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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個下流坯子!
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敢對她心猿意馬!
陸少淵:……
不是他下流,是因為她的同意而激動,又不小心地蹭了個結實。
他心悅她,兩人曾經是夫妻,他很難控制對她生理上的反應。
「不松!」這一刻,他破罐子破摔了。
反正不可能再丟臉了,他是什麼嘴臉,她都清楚,還有什麼好在意的!這次鬆開了手,下一次再將她擁入懷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他貪戀她的體溫,喜歡被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道包圍著。
某人化身無賴,最後的結果就是臉上又添了兩道指甲印,就是這樣還死皮賴臉地又抱了一會,在徹底惹怒她之前才依依不捨鬆開。
林幼萱從他身上跳開,氣得臉頰都紅了,對他的無恥又有了新的見識,秀氣的手指凌空點著他,硬是氣得一句話都罵不出來。
他無比滿足,單手撐著地躍起,再次抽出腰間的軟劍。
若是先前的長劍是唯美無害的,那此時他手中的劍就是殺人的利器,每一刺一挑都暗藏致命的力量。
林幼萱看著,非但沒感到害怕,甚至還有一種奇妙的暢快淋漓。
他的最後一劍直直刺入了大鼓中,鼓聲在氣勁衝擊下剛發出聲響就戛然而止,屋內再度陷入寂靜。
陸少淵喘著氣,汗水沿著鬢角落下,劍身折射著他凌厲的雙眸。
「往後再有欺你者,下場定如此鼓。」
林幼萱安靜站在他身後,沒有說話。
待陸少淵情緒平和地收了劍,她才回到矮案後坐下,一點也不客氣地喊了一聲明方:「打盆熱水來。」
她得梳妝。
被他氣得亂哭一頓,又被他占一通便宜,頭髮亂了,妝容也哭得亂七八糟,這樣回去,恐怕要把宋芷姝嚇得昏厥過去。
明方聽到她的聲音,從聽到裡頭有哭聲和打鬥動靜高掛的一顆心終於落下,忙不迭應好,扭頭屁顛屁顛地去打熱水了。
只是為何二姑娘會稱他們世子爺為陸首輔,是在譏諷嗎?
世子好像還樂在其中?
搞不懂啊,難道這就是別人口中的喜歡一個人都是盲目的?
連姑娘家都沒接觸幾個的明方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去而復返,陸少淵又吩咐他去尋一套新的梳妝用什來。
這些東西在醉香樓都不難找,很快悉數送到屋內。
林幼萱跪坐在銅鏡前,洗淨鉛粉的少女肌膚水潤白皙,那些脂粉反倒蒙住了她的光華。
她把頭髮全散了下來,捏著那嶄新的玉梳,白玉梳齒半隱半現穿梭在烏黑髮絲中,雪白與黑色交織著女子獨有的柔美。
陸少淵手指動了動,站起身,來到她身後取過玉梳。
那雙紙筆握劍的手給女子梳起頭髮來亦十分靈巧,不曾弄斷一根髮絲,少女烏黑的長髮在他手心中滑如綢緞。
多少個日夜,他夢裡都是她黑髮鋪陳,倚靠在自己胸膛之上。夢裡的他就跟現在一樣,指間繞著她的秀髮,是無盡的纏綿。
可現實中,他從未碰觸過她的長髮,哪怕夜深人靜她在他身側酣睡,他都不敢伸手去勾來一縷,生怕被她發現自己不願意表露出來的愛意。
那個時候的他真蠢啊。
害怕自己徹底淪陷,就像是被人發現逆鱗所在,從此有了軟肋,就硬生生把她推開了。
愚蠢又懦弱。
林幼萱沒有抗拒他為自己梳頭,甚至還頗有興致地指導他如何挽發。
都給她舞了兩場了,可見陸首輔自己就將身姿放得極低,既然如此,不用自己動手,她享受一把又何妨?
不得不說,陸少淵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他只是看過她的髮式,她稍微點撥就找到挽發的訣竅,記憶更是好,她的朱釵一樣不落地回到了原來位置。
「陸首輔上輩子是有多少紅顏知己,才能有這般好的手藝?」她倚著憑几,巧笑嫣然。
哭過的雙眼眼尾泛著粉色,粉黛未施反倒更顯嬌媚,特別是那雙故意帶著調笑的眼眸,望到陸少淵的黑眸中,帶了鉤子般,直叫他心中怦然。
但他清楚知道,這是她的美人計。
林幼萱是答應了繼續與他合作,可她從來不是那種輕易就會原諒人的性子。
敢愛敢恨的姑娘,愛恨只會更分明,她對他的罅隙並沒有消失,只是在試探他而已。試探他方才所說究竟幾分真假,底線又在哪一處!
他喉結一滾,心甘情願地踩入她的陷阱,如實道:「恐怕身邊的蚊子都只有公的。」
這答案讓她杏眸睜大了一些,委實是意外了。
他可是陸少淵啊,年紀輕輕連中三元,隨後更是本朝最年輕的相爺,在她死後居然沒有續弦?!不但沒有,還連個女人都沒有?
她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他,在他詢問是否不信時笑著搖了頭:「並非全然不信,是覺得可笑。」
她在世時處處冷落,待她死後卻為她守身如玉過成了個和尚?
確實可笑。
陸少淵笑容淡了許多,明白她的意思,不外乎還是那句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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