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師徒幫忙
雷一文三姐妹住的船艙也分為里外間,雷一文和雷二文住在裡面那間,雷三文和幾個女兵住在外面那間,搭的床板多,玉秀也住在這裡。
睡到半夜裡,玉秀醒來,只見周圍寒浸暗水,霧氣瀰漫。
江上夜裡有霧,但是玉秀睡意中沒法分辨自己在哪裡。
身似在虛空之中,每一步都是被動的凌空微步,玉秀尖叫起來。
隨著自己的尖叫聲,像是身子跟著一起一落。
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旁邊有個人,青面獠牙的外貌,自己被他或它握在手裡。
他在霧中一起一落,玉秀跟著一起一落。
悄悄的有一絲難聞氣味出來,玉秀失禁,而相對應的,她的控制力完全表現在喉嚨里。
「啊救命啊.鬼啊」
「呔,俺乃地府第十九層管事大閻王,專管不做好事的人,不管你是懷揣毒計,還是和小孩子搶糖,一到十八層地獄一一走過,最後落到我十九層手裡,嘎嘎,我十九層比十八層.」
「我說我說,我父親郭國公,我叫郭玉秀,是他讓我來的。」玉秀驚恐交加的道。
身子猛的往下墜沉,寒冷的水淹沒到頭頂,玉秀會水,可無論她怎麼掙扎,也沒法逃出對方手掌,從水底浮上去,玉秀吐出最後一串泡泡,絕望是最後的想法。
她再次出現在水面之上,還在江霧之中時,雙目緊閉暈倒。
青面獠牙的外貌被向上推開,露出玉面飛龍馮幫主的英俊外貌,踏浪踩水是水性中不錯的一個功夫,馮雲南帶著一個人施展起來毫不為難。
手臂伸長,嫌棄的往外拎著郭玉秀,馮雲南喃喃:「師父讓我試探她是好是歹,這已經問出來,虞五驕傲品露狂,雷小八總是和我搶菜吃,我需要全問出來嗎?」
說到這裡,又想到品露離開以前,曾出言警告:「我不在的時候,要是你欺負小虞五爺,我就」
馮雲南果斷拎著玉秀橫跨江浪,走向另一方。
虞五有能耐,你自己問去。
霧大讓視線不清,如果有人在裡面,自動分割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天地。
江面兩隻竹筏隱藏在霧裡,天下水幫的兒郎在水下推動竹筏,大掌柜的站在竹筏上,手裡拎著另一個人,秋洪。
秋洪完全清醒,他知道自己像一團小孩玩具,在面前這個人手裡拋過來拋過去。
清醒的他知道對方是人,只是不知道大掌柜仗著輕功把面容巧妙隱藏的霧中,總是讓秋洪看不見。
「說,伱們為什麼到江面來,是來找我的嗎?我天下第一大盜不怕你們。」
「我是離城書院的書生,我真的是書生,啊啊啊.別拋了,讓我慢慢的說啊啊啊,你拋你拋,只別不接我我我,我有秘密,我本想去廣陽城下幫忙抗衡二郡王,我不會功夫,幫個人場,書生打人只用嘴我知道你是二郡王餘孽,打倒二郡王,打倒二郡王,你殺了我吧,名聲千古留!」
秋洪聲嘶力竭。
馮雲南過來聽到耳中,撲哧一樂,人之將死,其言也壯哉。
只是,你又不會有事,未免有裝模作樣的嫌疑。
大掌柜的沉聲:「你的秘密只有這麼多嗎?」
他的手停下來,不再拋擲秋洪。
得到喘息的秋洪休息會兒,有氣無力的道:「我們離城書院受郭國公和泰興郡王的欺壓之久,本來以為朝廷體制不管百姓死活,大伙兒積怨在心。二郡王發兵在廣陽城下,虞夫子前往一舉拿下,我和書院的十幾個書生分別出發,去向虞夫子傾吐積怨。」
「虞夫子怎麼說?」大掌柜的道,馮雲南也支楞耳朵。
「我沒見到虞夫子,他在廣陽城下遣散二郡王的兵馬,怕閒人多生事情,在遣散結束以前,十天半個月的不見生人。也開始安置百姓,讓戶籍不在本地的人早早返鄉。我乾糧盤纏都快沒了,又不讓呆在那裡,拿上發的乾糧,我就趕緊回來。」
