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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幼萱大概猜到了,但是這個事打聽起來居然用了差不多一個月,也夠保密的。
越是這樣,她祖母才會那般放心吧,而且最近去探望都是通暢無阻,錦衣衛的詔獄都快要成了他們林家的莊子了。
「那更好不過了。」林幼萱想著那三萬兩,忍不住就想笑。
她這個葫蘆里不知道賣什麼藥,馮媽媽實在是好奇,不過問不出來個所以然,只聽說她等等就知道了,只能耐著性子去等。
馮媽媽又說起另外的事:「離科考時間也不多了,舅老爺和您表兄快到京城了,估摸著不到七日。」
「離開科還有半個月是嗎?」
馮媽媽點頭說是,林幼萱皺起了眉頭,喃喃道:「他怎麼還沒回來呢。」
雖然有和陸少淵通信,可他遲遲沒提回京的事,讓她不得不擔憂,能趕得急嗎?
日子就那麼一日一日過去,在科舉前七日,朝堂傳出來說是邊陲有人立下奇功,宋迦辰的名字也跟著傳遍京城大街小巷。
林幼萱得知這個喜訊的時候愣了半天,小舅舅居然一個人領著七個士兵突襲了敵國一個營,燒了人糧草,把人暗藏的營地徹底暴露了。但這不是大同那場仗,而是準備和韃子聯手製造戰事,想打朝廷一個措手不及的幾個蒙古部族。
此功是足於在史書上留下的傳奇,叫林幼萱大半天都沒能夠回神,然後歡喜的去宋記給大舅舅報喜。
可有喜也有憂,陸少淵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眼見開科的那日來到,她亦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難道他錯過了?
還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林幼萱忍不住去找了陸少清,陸少清也茫然搖頭,說:「兄長真的要參加科舉嗎,我以為他是開玩笑的……」
他們是武將世家啊,頂多也是參加武舉。
林幼萱只能在家裡繼續等消息,不知是不是這些日子過於焦慮,她又開始做奇奇怪怪的夢境。
一時是自己絕望地對著陸少淵說:這是我此生做的最錯的一次的決定。
一時又是陸少淵冷淡著和自己說:難道這不都是你的謀劃之內嗎?
什麼謀劃,為何是錯誤的決定。
她在夢裡急迫地想找答案,可一連幾日,夢境相同,卻無法找到答案。總是在最後一刻真相要露出水面的時候,她就驚醒了。
每次醒來心頭都一陣絞痛,夢境的一切,甚至讓她跟著懷疑起來自己答應嫁給陸少淵是否是錯誤的。
馮媽媽看她連著快五日都心神不寧,只能請了郎中來,開了幾幅安神藥。但林幼萱一口都沒喝,她明知道荒唐,但還是忍不住想在夢裡找個真相。
可惜,除了重復的夢,沒有任何進展。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怎麼忽然就執著起來,就在忐忑和焦慮中,她終於等來的陸少淵的消息。
那是在科考結束當日,陸少淵在來信中寫著:明日竹林寺一敘。
看著信的那一瞬,她腦海里升起一個更荒唐無比的念頭,明日,她見了他,是不是就找到答案了?
第42章
赴約之日, 林幼萱思來想去,到底是坐在銅鏡前上了妝。
本就是明媚的女子,黛眉如遠山, 唇間一點嫣紅, 更是嬌得似那在烈日下綻放的海棠,艷麗耀眼得奪去周圍一切的光彩。
馮媽媽在她發間插入如意頭的步搖, 望著鏡中的少女笑得直眯了眼:「姑娘這一裝扮啊, 得叫陸世子挪不開眼睛了。」
林幼萱滿腹心思都落在讓人窒息心悸的夢境中, 聞言不見羞澀, 眼眸內反倒浮現幾分憂慮。
不知為何, 她總感覺身體內還住著另外一個自己, 在拼盡全力地試圖阻攔和陸少淵的親近。
很詭異的感覺, 如若說出來, 恐怕會把所有人都嚇到, 然後得請個神婆來給她驅邪吧。
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閉上了嘴站起身, 指尖輕輕掃過妝檯, 最後回眸看一眼銅鏡中的自己。
答案還是在陸少淵身上去找吧。
——是否決定嫁他而不會後悔的答案!
「走吧。」她松松挽著披帛邁出屋子。
這次相約的地點不在酒樓,而是京城有名的一座私人園子,名為逸園,是前朝留下來的。
前朝破滅,園子幾經轉手, 幾乎不常開放讓人遊覽了。陸少淵把她約到這兒來,還挺讓她意外的。
馮媽媽在來路上就在猜測著說陸少淵可能是約她來賞菊的,聽說園子裡有幾株菊花甚是稀有, 連宮裡都不得見那種。
什麼東西是皇帝沒有的,所有可見珍貴。
而陸少淵確實是有此意。
前世他就常常見林幼萱侍弄花草, 對菊花亦有偏愛,他們院子內的菊花總是被照顧得很好。自從知道她還會藥理能識草藥後,他就知道她對花草的喜愛不及草藥。
在前世侍弄花草,不過是因為不能再種植她的那些草藥而已,花草成了她慰藉自己的替代品而已。
至於對菊花特別的鐘情和關切,他想應該還是出於菊花渾身上下藥用價值都高吧。
林幼萱的馬車到達前院時,陸少淵已經等候在側,見到她下馬車來,很自然就伸手去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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