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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說:“把樹搬開, 繼續往前走?”
衝鋒衣男人正要說話,突然一道黃色的燈光從後方亮起,打在了他們所在的道路上。
幾個人同時回頭,看見溫辛正開著越野車朝這個位置駛來。
不管在什麼地方又是什麼身份,強者都吃香。
特別是脾氣好,相處起來沒什麼架子的強者。
有人興奮地嘀嘀咕咕:“你別說, 這已經是第三次遇見了,我們還真有緣。”
另一個人抽搐了兩下嘴角:“有緣個鬼。其他兩條道路都被堵死了, 只有這一條路能進入高速閘道,他不往這兒走,能往哪兒走?”
咔。
溫辛下了車。
他戴著防塵口罩,穿著一件黑色的加厚戰術背心,體裁合身保暖作訓褲, 手戴戰術手套, 雪地靴夠到小腿肚。即使在大雪紛飛的黑夜, 也是一副從容利索的姿態。
沒幾步路, 溫辛就來了眾人所在的地方。
看到擋在道路中間的大樹,他將上面堆積的雪給拍落,掏出刀來在樹幹上劃了一下。
樹皮內乾燥,沒有水分。
溫辛又來到樹幹斷裂的地方,著重檢查了一下斷口截面。
衝鋒衣男人見他觀察了有一會兒,走過來問:“小兄弟看出來了什麼?”
因著先前那兩袋薑絲紅糖,總算讓快要化身為大魔王的小姐維持住了一點點的理性,這一行人都忍不住對青年目露感激。
溫辛倒也不吝解答:“這棵樹應該才斷不久,按纖維組織的枯死程度來看,最多不超過十天。”
衝鋒衣男人聽得咂摸了一下嘴巴。
他們當然也看出這棵樹倒下來沒多久,畢竟樹樁露出來的截面還沒壞死。
但不會像溫辛知道得這麼確切。
突然遭遇的這一幕,放在眼前這個境遇下來說,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
溫辛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而看向他們:“之前你們說過,被迫轉道是因為要走的那一條路上多了不少障礙物,當時具體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其中一人順勢描述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我們本來打算去一個交通樞紐站加油,但沒走多久,就被報廢的車擋住了去路,車裡面關著不少喪屍。”
“那些報廢的車目測得十幾輛車,沒辦法一次性搬開,我們只好倒車換道。”
溫辛又問:“那些車輛有沒有人為搬動過的痕跡?”
聽他這麼一問,答話的人頓時愣了愣。
一般人在遇到車輛堵路,又看見許多喪屍徘徊在其中的時候,下意識就會以為這裡遭遇了喪屍的襲擊,不會去追究其他的因由。
他們就是這種情況。
為了安全起見,幾乎沒人想著下車,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中。
事實上也沒必要去探查,畢竟他們不可能真的徒手去搬那十幾輛車,更何況周圍還有不清楚數目的喪屍在虎視眈眈。
溫辛遇到的情況和他們大差不離。
不過他當時是一個人,沒有那麼多的局限性和顧慮,也就下車大概探查了一下情況,並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無論是車裡,還是游離在路上的喪屍,有不少身上都穿著批發來的廉價白背心,背心上映著“xxx工地”的字樣。
看溫辛陷入沉吟,衝鋒衣男人問:“你是不是懷疑,這附近有人故意堵我們的去路?”
人還沒張口,他就率先搖了搖頭:“我們也懷疑過這種可能,但這一路上人煙罕至,能躲人的房子都沒幾個,更別提大活人。”
“剛才我們在附近仔細搜查了一下,也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員出沒。”
雪在幾天之前就開始陸陸續續地下了,把油柏路和道路兩旁的樹林泥土都弄得濕漉漉,滿是泥濘。
如果這期間有人來過,那必定會留下痕跡。
除非這人未卜先知,在下雪之前就知道這裡會有人開車經過,事先設好路障。
溫辛知道這個猜測說出來有點天馬行空,畢竟災難後的大雪天氣,一般人都不會選擇長途出行。
衝鋒衣男等人已經不打算等了。
這裡完全沒個擋風遮雨的庇護所,不是久留之地。
現在不把這棵樹騰開,等到明早雪積起來,更不好搬,總不能一直留在這。
溫辛皺眉凝思的功夫,他們已經轉頭走向中巴車,叫上其他人來幫一把手。
兩個人分邊站,警戒四周。
剩下的人拿上木棍,插入樹幹和地面貼合的縫隙,一鼓作氣開始挪樹。
“來,聽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溫辛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在眾人齊心協力搬樹的口號聲中,淺顯得好像錯覺。
他心中警鈴大作,快速轉移視線,去分辨這細微聲響的來源。
卻看到了大巴車窗上好奇往下探看的少年。
少年似乎對眾人一起搬樹的熱鬧很感興趣,往下走了幾步,來到車門口的台階上。
守在車門口的人發現他想要下車,下意識回頭勸止。
就在這狀似平靜的一刻,變故發生了!
車門口的人擋住少年的人一僵,驚慌失措地低頭,破音喊了聲:“什麼東西?”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就仰天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