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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干出過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件出來。
紅袍人呷了一口熱茶,緩慢地說道:“因為當時的人們太痛苦了,很多差點就沒活下去。”
提起唯心教的教義教條,老人表現得很平靜,不像麻子臉那樣充滿了痴迷與狂熱。
溫辛看他不介意,大膽猜測說。
“你的意思是,當時大家在尋求一個精神支柱,剛好就有了唯心教的出現?”
紅袍人搖頭:“算是,但也不是。”
“如果你對一個糧食快吃完的人說明天一定會好,他也許能夠聽得進去,因為他的擔心憂慮在明天,而不是現在。”
“但你要對一個快要餓死的人說,未來一定會出現轉機,他只會吐你一臉口水,讓你有多遠滾多遠。”
末世來臨的時候,紅袍人親眼見過一個還沒有他大腿高的小孩,死在了喪屍的嘴裡。
他認識那小孩,是隔壁鄰居家的寶貝外孫女。
人還沒長大呢,說話帶著軟軟糯糯的奶音,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給一瓣甜橘子、一根棒棒糖,就會變得特別開心,手舞足蹈地說謝謝。
當時聽到小孩的哭叫聲,紅袍人眼眶都紅了,操起棍子就要打上去。
可等喪屍聽到動靜一轉身,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他手裡的棍子差點就掉到了地上。
因為那咬著小孩的喪屍不是別人,正是平日裡最疼愛小孩的外公。
那是多麼讓人痛心的事情。
但這樣的慘劇,在末世到來的那一刻,就在這片大地上頻頻發生,從未間斷。
無論什麼樣的精神寄託,都消除不了這樣的痛苦。
溫辛默了默。
他想到了麻子臉曾經使用過的迷香。
如果大腦過於清醒,要把所有的苦痛都記得清清楚楚,日日摧毀自己的精神和意志。
那或許就只剩下藉助藥/物這一條路,可以幫助自己解脫。
但溫辛很快就排除了這個猜測。
不管是他所見到的紅袍人,還是其他的黑袍和普通教眾,氣色都比較健康紅潤,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不像長期服用了大量違禁藥/物的樣子。
溫辛摸了摸小狐狸的毛髮。
他冷不丁地問道:“教皇是否有特殊的能力,可以幫人們緩解精神上的痛苦?”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紅袍人並不奇怪溫辛能夠猜出來:“沒錯。”
除了在酒店房間門口出場時,老人對溫辛表現出了充足的氣勢。
其他大多數時間,他都像個花園裡四處可見的遛彎老大爺,手裡拿著保溫杯,時不時輕呷一口。
只有這個時候,紅袍人的眼中才算是浮現出了一抹宗教信徒的虔誠。
不似麻子臉那般瘋狂,卻飽含著發自內心的感激與順從。
他認真地說道:“等你到了基地,就會知道教皇陛下的存在有多麼不可思議,又有多麼的讓人慶幸。”
小狐狸動了動耳朵,被溫辛掌在手裡,輕輕地揉了兩下。
似乎想起什麼來,紅袍人別有深意地看了青年一眼。
“所以別說我沒提醒你,等你抵達B市基地之後最好是收收心,不要想著去打一些歪主意。”
紅袍人有一句沒有說出來的潛台詞,相信溫辛一定能夠理解到。
——我知道你的主要目的是張泉勇,但不要想著把人帶走了,他現在是我們基地的人,你就安分守己點待著吧。
聽到溫辛被警告威脅,小狐狸不虞地瞥向紅袍人。
“嚶。”
紅袍人嘴角一抽:“這只是善意的提醒,提醒罷了。”
溫辛沉吟片刻,見狀淡定地說道:“您放心,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歪心思?”
紅袍人懷疑地看著他:“那就好。”
唯心教現在的成員簡要分為四類。
普通教眾、神父、十二主教、三位紅衣主教以及權利最大的教皇。
衣服是區別身份最簡單的方法。
普通教眾一般穿著什麼花紋都沒有的素麻袍子,胸口沒有任何徽記。
神父則是穿著紋路簡單一點的黑袍,胸口有三瓣花徽記。
十二主教顧名思義,一共有十二個人,類比的話相當於A市基地里的管理層,統轄管理著不同版塊的事務,黑袍上的樣式紋路也更精緻一點,徽記為四瓣花。
再往上,就是紅衣主教,穿紅袍,五瓣花標記。
溫辛以此類推:“那教皇衣服上的徽記是不是一朵六瓣的花?”
“怎麼會?”紅袍人理所當然地說道,“教皇殿下當然是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有需要的話,直接告訴我們不就行了。”
溫辛:“……”
可以,這很教皇。
說完了唯心教的起源、教內人員身份的劃分,就只剩下基地里發生的大小事件。
也就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基地里現在的運作模式。
如今的錢幣已經變成了廢紙一張,只有黃金還算保值,畢竟是不可再生資源,還能用於一些超高精度的電子元件製作。
在這樣的前提下,以物易物是基地里最常見的交易方式。
如果暫時想不到需要的東西,可以兌換成貢獻值或者積分登記在帳目上,隨取隨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