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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他忍不住好奇地重複:「擴寬魔力池?」
溫德肯定地點了點頭,目露憧憬:「到目前為止, 還沒有第二種能達到這種效果的存在呢。」
儘管將一整枚吞下肚子裡, 也只能提供小幅的增加, 但那可是對魔力池本來就稱得上浩瀚的龍族而言, 更別說還是永久性的。
以龍那長到可怕的壽命, 一百年的等待並不算什麼:要是每次都能搶到, 那近千年的累計下來, 就已經是個十分可觀的增幅了。
不過在弗雷姆這個實力強到深不可測的奇葩橫空出世前,基本沒有龍能在無比激烈的競爭中連續搶到過生命果。
而放在這頭火焰巨龍上,也很難說清楚他那足夠碾壓所有同族的實力里,到底有多少會是生命果的功勞。
——反正自從弗雷姆成年後,就沒有一頭龍能撐過他本源之火的焚燒。
「原來是這樣。」
在聽溫德難言憧憬地講完生命樹果實的效用後,西爾只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和其他垂涎於生命果的龍不同,他對傳說中能增強實力的果子,是真的毫無興趣。
他才剛適應作為位於金字塔尖的龍的生活不久,在沒有任何外界壓力的情況下,他已經漸漸被身邊龍的佛系感染,暫時是只關心孵蛋和養崽的事了,完全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畢竟他不愛珠寶,又是個暫時跟求偶期無緣的社恐加亞成年,住的地方還是被其他龍一度當垃圾場的嘩嘩山,不存在要為了各種各樣的競爭而疲於奔命的情況。
跟其他龍一個月里至少打十幾次架比,他來龍島住了十年了,也只發生過兩次衝突——除了讓他多少有些一戰成名的布雷茲那次,就只有最近的博寧。
後者甚至都沒輪到他真正對上,就被弗雷姆給輕鬆解決了。
要不是自己鱗片的顏色碰巧是多數同族喜歡的金色的話,西爾想,自己本來就該是個乏龍問津的存在。
除非幼崽們受到更嚴重的威脅,讓他有了需要立刻提升實力的迫切感,否則……對那些需要跟其他龍打交道、甚至是發生衝突的麻煩事,他可沒有半點興趣。
當然。
西爾有著自知之明:就算他真的野心勃勃,以目前的能力,也根本不可能在成年巨龍間的激烈競爭力撿到什麼便宜。
還是明智一些,跟幼崽們遠離這種危險地方比較好。
「果實只有兩顆的話,最後能搶到它們的,也肯定只有實力最強悍的那兩頭龍。」西爾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疑惑地問:「既然這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龍明知道自己最後會是白費力氣,也還要繼續留守呢?」
難道單純就是為了碰碰運氣嗎?還是日子過得太無聊了,單純地想去湊熱鬧?
「雖然搶不到果實,但生命樹在兩枚果實都被摘取的那一瞬間發生的變化,是非常值得一看的。」
溫德微眯著眼,手舞足蹈地講述著自己曾經見過的美麗畫面:「『噗』的一聲後,整顆樹那透白的枝丫搖動,上面原本如珍珠般綴著的銀葉會統統變成金黃色,像雨一樣紛紛飄落。等生命樹果的能量完全綻放後,整個浮空島都會在生命樹的祝福下,像白晝一樣閃閃發光的。而且樹葉的數目很多,只要在附近,總能撿到一些的。」
通常來說,當最厲害的那幾頭龍為了果實打成一團的時候,就是其他的吃瓜龍一擁而上,到處搶……嗯,撿葉子的時候了。
西爾恍然大悟。
原來還有大量能讓龍族無法抗拒的亮晶晶的參與獎。
「西爾,要是你如果願意的話——」
溫德講著講著,就下意識地想邀請西爾一起去。
只是他剛要開口,似乎察覺到了他膽大包天的意圖,一直一言不發的火系惡魔就掀了原本半闔的眼帘,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察覺到那隻猩紅豎瞳里微溢的殺氣,溫德瞬間像被猛獸天敵盯上的可憐獵物一樣,背鱗直豎,本能地噤了聲。
讓他進一步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只有著玫瑰紅色鱗片的火龍寶寶的舉動。
他似乎是感到有些無聊了,從小金龍爸爸懷裡離開後,就走到了弗雷姆叔叔身邊。他趴在地上刨了個淺坑後,就被弗雷姆的寬大腳爪吸引了興趣。
於是,那能輕易劃開任何一頭成年巨龍的鱗片和皮肉的利爪,很快就被尖牙都沒完全露頭的火龍幼崽,當成磨牙棒啃得津津有味了。
最叫溫德無法理解的是——揍龍如麻的弗雷姆,竟然自始至終都對那膽大包天的幼崽的舉動無動於衷。
仿佛絲毫不在意一隻腳爪,已經沾滿了小火龍那黏糊糊的龍涎。
滋滋掀起一半眼帘,糾結了一小會兒後,又放棄了。
雖然看起來很好啃……但這麼遠爬過去有點累,還是下次吧。
下次一定。
這當然不是他們第一次啃弗雷姆的腳爪了,西爾一開始還見一次阻止一次,次數多了,乾脆放任不管了。
他自我安慰著——讓噼啪啃他弗雷姆叔叔那每天都會洗好幾次的jio,起碼讓他學泡泡撿地上那些過客鳥拉的鳥糞吃要好一點。
「……」
溫德已經看麻了。
趕在弗雷姆的耐心告罄前,他狼狽地轉移了視線:不敢看西爾,也不敢看幼崽,更不敢看弗雷姆。
他滿腦子徘徊的念頭都是:難怪早他一步來過西爾這邊的麗可會錯把這兩隻小火龍當成弗雷姆與西爾的孩子——不然那麼壞脾氣的火系惡魔,怎麼可能對冒犯他的幼崽那麼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