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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正式加入這個家庭的土龍幼崽顯然還在消化這種動不動就親一下的「家族習俗」,聞言反射性地點了點頭。
西爾笑了。
接下來,呼呼果然就收穫了一個香香軟軟的親親。
好軟,好好聞哦。
呼呼咂巴了下嘴,暈乎乎地想著。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爸爸親親了,剛剛在生命樹那裡時也被親過……但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回味著剛剛一晃而過的美妙觸感,覺得全身都隨著這個親吻變得輕飄飄,暖洋洋的了。
也一下明白了,為什麼她的哥哥們,還有那麼厲害的叔叔,都那麼喜歡被爸爸親親了。
龍族貪婪的天性,讓呼呼本能地想開口再索要幾個親親。
但看到比她更強大、更會說話的哥哥們都遵守規矩,她轉了轉眼睛,也就忍了下來。
反正,她不打算出去玩呢。
當重振旗鼓的泡泡跟個趾高氣昂的小將軍一樣,帶著兩隻弟弟王像三匹脫韁野馬一樣朝外跑時,西爾一低頭,有些詫異地看著小心地抱住自己尾巴尖的呼呼。
他蹲坐下來,儘可能地跟呼呼平視,語帶關切地問:「呼呼不想出去玩嗎?還是身體不舒服了?」
難道是剛破殼的幼崽身體比較虛弱,猛然在高空吹那麼久的冷風,不小心著涼了嗎?
西爾越想越擔心了。
他的確從沒聽說過體質優越的龍族還會遇到傷風感冒……但之前也沒有龍親手撫養過幼崽啊。
龍崽的體質肯定不可能跟亞成年、或是成年巨龍比,尤其是剛破殼的時候,脆弱一些,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呼呼似懂非懂地聽著,半晌後才想起要用力搖頭。
她沒有不舒服,只是,不想跟一聽就很吵鬧的哥哥們出去玩。
她想跟聞起來和摸起來都很舒服的西爾爸爸在一起睡覺……難道不可以嗎?
看著土龍寶寶在搖頭後,就怯生生地將他的尾巴尖抱得更緊了一點,好像生怕他會強硬地抽走一樣,西爾的心一下軟透了。
他轉念一想,大概猜到了呼呼的想法,於是輕柔地揉了揉呼呼的小腦袋,以及那兩個剛長出來的小鼓包——那是未來龍角的位置:「你剛破殼,肯定還想再睡睡覺吧?那就跟爸爸一起睡吧,讓那些調皮蛋哥哥們自己去玩。」反正睡覺的崽崽又不需要照顧,跟他一起睡而已。
非要把泡泡他們趕出去,實在是因為他們太能鬧騰了,除非真的累了,否則根本坐不住。
呼呼聽懂了,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土龍幼崽就像捧著新娘婚紗的曳地後擺的花童一樣,小心翼翼地抱著那猶如黃金鑄成的尾巴尖,一點不讓它蹭到地上,好像這是一樁多麼重要的任務。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一邊弗雷姆叔叔的虎視眈眈,當西爾找好地方趴下,開始例行公事地孵小五的時候,她也有樣學樣地躺了下來。
剛躺下,她又捨不得放開漂亮的尾巴尖,於是很自然地掏出了一點自己的土系天賦,眨眼間就地鑽了個夠把她大半個身體都埋進去的坑,靈活得像只土撥鼠一樣鑽了進去,接著美滋滋地拿西爾爸爸的尾巴尖當一床小被子,虛蓋到了自己微鼓的肚肚上。
這一串動作完成得行雲流水,看得西爾忍俊不禁。
雖然尾巴尖對他來說是比較敏感的部位,一直被這麼折騰,感覺痒痒的……但小龍崽喜歡玩,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龍鐵石心腸到能拒絕一隻試圖把自己的尾巴當小被幾蓋的龍龍幼崽?
只能寵著了。
小金龍爸爸溺愛地看著幼崽的呼吸越來越平緩,很快就進入夢鄉後,也就放心了。
他剛轉身,就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近在咫尺的火紅色豎瞳,當場小嚇了一跳:「弗雷姆?」
好友什麼時候湊這麼近了?
他本能地想往後退一點,但理智又告訴他這是自己最信任的夥伴,於是他還是克制住了這種拉開社交距離的本能。
「生命樹果。」
弗雷姆忽然開口。
「啊!」
西爾一個激靈。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回來就光顧著幼崽們和遲遲不破殼的龍蛋小五了,居然把馬上就要變質的那麼重要的生命樹果給忘了個乾淨!
一想到自己居然把弗雷姆難得拜託他做的事給疏忽了、居然還要對方提醒才想起來,西爾就感到羞愧極了。
他忙不迭地從綠色的大兜兜深處翻出被妥善封存的那枚生命果,確認它完好無損後,立即就遞向弗雷姆,同時不停地道著歉:「對不起,真的太對不起了,我的朋友。請你原諒我,我是不小心忘記了,希望還來得及——」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眼裡的困惑則越來越深。
他盯著被弗雷姆推到自己的前爪面前的另一枚生命樹果,完全看不懂好友的意思,只好猜測道:「這枚果子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是被堵住的那頭木龍耍了心機,當場偷梁換柱,給了弗雷姆一枚假貨嗎?
他仔細端詳了下第二枚生命果,卻一點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跟他手裡這枚果子比,兩者唯一的區別,就是弗雷姆後搶來的這枚里只蘊含著豐富的魔力,但屬於果子自身的生命力和意識已經徹底消退了。
完全不像他負責保管的這一枚,明明是先摘下來的,生命力卻依然稱得上充沛,簡直跟剛摘下來的時候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