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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萱被他驟來的身影嚇一跳,這一瞬間莫名的對他起了懼怕, 是屬於男女之間力量懸殊的懼怕, 她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對自己有著危險的進攻性!
可她雙腳被定在了地面上一般,無法挪動半分,隨後眼前一黑。
她感受到了他的呼吸,落在她的發頂,還有他傾身而來的淡淡梅香。
這一刻, 梅香不再雅致,不再高潔,連同著她的心跳, 化作了被他氣息所包裹的曖|昧。
耳邊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只有他的呼吸聲和自己的心跳聲, 而他呼吸聲漸沉,聽得她更是口乾舌燥,甚至希望有人快些闖進來,好將此時僵如木頭的她救走。
林幼萱指尖輕輕一顫,感受到了他略微低頭,鼻息掃過她耳畔,更能感受到他的唇在朝她落下來。
她幾乎要尖叫,也是在這一瞬,她感受到眼前的光又暗了暗,他的手掌心也緊隨著離開。
陸少淵的唇是落下了,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多想親吻她的眉眼,親吻她。欲|望像困獸逃離了鐵籠,瘋狂在他體內竄動,但他不能……只能夠隔靴撓癢,以此幻想給予滿足。
林幼萱重新視物時,他已經退回了一開始的位置,一手負在身後,笑得溫潤:「東西親手交予二姑娘,我便放心了。」
她聽出來了他的去意,雖然不太明白方才他涌動的情緒,心中依舊為之有怯意,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你不是剛回京?又要離開嗎?」
「事情未完。」他給了簡單無比的四字。
林幼萱心裡有觸動。
如此說來,他今日出現,就只為交給自己那封信。
她抿抿唇,內心掙扎著什麼,眸光不斷閃爍著,就在他拱手說告辭之時,朝他深深福了一禮。
她雙手交疊在身前,低垂著眼眸。陸少淵望著她微微搖晃的步搖,她的耳廊在細碎的金光中漸漸覆蓋了一片粉色,像四月桃花的顏色。
「——我在家中等世子爺來提親。」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全力壓制住羞澀,清晰地,一字一字將自己對他的期盼終於說了出來。
一句帶著她真正想法的應答來得如此突然,饒是陸少淵也不曾反應過來。
可那說出心裡話的少女已經在他錯愕時快步奔跑離開。
房門半開著,因為方才被打開,還在輕微晃動。他緩緩轉身,門口早沒有了她的身影,她的那句等他來提親卻在耳邊久久不散……他們終於能修成好結果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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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樓回到林家,林幼萱臉上的熱度還不曾散,下車的時候還捂了好幾回臉。
她怎麼就說出口了,那麼的不矜持,那麼的……義無反顧!
馮媽媽察覺到她的異樣,看了她好幾眼:「姑娘是哪裡不舒服?」
她連連搖頭,臉也不敢摸了,裝作淡定地轉移話題:「今日祖母似乎又要去探監,不知回來會生什麼事,媽媽讓人留意著。馬車上寫的那份東西,媽媽在祖母回來前放回原來的位置。」
匆忙回到自己屋子,林幼萱反手就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然後把自己拋到床上,再次捂上了臉。
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的水,如今懊惱其實多少就顯得矯情了,只是一回想起來就臊得渾身發燙。她在床上滾了好幾圈,發泄一通後才在福丫好奇的視線中伸出手:「扶我一把,我要起來梳洗。」
剛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院門就被敲響,守門的婆子搓著手前來稟報:「是老夫人那邊有請。」
自從林幼萱掌家之後,原本就被收拾過的二房奴僕做事更是盡心盡力,凡事都得先顧慮林幼萱的心情,如今通報一聲都小心翼翼。
馮媽媽正巧從外頭探得消息回來,就瞧見站在門口的祥福居丫鬟,翻了個白眼拎著裙子入內。
「姑娘要去祥福居嗎,老奴陪您。」馮媽媽見到守門的婆子,明白果然是請人來了。
林幼萱頷首,挽著馮媽媽的手一路往東院去。
路上,馮媽媽就滿是怨懟地數落身為長輩的林老夫人:「說是剛從錦衣衛那頭回來,銀錢越送越多,探望的時間越來越少,連私房都貼進去不少。聽說三老爺送回來的銀子也都用盡了,又去信要,還沒有個說法呢。雖說大老爺案子吃緊,可兄弟倆都是她兒子,多少有點厚此薄彼了!」
「大老爺這一遭,恐怕要連累馬上回來述職的三老爺,屆時三老爺不得恨死這無能的兄長和拎不清的母親。多少得留一些銀子來給三老爺疏通疏通不是?」
「如此說來,祖母這遭是要開口跟我要銀子了。」林幼萱就知道祖母賊心不死。
而且大筆錢財支出,林家已經沒有什麼產業能維持得住,找上她是遲早的。
或許今日就該要拿出殺手鐧了。
她面色如常地來到祥福居。
長子幾個月都在牢獄,讓林老夫人操碎了心,今日出門臉上敷了厚厚一層粉也蓋不住頹色,又哭過,眼淚將臉頰的粉沖刷出一道道痕跡,更顯得落魄了。
林幼萱冷眼望著,草草見一禮。
「二丫頭,我知道你恨我狠心。」林老夫人一手揉按著太陽穴,疲憊不堪,連場面話都不說了,「可你到底還姓林,你大伯父如今在詔獄不知明日如何,真要出了事,所有林家人都別想免於責難。你準備個三萬兩,我好拿去給你大伯父打點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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