「那你白跑一趟?」
「不不,我記下虞夫子說的話,他的原話反正就是不許亂,太太平平的選新帝,我們書院有郭國公和泰興郡王的罪證,我要回去拿出來,送給虞夫子請他定奪。」
大掌柜的判斷一下,秋洪說的不是假話,再問道:「那你手裡沒錢,為什麼還上大船趕路?」
「虞夫子在廣陽城下立威,消息傳開來,估計全國居心叵測的人都害怕,郭國公應該也是,我去了幾個碼頭,看到郭國公的人,他一定怕虞夫子的人暗中潛入找到他的罪證。我就換到小些的碼頭,見到要開的船趕緊上,沒注意船大船小。多留在碼頭上一會兒,只怕郭國公的人出現,會認出我。」
秋洪掏懷裡:「我沒有錢,我也沒有辦法,我得回家啊。」
大掌柜的能感覺出馮雲南在霧裡,就在自己身邊,對他的方向看過去一眼,仿佛在問,倘若秋洪的話不假,郭國公應該在水路上也有阻攔。
他雖不敢攔天下水幫,但應該有所交涉。
馮雲南不好露面解釋,只輕輕咳上一聲。
為讓虞五看一看天下水幫暗中做好事,他們臨時改了水路,偏離很多。在那夜的大風浪里,虞五的大船也是天下水幫的人幫忙穩住,郭國公雖也有水軍,但知趣不會入江。
因為正常情況下,那夜的大風浪里,小船和中等船隻早就掀翻,大船上沒有老練水手也會遭殃。
而船上有老練水手的,他們會提前看風浪,早就避到岸邊。
估計那晚那一段的江面上,只有天下水幫和虞霧落兩隻大船行駛。
大掌柜的問了又問,直到秋洪再也說不出什麼,輕按兩指到秋洪頸間,秋洪頓時暈倒。
師徒騰雲駕霧,在今晚還真的駕霧,把全身濕淋淋的秋洪和玉秀,送回虞霧落的大船上。
大掌柜的直奔雷風起船艙,秋洪睡在這裡。
黑暗裡,勁風襲來,大掌柜的早有準備,另一隻手微一閃動,亮起火摺子,抬手砸過秋洪,直奔警惕里醒來的雷風起和尉遲均,他普通的面容還是隱藏在黑暗裡。
「接著,他雖沒鬼,但有怨情。」
而馮雲南就沒有這麼好命,他頭一回上船擄走玉秀,沒有驚動到人,這一次回來,玉秀衣上水滴噠噠,雷一文三姐妹手握兵器嚴陣以待。
馮雲南也是相當知趣,另一手上也亮起火摺子,在青面獠牙的面具里輕笑道:「她有鬼,你們審她也罷。」
拋下玉秀更不轉身,面對雷一文三姐妹的兵器,直接縮身後退。
背後,滴溜溜西瓜錘打來,今晚和虞霧落在一個船艙里睡的雷風暴也醒來。
小胖子哈哈大笑:「看背影就是你,這回小八爺能揍到你了。」
一雙西瓜錘揮動大力氣,狂風暴雨般砸向馮雲南。
馮雲南氣結:「囂張小鬼。」
可這個遠沒有品露小鬼囂張,這小鬼天生好力氣,卻壓不住馮雲南。
馮雲南身子一折一扭,輕飄飄退回甲板上,晃晃青面獠牙臉兒,怪笑道:「我是鬼,專吃小鬼的鬼,明兒夜裡我就來吃你。」
「是嗎?」
背後有人清冷回話,殺氣悄然而來。
馮雲南後背一寒,膽色跟著俱寒,腦海里瘋狂示警,逼得他蜷身反轉,摺扇是他用得順手的一種兵器,已在手中。
定睛一看,鬆一口氣。
虞五佇立船頭,美若霧中雪松。
「是你啊,差點嚇到我。」
馮雲南說到這裡,本想打聲招呼就掠身回船,腳下卻僵凍般滯住。
不對!
殺氣自虞五身上出來。
他腳下不丁不八,看似大開大闔的站在江霧裡,有風吹動衣袂,沒有什麼防備的模樣。
可是自己一步也不敢邁動。
冷汗自馮雲南的額頭滴下來,自他出道以來,遇到的無數次兇險里,這一次竟然最為嚴重。
內心示警,腦海示警,全身示警,都在告訴他一個事實,虞五隨便一刀就能取他性命。
仔這裡下雨了,感覺涼快不少。
哈,仔煞個風景,長假有一半了,抓緊享受哦。
明天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