍藥一樣。”
紫松鼠搖搖晃晃地站穩。
一經打岔,暴躁的情緒如風一般從它心裡消失。
不多時小松鼠冷靜了下來,一語道破衝突激化的原因:“這裡的S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